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夕陽,透過曼妙的窗紗灑落進來,卓烈炎玩昧的修長指尖,輕繞着女人耳際的青絲。
錢思涵疲乏的倒在他的懷裡,沒有睜開眼睛,她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旁的動靜,只是……太累了,太乏了,她一刻也不想動彈。
“糖糖和娃娃他們應該快上來了,你先起來吧,我的衣服還在外面呢。”沒有睜開眼睛,錢思涵撒嬌的口吻低吟道,此刻她的頭腦已經清醒了許多,突然想起來他們是如何從外面一路激戰進了房間,衣服都還灑落在外面的地面上呢,若是孩子回來看見,那才真是太丟臉了。
“你躺一會兒,我出去給你拿。”卓烈炎低沉戲謔的嗓音裡,透着幾分滿足,好些日子沒有品嚐過她的滋味了,今天也顯得有些匆忙,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嗯。”錢思涵的眼睛依然緊閉着,輕輕挪了挪身體,讓他騰出自己的手臂來。
卓烈炎如墨的黑瞳,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懷抱她的臂彎是那樣的寬廣,沉重的嘆息縈繞在他的心間,如果不是糖糖和娃娃生病了,他們一家四口該是多麼幸福,狹長的雙眸望向窗外的世界,此時正是一種美妙蒼茫的時刻。
再次回過眸來,深深眷戀的看了一眼仍閉着眼睛的錢思涵,修長的手指憐愛的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要離開她的身體,心中竟會有深深的不捨。
……
錢思涵再度醒來的時候,貌似夜幕已經降臨了,她剛剛靠着牀背坐了起來,卓烈炎便從外面進來了:“你醒了,我給你留了些吃的。”
“現在很晚了嗎?”錢思涵稍稍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段時間以來,她都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剛纔那一會兒她竟然睡着了,睡的那麼沉,那麼安穩。
“嗯,糖糖和娃娃都已經睡了,吃飯的時候我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你,這些天你也太累了。”卓烈炎深邃的眸底藏着濃濃的憐惜,孩子和她都是他的寶貝。
“對了,有件事情我忘記問你了。”錢思涵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緊盯着卓烈炎的眸:“前兩天子儀打電話給我問孩子的病情,我聽她說……邱氏在國內的所有生意股份全都轉讓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原本錢思涵是不想問的,可是她隱隱總是覺得,這件事情一定和卓烈炎脫不了干係,因爲前幾天她還聽若瑤提起了網上盛傳的一段視頻,一聽說那事兒,就不禁令她心裡一陣發麻,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回想起邱弘文,就讓她感到害怕,沒有想到大學畢業這些年,他竟然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也沒什麼值得提的。”卓烈炎一邊旋轉着手中的保溫盒,笨拙的姿勢幫她弄着預留的晚餐,輕描淡寫的將那件事情一筆帶過。
“是你乾的吧!”錢思涵抿了抿下脣,試探的問道,網上流傳的視頻事情就不用說了,那是她親眼見到過的,只
是……她不明白,像邱氏家庭這麼大的生意,怎麼說股權轉讓就全部轉讓了呢!
“我是商人……”卓烈炎的眸光突然一緊,帶着幾分犀利的望着錢思涵,低沉緩慢的道:“我有我的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他的。算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你是不會懂的,你也不需要去懂。”
說到後面,卓烈炎的聲音又溫和了下來,帶着幾分憐惜的端着碗朝牀邊走來:“先喝碗湯。”
從他的手裡接過了熱湯,錢思涵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屏息的凝視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恍若午後的風兒一樣輕輕柔柔。
“炎……”錢思涵輕舀了一勺煲湯,小啜了一口,輕柔的低喚了一聲。
卓烈炎含着笑意的眸只是這樣安靜的望着她,雖然沒有應答,含情的眸光卻代表了一切。
“忘了告訴你,今天我們和醫生談過了,想帶糖糖和娃娃去美國治療。”提到倆個孩子的病,錢思涵似乎沒有了味口,隨手將湯放置了牀頭櫃上。
卓烈炎輕蹙了蹙眉頭,下一刻便將錢思涵放置牀頭的碗端到手中,另一隻手拿着小勺,再舀起一勺蔘湯,喂至她的脣邊,不容抗拒的聲音響起:“你要多吃點,再這樣下去就只剩下皮包骨了。”,聲音裡透着不悅,卻也含着萬般寵溺。
