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猛然一個轉身,忽然對上唐安仁那雙妖孽般的眼睛,心頭一凸,雙眸中閃過一抹慌亂。
“你,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臉頰,難道她臉上沾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恩?”
“認真工作的人,最美。”
在夏明朗還不明所以的同時,唐安仁已經挑好了自己早先就看中的畫,爽快的刷卡讓人包了起來,留下地址讓直接送上門去。
“太太。”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陸睿身邊的第一秘書,林澤。
他將手中的提着的一個盒子交到曲暖的手裡。
“這是?”
“先生有事不能前來,他讓我向您表達恭喜。”
曲暖愣了一下,接過他手中的盒子,裡面裝着的是onlyrose,寓意不言而喻。
“謝謝,你隨意。”
“先生讓我代替他來捧場,自然就不能空手而歸了。”
林澤笑眯眯的說道。
曲暖抿了抿脣,難道他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很沒必要麼?
“其實我只是想借此機會曠半天班而已,太太您不會告密吧?”
“不會,林大哥你隨意,看中什麼直接告訴我。”
“好。”
其實林澤真的是帶着任務來的,陸總想收藏夫人的畫,自己又不好出面,只好讓他來了。
反正這種厚着臉皮的事情他也已經做的得心應手了。
“我那邊還有客人,就不招呼你了。”
“您隨意,不用管我。”
曲暖轉頭就將盒子裡的花束遞給身後跟着的小助理。
“哇,真好看,陸總對您一定是真愛。”
小助理哪裡想到馬屁會拍到馬腿上?
好在曲暖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人,只是扯了個冷淡的笑容。
“你處理一下吧。”
“額…我找個花瓶插起來。”
“不用。”
頓了頓,曲暖想到這人還算是陸睿的人呢,抿了抿脣,又補了一句。
“放後面休息室去吧。”
“噢,好的。”
小助理笑眯眯的抱着禮盒走了,曲暖揉了揉眉心,一擡頭就對上一個似笑非笑的臉。
杜啓康抱着一束花走了過來。
“看來我這禮物也沒什麼新意,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恭喜’。”
“謝謝。”
曲暖接過花束,身邊沒人,一時半會也交不出去。
“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沒太大感覺了。”
“我車上放了一壺熬好的冰糖雪梨,你往年到冬天的時候就會咳嗽,我特意讓家裡的保姆做的,還是你喜歡的味道。”
曲暖看了看懷中的花,忽而笑了。
“那我想,這絕對是我今天收到的最滿意的禮物。”
“你喜歡就好。”
頓了頓,杜啓康又道。
“上次想約你去野外訓練營玩的,只是沒想到後來會出意外,現在你的身體也不適合去,不過…”
說着,杜啓康掏出兩張卷遞到曲暖面前。
“我買了海底世界的卷,有興趣一起去看看麼?”
曲暖有些哭笑不得,確定這不是哄小孩的麼?
“後天是我的生日,暖暖,我們有五年沒有一起過生日了吧,在國外五年,每到這一天的時候,我最想念的就是你做的蛋糕的味道。”
雖然並不怎麼美味,可那卻是他在國外幾年深深想念的。
他知道,他更想念的並不是蛋糕,而是做蛋糕的人。
曲暖猶豫了一下,看着杜啓康滿臉的期盼,手指微微挑了挑,到底還是展露了一個笑顏,接了過來。
“好,到時候見。”
“有看中的麼?”
“有,已經讓人打包送回去了。”
“感謝你的捧場。”
“方便的話可以再給我介紹一下麼?”
“捧場的話,一幅就夠了。”
“就不興許我再拍一幅畫掛在臥室裡?”
“臥室裡難道不應該掛結婚照麼?”
