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也就到了深秋,這天氣也就開始冷了下來。校園道路旁邊的楓葉早已變得火紅,染紅了校園的一角。風一吹,片片紅葉就瑟瑟抖落,爲那單調的地板鋪上一層紅色地毯。
安宥看着滿地的紅葉,心裡有種說不出寂寞,有些許的感傷在心底裡慢慢的流淌着,更是增添了一份壓抑。也不知道是樹葉的執着還是樹的不挽留,可能是知道自己逃不脫那種命運,才那麼的不留戀吧!
風輕輕地的吹着,清冷的小手撫摸着安宥的臉龐。靜靜地,安宥感受着大自然帶來的那份清爽,心裡的寂寞卻還是無法消除。一個的時候,總是會無比的寂寞,這也好像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安宥的感覺裡,最寂寞的時候不是一個人的時候。而是有很多的朋友和你在一起,卻沒有一個可以訴說心裡話的人。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在人羣中與世隔絕,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感覺自己被這世界拋棄,沒有一個是自己的知音。一個人的世界,總是那麼的淒涼與靜寂。
落地的枯葉,很是脆弱,踩在上面都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響,那感覺好像是在做最後的哀嚎,爲自己的最後的生命嘶喊一次。可碎了就碎了,又不能重新回到樹上,她也只能乖乖的接受被踩的宿命。無奈,是我們人生中的一部分,是從來就避免不了現實。那種**裸的慘淡,鮮血淋漓的悲哀,總讓人擡不起頭了。豪情的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總說自己能考第一名一樣。一個人的命運卻不是自己豪氣的高呼就能化解的,這還要看自己所處的環境現實的生活。
這世界不會每個人都是你的朋友,也不會每個人都是你的敵人,說不定最瞭解你的人是你最恨的那個。有很多的東西是很難說清楚的,我們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是世界末日一樣,敵人也可以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是敵人。
安宥走在那空曠的林蔭道,聽不見任何的聲響,好像此刻的全世界都陪他安靜着,靜靜地聆聽他寂靜的心聲。寂寞,又開始強烈,空虛變成了腦海裡的支柱。
安宥走了一路,那楓葉也就落了一地。這校園的風景看來有些頹喪,慢地都是飄落的枯葉。安宥不禁想道:“人活一世,無非是和自然一樣,經過春夏秋冬的洗滌,才慢慢的穩定下來而已。一棵大樹要是不經過寒風暴雨的千錘百煉,早晚會倒塌的。我們人也是一樣,總逃不離人生七苦。總是要經歷那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是誰也逃不掉的。也只有在這些磨難中慢慢的成長,才能經得起各種大風大浪的衝擊。”
人生總多的是坎坷的道路,曲折的命運。很多的現實,就在我們出生時就註定了的。我們能做的,也就是在那條道路上走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有時候,能一個人獨自享受一樣東西,那感覺還是不錯的,就算是一份寂寞。雖然安宥覺得自己有些寂寞,有些許的哀傷,但他一個人擁有了這份感覺,他還是覺得很幸運。他不禁想道一句話:“獨自的欣賞美景,是上帝對你的憐憫,那時候你就是世界的主宰!”安宥搖頭笑了笑了,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看過這一句話的。
“安宥?”就在他一個人孤獨的走着時,突然聽見後面有些不敢肯定的聲音。他愣愣,感覺那聲音有點熟悉。
轉身,觀看,卻看到何韻在自己的身後駐足遙望。秋風中的,她的裙襬歡快的跳躍着,獵獵飛舞。那窈窕的身段,那清麗身影,都給人一種無比的親和。
安宥迎何韻,嘴裡驚訝道:“咦,怎麼是你?你怎麼在我們的學校?”
何韻看着調皮她笑道:“怎麼?你以爲我是誰啊?還是你不想看到我?”