“我……不想吃,沒有味口,糖糖和娃娃的病一天沒有痊癒,我這顆心就懸到嗓子眼,感覺呼吸都困難。”錢思涵無奈的輕搖了搖頭,看上去有些疲乏的樣子。
“你得多吃點,養好身體,我們才能儘快給糖糖和娃娃添一個弟弟或妹妹。”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打趣,卻眸子裡的神情卻是認真的。
錢思涵怔了怔,同樣認真的凝望着他的表情,這一刻,空氣裡流竄的氣氛似乎升級了,他們之間存在的不僅僅只有曖昧,似乎更多了親情的味道,他們好像就是一體的,一家人,有共同的孩子,共同的心願。
他說的沒錯,錢思涵最終輕緩的點了點頭,嘴角噙着感動的笑意,沒錯,她得養好身體,爲了糖糖和娃娃,她也要好好吃東西,生一個健康的寶貝來救她的這對龍鳳胎。
錢思涵抿了抿下脣,試圖從卓烈炎的手裡接過小碗,低沉溫暖的聲音在頭頂的上方響起:“我來餵你!”,不容錢思涵拒絕,精緻的小勺已經落到了她的脣邊。
錢思涵的臉上泛起了一陣陣的紅潮,她輕啜了一口,低聲嬌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在我心裡,就想一輩子拿你當孩子一樣的寵着。”卓烈炎的話低柔緩慢,幾乎要膩到錢思涵的骨頭裡,一種被捧在手心裡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真的就是他的寶貝。
不自然的潤了潤嗓子,錢思涵輕沉道:“我想……儘快懷孕,然後帶着糖糖和娃娃去美國,讓她能夠接受最好的治療方案,
傑端醫生是全球這個領域最好的,我覺得我們應該聽聽他的建議。”
“你先不要着急,這件事情讓我來安排。”卓烈炎沉穩的眸光望着錢思涵,認真的點了點頭,手裡小勺再次喂到她的脣邊:“先喝了湯,再吃些飯菜,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要多吃一點,我會監督你的。”
錢思涵不由的感覺有些好笑,他會監督她的?真的以爲她是小孩子嗎?
看着男人殷勤的忙前忙後,錢思涵心裡忍不住會想,這些活兒想必他以前從未乾過吧?動作看起來生疏且不嫺熟,讓她感覺心裡暖暖的。
再度轉過身來,卓烈炎正捕捉到錢思涵眸底的眷戀與依賴,心中有一種窩心的暖,卻也藏着隱隱的不涵兒,他緩緩的走近她,低沉謹慎的問道:“涵兒,等糖糖和娃娃的病好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錢思涵呆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卓烈炎狹長的眼半眯,緊鎖她的美眸,似乎在揣側她心裡真實想法:“如果你的顧慮是我的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我不想其它任何因素來干擾你的正常判斷,其實我們的心裡依然都愛着對方,你心裡明白。”
他的聲音裡透着自信,似乎比錢思涵自己還要了解她,錢思涵抿了抿下脣,對視上他如墨翻攪的眸子,堅毅的點了點頭:“今天我心裡也明白,從頭到尾……我克服不了自己心理這一關纔是最重要的,伯母也沒有錯,她想保護自己的兒子,我其實是能夠理解她的。炎,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等時間到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卓烈炎突然感覺自己心裡沒了底,他不知道,若是再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不會突然決定要離開他,如果是那樣,那他的心……真的就碎了。
“涵,你愛我嗎?”低沉的聲音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你知道答案的。”如蔥般的手指輕輕的覆在了薄利的雙脣上,溫柔似水的眸一眼望進那潭深邃的湖底,從中她能夠捕捉到他眸底那抹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複雜情緒。
“我就是想聽見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此刻的男人,與平日裡那個呼風喚雨的男人相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眼底的柔情讓她陷入,無法自拔。
“愛,這份愛五年來從來沒有變化過,就像你對我的感情一樣執着。”輕柔的聲音輕輕訴說着她的愛意。
“我對你的愛,不僅僅只是執着,是早已到了無法自控的程度。”幽深的墨色黑瞳直直的凝視着錢思涵,瞳仁裡像有兩道深邃的漩渦,要將她捲入進去。
下一刻,卓烈炎有力粗壯的大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裡,緩緩的帶到自己的胸口心臟部位,讓她感受自己有力而沉穩的心跳--
“這裡……你佔着最最重要的位置。”
錢思涵眉目如畫的小臉,柔柔的貼在他的胸膛上,水眸深處漾着楚楚動人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