曲暖下意識的說道。
“其實我也想,只是我喜歡的那個人不願意跟我拍。”
說話間,杜啓康的眼睛盯着曲暖,讓她心頭一陣發毛,連頭都不敢轉一下,只得尷尬的扯了扯脣角。
帶着杜啓康在畫廊裡又逛了一圈,他大手筆的又拍了兩幅才盡興。
離開時,是曲暖送他出去的。
他將放在車裡的保溫壺拿了出來,遞給曲暖。
“這兩年我的身子好多了,也沒有一入冬就感冒。”
只是習慣性的手腳冰涼而已。
醫生說這是因爲她宮寒而引起的。
不知道是因爲前幾個月喝了喬肆的藥方和用中藥泡澡的原因,今年入冬起來,曲暖還沒有感冒過。
嗓子裡也不總像以前冬天那般總是癢癢的了。
“有備無患,多喝對你的身體也沒壞處。”
忍不住像以前一樣,伸手在曲暖的頭髮上揉了揉。
“這些日子倒是長了些肉,再多胖些,你現在太瘦了。”
曲暖無奈聳肩。
“冬天嘛,總要胖一些的,我繼續努力。”
“後天,我來接你。”
曲暖想了一下,自己現在住在小樓,即使陸睿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不回來,但畢竟人多眼雜,就算他們之間沒什麼,也保不準會被有心人在背後亂說。
更何況,陸琪還等着機會結婚杜啓康呢。
她並不是想霸佔着杜啓康的愛,只是她明白,陸琪這樣的就是粘人的蒼蠅,一旦粘上想甩都甩不開。
而且陸琪那樣的,根本就不適合杜啓康。
“我直接過去吧。”
杜啓康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又簡單的說了兩句,曲暖便準備轉身離開。
忽然被杜啓康掰過肩頭,牢牢的攬入懷中。
兩人都沒注意到不遠處草叢裡埋伏着的,拿着照相機的人。
無聲的按下快門,將兩人的樣子收入鏡頭之中,從他的角度看去,兩人實在是再甜蜜不過了。
男人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嘴角微勾,看着鏡頭裡的兩人露出一抹笑容。
……
兩天之後,杜啓康早早就等在了海洋館的入口處,一身灰色休閒服,腳上是一雙運動鞋,乍一看還以爲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用夏明朗的話來說,就是在裝嫩。
不斷的擡起手腕看着運動腕錶,跟曲暖約的是三點,現在才兩點半不到。
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鐘,纔看到曲暖的車緩緩開來。
他面上露出笑意,連忙上前。
曲暖將車停好,解開安全帶下車,對着杜啓康露出一個笑容。
“等很久了?”
“沒,也剛到。”
從副駕駛上拿過一個袋子遞到杜啓康面前。
“生日快樂,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杜啓康打開一看,是一條灰藍色的手工編織的圍巾,面上一喜。
“是你織的?”
曲暖面上一陣尷尬,笑着搖了搖頭。
“我很喜歡。”
他直接拿了出來,圍在自己的脖子上,伸手抓過她的手。
“走吧,我們進去。”
曲暖看着自己被他抓着的手,想要抽回,卻被他握的緊緊的。
她抿了抿脣,想要說些什麼,而杜啓康卻一臉坦然,反而她要是說些什麼,纔會覺得尷尬。
“等會人多,不要走散了。”
“恩。”
曲暖點了點頭,跟着杜啓康走入海洋館。
海洋館裡的成年人不多,尤其是像杜啓康和曲暖這麼俊男美女的。
儘管杜啓康已經儘量將自己圍起來了,還是引來不少女孩子的側目。
甚至有女孩子故意跑到兩人前面,然後由另外一個女孩叫她的名字,假裝回頭時看一眼杜啓康的。
而杜啓康的心思則都放在了曲暖的身上,一點也沒注意到
“你看這,我記得你很喜歡海豚,我們去海豚館看看?”
海豚…
其實從進入這裡開始,曲暖就不爭氣的想起那次跟陸睿的馬爾代夫之行。
他們之間原本也是好好的,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走到了今天這步,到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
“暖暖…暖暖?”
“啊?噢…好…”
“不開心?”
“沒有。”
曲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任由杜啓康拉着人進入了海豚館。
不遠處的鏡頭還在跟着,將兩人一切的過於親密的行爲全部都紀律了下來。
位於cbd大樓的的辦公室之中,寧嘉薇正坐在自己的皮椅裡,這是上次跟曲暖同時看中並搶奪成功的那間辦公室。
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她嘴角帶着一抹冷然的嘲笑。
“哼,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甘寂寞,真是作死。”
手機鈴聲想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摁下了接聽鍵。
“喂。”
“照片收到了麼?”
“拍的很不錯。”
“那是自然,這麼多年我也不是白乾的,餘款什麼時候打給我?”
“急什麼,這纔有幾張?繼續跟着。”
“你就篤定他們會繼續?”
“讓你跟就跟着。”
雖然這些照片就已經夠了,但她還想抓住更多,萬一能抓住兩人偷.情的畫面,那…
她冷笑一聲,“按照我說的辦,錢一分不會少了你。”
“那好吧。”
掛了電話,寧嘉薇用u盤將裡面的文件都拷貝了下來,摁下內線叫進秘書。
“將這裡面的東西洗刷出來,記住,找一個靠譜的。”
秘書愣了一下,但還是應了聲。
“是。”
“印兩份,一會我給你地址,直接寄過去。”
“好的,經理。”
待秘書離開,寧嘉薇才冷哼一聲。
忽然眼前一陣眩暈,一股鑽心的寒意躥升,她慌亂的打開抽屜,到出白色粉末放在鼻間深深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