安宥笑道:“怎麼會呢?我歡迎還來不及那,只是有點驚訝你會在我們的學校出現而已。”
何韻微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以前的同學有幾個是在這裡的,我是和她們來玩玩。看你的臉色,好像很不高興見到我那?”最後一句是何韻的玩笑話,安宥也聽出了是何韻在取笑他,安宥笑道:“沒有,我可是很高興看到你。你這樣的才女,誰見了不會開心的。”何韻道:“我看你不是真心說這話的,你們學校裡這麼多的美女,你會想起我這個只見過幾次而且還很不熟悉的人?”
安宥道:“有些人再美,就算我看過她好幾次我也是不會注意的她。而有些人就算不怎麼美,我只見過一次,我也是會牢記她的,而你就是後者。”
何韻聽到這句話,臉上發燙,一抹紅霞悄悄爬上她的臉頰。不過她還是故意的說道:“你是說我不美嗎?”
安宥聽了,頓時想到自己犯了大忌,不由笑道:“哪有,是你想錯了,我這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他那知道何韻的心裡高興着那。
只聽何韻嗔道:“你們男生就只會亂說!”安宥聽了不禁苦笑。
何韻看到安宥的苦相,不由有些開心。在她的記憶裡,好像還真沒看到過安宥這人的窘迫。何韻看着他道:“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奶茶店坐坐怎樣?”
安宥笑道:“我的時間可多了,就怕有人會嫉妒我身邊有這麼美麗的佳人。”
何韻輕嗔道:“油嘴滑舌,你們男生還沒一個是好東西!”
安宥笑道:“我說的是真話,要是我說我身邊的醜女,你肯定得打我。”
何韻看着他笑道:“我看你是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卻是這樣的浪蕩。”
安宥笑道:“這那叫浪蕩,是放蕩不羈好不好。怎麼說我也是個正經的人,怎麼從你嘴裡我就變得這麼不堪。”
何韻笑道:“行行,就你說的那樣放蕩不羈。你到是與不與我去喝奶茶?”
安宥笑道:“美女相邀,我豈敢不去。”
何韻看着他認真道:“說好了,這回可是由我來請,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偷偷的先付賬。”
安宥笑道:“有人樂意請客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反過來請人。”
何韻嘀咕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假話?”安宥聽到了,不由搖搖頭微笑起來,剛剛的寂寞哀傷早已不知道去哪裡了。在何韻的面前,自己好像就變得特別的輕鬆起來。於是,倆人就往校外的奶茶店走去。
奶茶店裡安宥和何韻面對面的坐着,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最後何韻道:“我聽說你們的學校要開什麼詩歌朗誦大賽,你有沒有想過要參加?”
安宥笑道:“我對那些活動什麼沒興趣,還不知道這事。”
何韻揶揄道:“我看你油嘴滑舌的,倒很適合參加那。”
安宥笑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看你說的,我像是那麼不正經的人嗎?”
何韻笑道:“你還真別說,我看着你就是那麼的不正經。”
安宥鬱悶道:“早知道就不與你來這裡了,你怎麼老的打擊我呢?”
何韻高興的笑道:“你現在後悔也不行了,誰叫你剛剛那麼說我。”
安宥更是鬱悶的道:“怎麼在你面前我好像是大灰狼一樣呢?”
何韻高興的掩嘴笑笑,那眼睛彎得像是月牙兒一樣。安宥雖然感覺有些鬱悶,但看到她那樣高興,心裡也是甜滋滋的。這感覺,好像突然的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何韻不在與安宥開玩笑了,她認真的說道:“與你說正經的,我還真建議你去參加那詩歌朗誦比賽。”
安宥道:“我還真對那些活動不感興趣,那種比賽也不適合我。”
何韻道:“你就當是鍛鍊自己嘛,那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安宥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人穿鞋子也要合適的,這比賽當然也要合適自己的。”
何韻道:“你哪來的那麼多歪論,好像還說的很有道理。”
安宥道:“事實就是這樣啊,哪像你說的一樣是歪論。”
何韻道:“我看你的腦袋是木魚做的,你這麼有才華的人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別人知道嗎?”
安宥道:“就算別人知道了我有那才華又怎樣?”
