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江笑陽沒追究的事情又被易璇翻了出來,白曉光氣不打一處來,一臉悍婦的表情,“到底是誰咬着誰不放?易璇,做人別總秀下限,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軟柿子,任你捏!”
“就你這樣還叫軟柿子?”易璇猛翻白眼,還欲繼續說,被江笑陽吼了回去:“住口!”
“你兩要不先下車好好打一架。”江笑陽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見白曉光與易璇都不說話,才用鷹厲的眼眸對準白曉光,“不許去墓地!人好好活着,找什麼晦氣!”
“江總請放心,我沒那麼無聊真去看自己的墓,不過是母親也葬在那兒,去看看她。”白曉光勾脣,目光堅定。
從e市到a市,走高速需要六個小時,這一路上白曉光除了與易璇掐那一架後,連吃午飯時間都緘默無聲,下了高速,易璇將白曉光放在西山公墓門口,開着車揚長而去。
白曉光深吸口氣,望着眼前這座大公墓,三年沒來了,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它在記憶力變得好模糊。
她怕時間隔久了不記得母親的墓,還特意走去管理處詢問。
管理員是個瘦弱的中年男人,看見白曉光的時候,他嚇得一退老遠,“你是人是鬼?”
“當然是人啊!”白曉光覺得好笑。
“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你和裡頭的一位死者白曉光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除開你是短髮。”管理員不可置信。
“我是她胞姐。”白曉光找了個理由,“裡頭那麼多墓,你怎麼記得白曉光呢?”
“嚇死我了!還以爲看見鬼了呢!像!你們兩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走,我邊領你去邊說。”管理員倒是熱心。
白曉光好奇地跟了上去,管理員像是難得有人說話,開口就是興奮,“你妹妹那塊墓是我們這兒全墓中風水最好的。下輩子投胎,她絕對是個漂亮又能幹的富二代。再說那塊墓,採光一流,通風良好,冬暖夏涼,上有大樹遮陰,前有人工帶水假山。墓質的材料更是沒話說,絕對的大理石墓碑,照片框更是上等水晶做的。”
管理員唾沫橫飛地介紹墓碑,白曉光滿臉黑線,邊微笑邊點頭,約莫過了五分鐘,直至走到了墓地前,管理員的介紹工作纔算基本完畢。
墓地確實整理得乾乾淨淨。看見上面那個“妻”字,白曉光很沒來由地鼻頭一陣泛酸。墓碑照片上的白曉光笑容依舊燦爛,只是顯得格外的消瘦,她順着向下看,有一簇波斯菊。
“你妹妹的丈夫真是我見過最癡情的男人。颳風下雨從不間斷地每天都來看她,有時一待就是一下午,大概在一個月前,他忽然給了我一大筆錢,要我必須每天擦一遍墓碑,還要每天放一簇波斯菊。正因爲這樣,我纔對白曉光這個名字格外的記憶深刻。”管理員解釋。
“丈夫?”白曉光呢喃。
“對呀!個子高高帥帥的一個男人,大約三十來歲,每次來都帶着一副墨鏡,不是你妹夫還能有誰?”管理員道。
波斯菊,那是白曉光最愛的花,花語是永遠快樂。
但,每天都來送花、來看她的人,真的會是江笑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