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亂成了一鍋粥,而陸睿卻依舊穩如泰山,成天由曲暖推着出去散散步,曬曬太陽,彷彿根本不在乎陸氏的死活。
找不到陸睿人,那自然就來找陸睿的第一大秘書林澤。
而林澤早就聽從陸睿的安排,閉門不見。
不知道上面情況的小職員們惴惴不安,高管領導們也沒了喝茶閒談的心思。
陸氏…要變天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站立着的翡翠鑲金三腳蟾蜍。
陸母坐在皮椅之中,交疊着雙.腿,那打扮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職場女強人。
臉上微掃薄妝,根本看不出實際年齡。
對面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老狐狸魯陽。
“怎麼樣?獨掌大權的感覺如何?”
“哼,我只是暫代這個職位。”
“難道等陸睿醒了,你還將這個職位還給他不成?”
“他是我兒子!”
“兒子?呵…呵呵呵…就是不知道他把你當成什麼,別忘了他之前對你做的。”
“魯陽,你!”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陸老頭現在已經死了,你還年輕,難道你還要爲他守寡不成?”
鏡片後的雙眸閃過銳利的光芒,步步緊逼,靠向陸母。
“當年你選擇了他,如今他已經死了,你看,我這一輩子都沒娶妻,難道你不知道爲什麼麼?”
“你…你少胡說八道!魯陽…你…你要幹什麼…唔…”
所有激烈的言辭和抗拒都在下一秒化爲一聲嬌喘,擊潰了她的心防,給了賊人可乘之機。
要不說魯陽有手段呢,連陸母都能收拾的妥妥帖帖。
“何婷,當年你選擇陸老頭我不怪你,現在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跟我,還是…”
他輕笑一聲,略帶薄繭的手指在她露出在外的肌膚上滑過,讓她忍不住輕哼。
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陸老爺子癱了幾年,她算是守了幾年活寡,現在是真的成了寡.婦。
以前陸老爺子就算癱了,但是威嚴還在,她已經好幾年沒碰過葷腥,哪裡經得起挑.逗啊。
魯陽稍微逗弄便讓她軟成一灘死水了。
可魯陽的話讓她兩廂爲難,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想要發展的情.人。
她輕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在魯陽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魯陽也不逼她,有些事情逼的太緊反而不是好事。
她遲早得靠過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他不急,他就等着,等着看陸睿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陸睿,既然不能合作,那麼就只能毀滅。
“來,新東西,嚐嚐。”
他點了根菸含在嘴裡深吸了一口,然後送到陸母的嘴邊。
陸母猶豫了一下,擡着如絲的媚眼看了魯陽一樣。
陸母保養的好,美容院整容院也沒少去,沒受過什麼苦也沒做過什麼累活。
看上去還跟三十出頭的女人差不不了多少。
“不信任我?”
“哼…”
她冷哼了一聲,帶着三分噌三分嬌,略微開啓紅.脣,雪白的貝.齒咬住菸蒂的尾部,緩緩吸上了一口,頓時那個勁兒飄飄欲仙直衝腦門。
當時那個勁兒便險些讓她沒緩過勁來。
微微眯着眼睛,舒服的喉嚨裡發出“咕嚕…唔…恩…”的聲音。
四肢忍不住在魯陽懷裡挪動了一番。
看着她這樣,魯陽嘴角微微上勾。
亮着的電腦屏幕上是蜘蛛紙牌的畫面,黑色的蜘蛛吐着絲兒,緩緩在編織着一張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像他一樣…
陽光明媚的午後,風和日麗,陸睿背後的傷口逐漸結痂,此刻正趴在醫院頂樓的躺椅上,舒服的由身後的人換藥。
後背傷口結痂的很醜,癢的時候陸睿忍不住想要撓。
“啪!”
“讓你別抓。”
曲暖敲了一下陸睿那不安分又想來撓的手。
“癢…”
陸睿比了個簡單的手語。
曲暖聽不見,爲了放便交流,陸睿特地去學了手語,曲暖卻不太願意用手語交流。
在陸睿的後背不重不輕的拍了一下。
“癢也得給我忍着。”
話雖是這麼說,但曲暖還是用止癢的藥膏細細的往他的後背抹去。
清涼的藥膏帶着點點薄荷的香味,抹在身上涼涼的,可經由曲暖的手指在身上抹動,卻又像是會點火一般,在陸睿的後背一點一點點着火。
陸睿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聲音。
“疼麼?”