何韻道:“也不知道你這人是怎樣想的,這麼有見地,這麼有思想的人,既然願意這樣默默無聞。”
安宥道:“我又不喜歡張揚,爲什麼要每個人都知道我又那才華。”
何韻道:“不和你說這了,真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她還真有些氣悶了,這安宥脣舌就這麼厲害,自己哪能說服他。
安宥看到何韻氣鼓鼓的臉,不由笑道:“其實並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想在我們的學校出名而已。學校的這個地方太小,並不適合我。我不過是想在大一點的地方出名,比如網絡或者在一些雜誌書刊上。”
何韻展顏笑道:“想不到你這人還有這麼遠大的理想,不過事情總得是慢慢的來嘛,你這種想法,等於是想一步登天嘛。”
安宥笑道:“這你就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一步登天的。在我腦海裡,我都是以一種小心的姿態來走每一步。”
何韻道:“反正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我也說不過你。”
安宥笑道:“這不是我有理沒有理的問題,而是我確實是這樣做的。你要知道,人生就像是一盤棋一樣。你走的每一步都要很小心的,做到步步爲營,不能疏忽大意而失去了全盤。”
何韻看着他笑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是說教呢?”
安宥失笑道:“你又來了,有沒有認真的聽我話?”
何韻笑道:“有啊,你沒有看到我認真的表情嗎?”說着她自己就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還帶着一點點的無辜。
安宥無言以對,只能看着她一陣苦笑,也不知道這何韻怎麼就突然的賴皮起來。
何韻雙手托腮,看着安宥道:“我們不談這些氣悶的,免得你說我煩。我問你,你有寫過小說嗎?”
安宥喝了一口面前的奶茶,看着她:“你問這幹嘛,難道你想寫小說?”
何韻笑道:“我到是有怎想法,不過就是不知道寫長篇小說要注意哪些?你到是說說你有沒有啊?”
安宥回答道:“有,不過也只是寫着玩的,沒什麼看頭。”
何韻道:“那你說說寫作要注意哪些地方。”
安宥道:“這哪用得着注意什麼的,更不要講什麼技巧了。我寫小說的時候,我都是當做一種心情來寫。將自己的思想和感情,用一種小說的方式表現出來。不過要注意的一點是,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然文章寫着寫着,你就不知道後面要怎樣寫下去,你要控制好你小說的整體動向。”
何韻道:“這樣啊,不過我覺得那感情,不是好控制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做到?”
安宥道:“說起來很簡單,可做起來就不是那麼的簡單了。你要是做到,帶入一半的感情,注重小說情節的發展,你的小說肯定會受人歡迎。”
何韻道:“這真的好難哦,有些時候我們寫文章是將自己的全部感情給投入進去了的。只拿一半,那是要怎樣才能做到?”
安宥道:“其實還是不用管這些的,你就按照自己想的來寫,寫出來絕對是好的。你不能爲了迎合一些讀者的興趣而往自己不喜歡的方向去寫,那樣你就失去了自己小說的靈魂點,變成了一種帶有目的性的寫作。”
何韻道:“什麼叫做帶有目的性的寫作?”
安宥道:“商業寫作,爲了生活而碼字。商業注重是市場上的走向,不是作者本來的意向。那種往往會失去了屬於自己的韻味,變成了迎合他人作品。”
何韻笑道:“你這話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宿命,不可能都只是純粹的寫作。”
安宥笑道:“這是自然。我也不過是說自己的想法,並不是說那些爲了餬口而寫作的人寫得都不好。”
何韻喝了一口奶茶,微笑的看着安宥,他還在認真的發表着自己的觀點。就這樣,這時間也就悄悄的流逝着,他們也就聊得開心自在。
與安宥聊天,何韻感覺就是那麼的輕鬆。在他的嘴裡,總是能迸出一些新鮮的句子,讓人印象很深。倆人在裡邊聊了很久,就開始付賬走出店了。這一次,安宥倒也沒有像上次一樣偷偷去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