譚月穎見了朝餘謙打了一個招呼,餘謙彎了一下脣瓣迴應了一下。
我瞧了瞧餘謙,沒從她臉上看出些許異樣來,只好無奈放棄。
驕陽下的海邊公路,有着我們這樣一批人在騎着自行車,偶爾高速公路也會遇上正在賽車的自行車手,拉風的他們將車速騎得很快。
四人一路,就屬我和譚月穎最自在,譚月穎明顯高興極了,嘴邊一直掛着上揚的弧度。
高速公路在一段高坡之後就進入了下坡階段,譚月穎見了立即就鬆開了自行車,張開雙臂迎着風,風將她剛好到肩膀的頭髮吹舞很是肆意。
雖然凌亂,但卻很好看。
我的心不禁動容了一下,隨後模仿着譚月穎起來。
不自覺的閉上了眼,感受着這來自於大自然的美妙,微風輕浮,不驕不躁,吹走了這來自炎炎夏日的炎熱,多了一絲不可言說的涼爽。
當然,這種狀態只持續了短短了幾十秒,必竟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重新掌握好自行車的運行軌跡後,我不禁對着公路下的大海高呼了一聲。
海浪聲中摻雜着我的聲音,大浪拍擊在礁石上立即化作一堆水花四濺,浪花還未完全退去卻又被下一批浪花掩蓋。
以此循環,樂此不疲,亙古不變。
我也因此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美妙視覺感了。
大海不可謂不美,波濤盪漾間,水光粼粼,每一個閃耀的水花都好像一片金燦燦的魚鱗,太陽的光芒投射到蔚藍的海面上被反射出一道道晶瑩的光芒。
聞着帶着鹹鹹的海味,吹着帶着溼熱的海風,心情難得的平靜舒暢了不少。
下坡之後,我們四人不約而同的都停下了下來,迎面看着對着海,默契的觀賞着這不可多見波濤洶涌。
正當這時,譚月穎就雙手成喇叭狀放在嘴邊,然後對着大海喊道:“大海,我來看你了!”
說完,譚月穎就側頭對着我笑這,我摸了摸她的頭,說她怎麼那麼傻。
譚月穎口努了努嘴,沒理會我。
我笑着,正要說話卻不料張白澤在這時候騎着自行車走了過來。
我向張白澤挑眉着,張白澤見了就側了一下頭向我示意,“文哥,咱們比一個唄,看看到底是誰快?”
如何這要是放在平時,我定不會理會張白澤的挑釁,可是今日不同往日,難得的大好心情,我的鬥志也全被激昂了起來。
我應和了一句,“好!”
張白澤見了直道:“爽快!”
頓了頓,張白澤又繼續說着:“看見沒,就以前面那顆大樹爲準,誰先到誰就贏。”
說着,張白澤還衝我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那顆大樹,我眯着眼一瞧,就見張白澤所說的那顆大樹處在拐彎處,很好認。
我本來是有些忌諱的,但看了看顯少見車輛的高速公路便點頭應着,“成!”
“OK,那咱準備好了就就緒。”
說完,張白澤就率先調整了好了車位,我也不甘落後,立即就將車騎到正軌上,譚月穎見了連忙爭當了下口令的機會。
於是乎,一切準備就緒。
只聽譚月穎喊出“開始”二字後,我和張白澤就奮力踩動了自行車,幾乎是同一時間我和張白澤就一同出發了,誰也沒快過誰。
雖然這場比賽雖然是臨時舉辦的,但是我和張白澤都知道我們這是在暗暗較真着,各自都賭上了一些不能言說的東西。
我們騎出沒多久後,譚月穎就在後面高呼着,我趁機回頭看了一下,就見餘謙和譚月穎追了上來。
追上來的時候,她們兩個還在喊着加油,譚月穎表現得尤爲激動,好像比賽的是她一樣。
然而我這麼一分神,就被張白澤超了過去,我見了連忙收斂好心思,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我和張白澤的速度勢均力敵着,因着過快的車速,風幾乎是在耳邊呼嘯,那迎面來的風不例外人將我們兩個白T恤都吹得鼓舞了起來。
我們兩個死咬着對方的車速,誰也不肯甘心落後,所以時而我超過張白澤,時而張白澤又趕上了我。
汗水從額頭滑落,滴在了不知名的地方,眼看着快要到達終點時,我再也不隱藏自己的實力,立即就加快了速度。
很快,我就反超了張白澤,我見了忍不住高呼一聲,挑釁道:“張白澤,我要贏了!”
