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尷尬相送

何韻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心裡空蕩蕩的,感到無比的失落。心裡一個勁的問自己,剛剛爲什麼不答應安宥。

從安宥的表情看來,他好像很不喜歡她的那種不明確,不喜歡她的猶豫。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只不過是一句話的而已。像她這般也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誰會知道她是怎樣想的。她想,他是不是在恨我?是不是對我不滿?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就這麼胡亂的想着,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她極爲難受,不停的折磨着她的心。

風輕輕的吹過,路旁樹上的枯葉隨風飄落,輕輕的落在何韻的肩頭。她想緊緊身上的衣服,卻突然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沒穿外衣,而安宥在比賽前給她披上的她又還給了安宥。就這樣,她的雙手停在半空,微微苦笑幾下,然後才收回來放在胸前緊緊的抱着。這樣,她才稍微感覺有些暖和。

“那你喜歡我嗎?”“何韻,我,我喜歡你!”“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我喜歡你,我會等你。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想,等到你想通爲止!”

安宥的這些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迴盪着,讓她的心神動搖。本以爲只有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他,原來他也是喜歡自己的,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的眷顧。想到這,剛剛在宿舍安宥對她說話時不理睬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本來有些落寞的心,泛起了一絲的甜蜜。她想,他應該是太入神,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而已!

“我覺得那些極有文學才華的人都是瘋子!……”這是安宥在談論古今文人時說的話。想起他那時的意氣風發,何韻的心裡又是一陣激動。他那麼有魅力的一個人喜歡自己,那不是自己幸運嗎?想起他在雨中牽自己的手,還有在那涼亭中的尷尬和看到安宥傻傻的一面,回想起來心中又是羞澀,又是甜蜜的。想起他的玩笑,那種不拘的風格更是讓人心折。他像是一個書生,可他沒有那只有書生有的迂腐氣息。

“何韻!何韻!”何韻走着時,聽到了安宥的聲音。她前後左右的看看,卻沒有一個人。她不由自嘲的笑笑,原來只是自己多想了,根本就沒有他的人。還以爲走的時候很瀟灑,現在卻開始心心念念,他在自己的心中原來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淺淡了。不知不覺的,他在自己的心中是這般的深了!

“何韻!何韻!”何韻又聽到了安宥的聲音,這回她聽清了,好像真的是安宥在叫她。她不由又失笑,還真的不是她在胡思亂想。她想道:“難道他真的出來找自己了?”這樣想着,臉上有些微熱,希望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纔好。她往後看看,果然發現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不遠的地方,那不是安宥是誰。

安宥看見何韻,腳下加速,邊跑邊喊:“何韻,你等等!”安宥邊跑邊看,看到何韻已經停下了腳步,他纔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看來不是很生自己的氣。其實何韻根本就沒有生什麼氣,全部都是他多想而已。

等到安宥跑到自己的身旁,何韻羞澀的看着他道:“你,你還有事嗎?”

安宥喘上幾口氣,調整一下自己才說道:“剛剛在宿舍,不好意思,讓你尷尬了!”

何韻輕聲笑道:“什麼啊?我都不記得了!”安宥看着她,感謝的笑笑,他知道何韻這樣說是爲了不讓他感到尷尬而已。見安宥鬆氣的樣子,何韻小聲自問道:“我就有那麼小氣嗎?他也真是的!”

安宥聽到這話,急切道:“沒有,我沒那樣想的。”他又看了何韻一眼,將自己出來時帶的外衣遞給何韻道,“天冷,你穿上它!我,我送你回去吧!”

何韻接過衣服穿上,感覺身上比剛剛溫暖了很多。她看着安宥,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於是低頭對安宥輕聲的道:“嗯,謝謝你!”一語雙關,又是感謝安宥記得自己沒有穿外衣帶來他的外衣給她穿,也是感謝安宥來送她。

安宥撓撓頭,笑了笑,突然的有些手足無措。先前在禮堂前表白的勇氣,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這樣子和上次何韻在涼亭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看起來,何韻看到了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像上次一樣的看着他笑。心情不同,就算看到的是一樣的東西,那感覺也就變了。他還真像個青澀的男孩!想想也不由有些好笑,他是青澀的男孩嗎?安宥看到何韻的那一抹微笑,心裡噗噗的跳着。在他的眼裡,那像是雨後的彩虹般,亮麗卻讓人觸摸不到,可就是那麼的引誘着。這,還真是好看極了!

兩人肩並肩的走着,誰也不說話,不是因爲不想說,而是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安宥聞着身旁傳來的陣陣幽香,心神一陣激盪。胸口處的心,噗噗的亂跳着,在風中聽來是那麼的清晰。幾次三番,三番幾次,他想要去牽何韻的手,但還未碰到就急急的收回。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說什麼,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這般下去,自己早晚會受不了。如果換成是李民哲,他可能已經摟着了。平時的自己是有說有笑,可真的捅破了那層紙,原來會變得這般的尷尬,那麼的讓人手足無措。就算心中有千般的言語,就是說不出來。

何韻斜眼偷看安宥,早已將他那些小動作盡收眼底。她的心噗噗的跳着,又是希望安宥牽她的手,又是希望安宥不要碰觸,幾種滋味泛上心頭,端的讓人矛盾,也不知道如何自處。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希望,還是不希望。兩人就這麼靜靜的走着,誰也不說一句,空氣中流淌着一種莫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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