陸睿搖了搖頭,打手勢道。
“已經不疼了。”
曲暖的手指緩緩劃過一道又一道疤痕,那是因爲護她才受的傷。
一道一道,猙獰而又恐怖,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可曲暖並不覺得它醜陋,入眼的只有滿滿的心疼。
“等再好一點,就想辦法去了吧。”
“你嫌醜?”
他說着翻過身,面對着曲暖,大手摁在她的脖頸之上,將她拉近,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曲暖連忙搖頭,表示沒有。
“這可都是我英雄的象徵和記號,我可捨不得去掉。”
英雄個屁!
這算哪門子英雄。
曲暖也不打擊他,任由他自己誇自己。
“東西都收拾好了?”
“恩…”
“放你出去我做不到,但是這兩個月,你先跟夏明朗去港都玩一圈,顧笙靠的住。”
曲暖點了點頭,略微低垂着眉眼,一隻手指在陸睿的胸膛之上畫着圈圈。
“真的捨得放我走啊?”
“反正你遲早得回來,而且,現在你出去我會更放心。”
曲暖在這裡,他多少有些顧慮,人一旦有了後顧之憂,便就等於有了命門,他懂這個道理,魯陽自然也懂。
寬大的手指在她的發頂上緩緩撫.摸,略微有些扎手,他還是喜歡她長髮的樣子,摸起來也很舒服。
“暖暖,把頭髮留起來吧,我還是喜歡你長髮的樣子。”
曲暖聽不見他說了些什麼,只是通過胸膛的起伏和一震一震的幅度感覺到他說了些什麼。
微微擡頭,睜開眼看了陸睿一樣,想要通過他的脣形來辨別,但她擡頭之後,陸睿反而不說話了。
只是嘴角上揚,保持着笑意。
曲暖不知道他笑什麼,有些疑惑的皺眉。
“你說什麼?”
陸睿搖了搖頭,將她的腦袋又摁回了胸膛之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撫着。
“暖暖,有些話我一直沒說,也沒想讓你知道,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老爺子確實是留給我們未來的孩子的,我並沒有想過要佔據…不…或許說,我曾經想過,你相信麼…在愛上你之後,那股權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這話,我只說一遍,不管你聽不聽的見,以後,我不會再說。”
他略微低頭,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或許,正是因爲她聽不見,他纔敢把一些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他說。
“暖暖,你走了之後,我以爲我的世界都塌了,我不知道原來你對我這麼重要,從七年前你走進我的生活,潛移默化,一步一步的滲透我的生活,你知道習慣是多可怕的一件事麼?”
“你讓我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了有你的生活,突然抽離,讓我變的不習慣,讓我感覺生命都失去了意義…我努力的工作爲了什麼,我每天努力的生存是爲了什麼?”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覺得…活着,纔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你知道的,我是無神論者,可你知道,我是有多感謝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給了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暖暖…暖暖…我的暖暖…你是我的…”
他將人攬的緊緊,似乎要將她融於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般。
而埋頭在他胸膛之上的人卻漸漸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她的心防沒有徹底放下之前,她永遠都聽不到陸睿說了些什麼。
他們之間的交流只能靠手勢靠文字。
她再也聽不到他或是冷漠或是生氣或是飽含深情的話語。
“咳咳…”
走廊盡頭的滿口站着的人輕咳了一聲,以此來提醒那兩人注意。
陸睿眉頭微皺,做了個噓的手勢,可轉頭想到她也聽不見,即使天塌下來了,她也感受不到。
緩緩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平,蓋上毯子,自己才扯了件袍子裹了起來。
“你來做什麼?”
林澤怎麼都沒通報一聲!
“你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們之間可以合作,但是她,我必須帶走。”
杜啓康自顧自的走到一把藤椅前坐了下去,交疊着雙.腿,下巴微擡,指了指蜷縮着,熟睡了的曲暖。
“你可以選擇不合作。”
“我可以,你可以麼?”
杜啓康冷哼一聲。
“現在誰不知道你陸睿腹背受敵,前有魯陽虎視眈眈,後院還起火了,陸睿,你知不知道你那不知廉恥的母親…唔…好,我不說了,你別瞪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可不管如何,那都是陸睿的親生母親,即使她做的再錯,陸睿也無法做到所謂的大義滅親。
“你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如果你想激怒我,讓我跟你做這筆交易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
“你寧願將人送出去,也不願讓我帶走?”
“你知道的,我有能力保護她!還是說,你對自己不夠自信?”
杜啓康冷笑着說道,手指下意識的把.玩着一個小物件,銳利的雙眸盯着陸睿。
其實,他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曲暖心裡沒有他,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感情不就是這樣,不喜歡的漢子再會撩妹也沒有用。
要是有用,六年前他就已經拿下曲暖了,哪裡還有陸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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