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思涵一邊固執的輕搖着頭,一邊喃喃道:“不可能!”
“你是想逼我做出傷害其他人的事情嗎?”卓烈炎的聲音恢復了往昔的冷漠,低沉的威脅道,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他真的只是想嚇嚇她。
“你還是那麼心狠手辣……”錢思涵努力的調整着呼吸,讓自己平靜,他依然還是老樣子,還是那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你殺了我的孩子,就想這樣一走了之?錢思涵,我真不明白你怎麼下得了手,就算……那孩子真不是我的,你也忍心傷害他,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現在卻殺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心狠手辣相比起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卓烈炎的聲音裡透着戾氣,更是醞釀着恐怖的風暴,咬牙切齒的問道。
“既然如此,像我這種心思歹毒,蛇蠍心腸的女人,卓先生就更應該放手了。”錢思涵輕聲的笑道,微風從窗口拂過,吹動她的長髮,優雅從容,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淡靜無波,手下意識的輕輕撫摸上小腹。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卓烈炎的心底如同被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
“我再說最後一次,回來!”卓烈炎的五指緊緊的握成拳用力砸上了什麼,電話這一端的錢思涵聽見一聲巨響,心頭一顫,下一刻卻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能再動搖,也絕不會再回頭。
“這一次,不論卓先生使出什麼招數,我也絕不會再對你屈服。”錢思涵清冷的嗓音似透着淡淡的笑,這對於男人而言,無疑是一種諷刺。
“女人,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看來都是被我慣壞了,錢思涵,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後果自負。”卓烈炎陰冽的語言裡帶着駭人的威脅,他的嘶吼彷彿要將錢思涵的耳朵震聾。
電光火石間,錢思涵臉色微微發白,背脊有股寒意漸漸升起,可是她卻選擇了勇敢的微笑,慘白的臉頰因爲她嘴角的笑意而漸漸泛起了紅暈。
此刻,一切都靜止了,安靜的彷彿沒有了呼吸。
錢思涵抿了抿柔軟的下脣,身體僵硬的好像冰塊做的雕像,她緩慢優雅的伸出指尖,掛斷了與他之間的通話,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
……
錢思涵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擇,她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無法掙逃出卓烈炎的勢力,她需要其它人的幫助,而她唯一能夠想到的人,也只有朱鶴軒。
“鶴軒,你……你方便見個面嗎?”拿着電話,錢思涵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
“我隨時都方便,只是怕你不方便而已。”朱鶴軒故作輕鬆,明明內心倍感意外,卻用幾分幽默的打趣口吻迴應了她的話。
在接到她電話的這一刻,他懸在嗓子眼的心纔算是落回到肚子裡。只是,明明有一肚子的話要
問,卻又小心翼翼不敢說半個字,唯恐不一小心又將她嚇得消失無影無蹤,昨天的晚報朱鶴軒當然也看見了,報紙上赫赫醒目的標題——卓氏財閥總裁未婚妻私會情人!
雖然圖文並茂,上面清楚出現錢思涵裹着牀單,驚慌失措出現在酒店房門口的照片,可是他心裡還是充斥着滿滿的疑惑,不相信錢思涵會是那樣的女人。可是,他卻一個晚上也打不通錢思涵的電話,所以今天白日還特意去了趟星光設計部,卻聽人說她生病請了假沒有來上班。
朱鶴軒懷着忐忑不安的情緒,這一天朱鶴軒上班也沒有精神,工作上的事情也是頻頻出錯,心神不寧,隱約總感覺着有事情要發生,這會兒突然接到錢思涵的電話,除了安心,他更加緊張,兩種矛盾複雜的情緒同時出現。
“鶴軒,這一次……我恐怕真的又需要麻煩你了,可是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朋友可以幫到我……”錢思涵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緊張,輕柔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她真的很擔心每晚一分鐘都有可能會被那個人找到。
朱鶴軒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他的聲音也相應的穩重低沉了些:“思涵,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找你。”
隱約間,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錢思涵和卓烈炎之間一定出了問題,他也並非是想趁人之危,他只是真的放心不下錢思涵而已。
“你一個人來,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錢思涵擔憂的道,她知道卓烈炎隨時都會找到自己。
“你放心,我明白的。”朱鶴軒低沉的嗓音透着成熟男人應有的冷靜沉着。
……
很快,朱鶴軒高大欣長的身影已經坐在錢思涵對面,望着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多說的錢思氶,他的神情滿是凝重,語重心長的道:“思涵,若是當初我能早些正式對你展開追求,或許一切都會變得有所不同。”
“或許吧!”錢思涵淡淡一笑,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她沒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不可能倒回去一切重新再過一遍,她也不習慣爲自己做的事情去後悔,既然一切都已經發生過,且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那就要學會勇敢的承擔一切後果!