話落,我就聽見張白澤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別太得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火藥味已經很濃烈了,沒再理會張白澤,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奮力踩踏着自行車。
距離約定好的那顆大樹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眼見着我快要到達時,卻不料讓人意味的一幕發生了,在我所能看到的視覺裡,拐歪的地方突然蹭出一輛黑色的小轎車。
小轎車以極快的速度迎面向我駛來,速度不可比擬,我的瞳孔立即就瞪大了,眼睜睜的看着小轎車離我越來越近。
我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本來這時候我是可以足夠反應過來的,卻不料在此刻我卻聽到了張白澤叫我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愣了一下,而這麼一愣神便錯失了一個良好的時機。
等我反應過來時,剎車的效果已經沒大用了,“嘎嘎”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中,那小轎車已經到了眼前。
就在我本以爲我會撞上去時,我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立即就猛的往左邊拐了一下。
車輪極速運轉,在千鈞一髮之際朝着左邊駛去,因着這一舉動,那小轎車剛好擦着我的腿開了過去,這距離近到我都感覺到了汽車蓋上面傳來的熾熱溫度。
自行車一拐歪後,我就撞上了高速公路邊的欄杆上,慶幸的是我有急剎車,所以這麼一撞反倒是緩解了自行車的衝力,我也因此而穩住了自行車。
真真實實的感覺到觸及地面的踏實感後,我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着,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後伸手摸了
摸額頭上,發現臉上是一層虛汗。
喘了幾口氣,我立即就想到了一件事,然後我猛的轉過頭看向譚月穎她們。
只見剛纔那輛差點撞到我的小轎車正以比剛纔慢了一倍的速度駛向離我沒多遠的餘謙。
餘謙見了,眼睛睜得老大,慌亂間她想要拐歪,卻不料身邊的譚月穎和她隔得很近,根本沒有其他的空間能夠她調頭。
與此同時,小轎車也越來越近,很快就靠近了譚月穎和餘謙兩個人。
我的心猛然狂跳了起來,幾乎是跳到了嗓子眼了似的,我都能感覺到那種乾澀的感覺,並且手也不自覺的一緊。
張白澤也一樣,他站在自行車上,雙手趁着自行車車頭,便一直嚷嚷着要餘謙快閃快閃。
在張白澤說話間,小轎車靠得更近了,在快要撞到餘謙時,餘謙猛的往右邊拐了一個車頭,隨後自行車立即就撞到了譚月穎。
兩個人相撞之後,小轎車一個急轉彎往左邊駛去。
與此同時,兩輛自行車相撞之後,兩輛車子便失衡了起來,往一邊傾斜着,譚月穎驚呼了一聲便被餘謙壓倒在身下。
同一時刻,小轎車也緩慢停在了路邊。
我的心也在這一瞬間就揪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其他,我連忙丟下自行車跑了上去。
就在我動身的時候張白澤也動了,只見他快速調轉了車頭,奮力踩着自行車朝餘謙騎過去。
我們動身的時候,那輛小轎車也迅速的啓動了引擎,隨後車輛倒退,立馬就開了出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張白澤就大罵了起來,隨後他騎着自行車便追了上去。
然而自行車的速度怎麼比得上小轎車,很快小轎車就開動了,然後以八十碼的速度立即就飆了出去。
我見了就衝張白澤吼了一句,叫他別再管那車了,快過來。
說完之後,我連忙將壓在譚月穎身上的餘謙抱開,正要幫壓在譚月穎身上的自行車弄開時,譚月穎就叫停了我,“別動,別動!”
因着譚月穎的這句話,我纔看清譚月穎的腳被卡在車輪之間,腳踝處通紅着,小腿和膝蓋處也都破了皮,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流出。
我顫抖着手,想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觸碰,每次微微試探了一下,譚月穎就咬着牙喊疼,目光楚楚,眼裡帶着忍痛後的淚花。
我有些心疼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譚月穎的腳從車輪中弄了出來,譚月穎一直抓着我的手,在我動她的腳的時候,她都一直死死的握着。
力道很大,捏得我一陣頭暈目眩,雖然這種感覺很疼,但絕對不及譚月穎的痛楚。
將譚月穎的腳弄出後,譚月穎便虛脫的躺在地上,我見了更是一番自責,心疼不已。
譚月穎面色通紅着,也不知道是因爲疼的還是熱的,臉上已經被豆大的汗水覆蓋,汗水順着她的面部輪廓緩緩下滑,匯聚成一滴汗水滴落在熾熱的地面,一點豆大的溼印只出現了短暫的幾秒就被燙人的溫度蒸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