“思涵,你現在已經決定要離開他,那……我還有沒有機會?你老實告訴我……”朱鶴軒望着她,正色的問道。
“鶴軒,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錢思涵面露難色,還未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她無法自若的就開始安排下一段戀情,更何況她現在腹中還有個孩子,哪裡還有那份閒情雅緻,她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希望卓烈炎不要找到她,開始新的生活。
不過,她相信,時間中以沖淡一切,當他們相互離開對方的世界,一段時間後就會慢慢冷卻忘記這段感情,即使對方已經永遠定格在記憶裡,那也只是他們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沒關係,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個道理我明白,你千萬不要有任何壓力……”朱鶴軒的眼底雖然閃過一絲失望,可是終究倒也還是很理性。
“謝謝你,鶴軒,謝謝你能夠理解我,如果你覺得做爲一個朋友而言,我的要求有些過份,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我絕對不會責怪你,”錢思涵低垂着眼斂,她不是個愛求人的人,這次找朱鶴軒幫忙也實在是迫於無奈,她要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朋友是什麼?就是關鍵時候要拉你一把的人。思涵,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就算做不成戀人,我也會默默地守護着你,只盼着能夠看見你邁向屬於自己的幸福。出國的所有手續我會盡快辦好,你現在的情況還是暫時先入學繼續深造吧,所有費用由朱氏承擔,就當是做爲我們企業的人才保送深造。”朱鶴軒淡淡一笑,話雖說得雲淡風輕,眸底流露的深邃黯然神傷卻是顯而易見。
“鶴軒,真的……謝謝你!”錢思涵莫名哽咽了,她並不是個煽情的人,這一刻卻是真的感動了。
……
這裡雖是夜晚,但整個半山別墅是被華燈點亮,無論是腳下還是頭頂處,處處的璀璨夜燈如同一枚枚星子般閃爍,別墅的大廳內,卓烈炎黑沉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對面站着的男人,顯得有些窘迫的表情。
“這點事兒都還沒有辦好?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卓烈炎如獅般的怒吼聲,徹響整幢別墅。
“對……對不起,卓先生。因爲錢小姐沒有入住酒店,我們這邊暫時還毫無頭緒,不過現在我們對錢家所有人都進行了監視,只要他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就能找到她的下落。我想……她總不能連自己的家人也不聯繫吧!”對面的黑衣男子臉上泛着微紅,似乎因爲自己沒有完成任務而感到愧疚,要知道在S市他們可是出了名的偵探機構,黑白兩道通吃,如果這話傳了出去,面子上還真不好看。
“如果她偏偏就和你想的不一樣呢?那你打算怎麼辦?明天就是我和她的婚禮,你這是打算讓我一個人完成這場婚禮嗎?”卓烈炎低沉的聲音透着威嚴,明天就是他要結婚的日子了,可是到現在他的新娘還不知道在哪兒藏着。
“卓先生,您放心,過了今晚凌晨,如果再沒有消息我們就直接硬闖錢府,逼也要逼他們把人交出來。”男衣男子信誓旦旦的表態,眼神裡倒是透着幾分不容忽視的堅定。
“凌晨以後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你這是想讓我開門見紅嗎?哼!我警告你,錢家的人……你一根汗毛也不準動!”卓烈炎低沉的聲音冰冷至極點,令人不寒而慄。
“不不不,卓先生,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剛纔那麼說……不也是一時心急嗎?您說不動他們,那當然就不能動他們。”黑衣男子賠着笑臉應聲。
“下去吧!還愣在這兒幹什麼,還不趕緊找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