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沒有說話,而是眨了眨眼,指向自己的腦袋。
看沈清指着自己的腦袋,沈父瞬間悟了,轉頭對老爺子道:“爹,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出發,把這土豆都給買回來。不過,爹,這土豆是舶來品,怕是得要不少錢吧,咱家的餘錢夠嗎?”
提到錢,老爺子也沒有想到這一茬,扭過頭對坐着的王氏說道:“老婆子,你看一下,除去淳兒的束脩和日常開銷,家裡還有多少存銀?”
王氏轉過身子,移步走到炕上衣籠處,把炕上的衣籠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有些掉漆的匣子,那是王氏的陪嫁。
王氏從脖子上拿出鑰匙插進木匣子,打開匣子上的鎖,匣子裡有十幾張銀票,5個三兩一錠、10個五兩一錠,50兩的碎銀,還有半匣子的銅板。
將沈淳的束脩和日常花銷拿出來,王氏數了數,匣子裡還剩500兩。
將匣子推向桌子中間,王氏說道:“老頭子,都在這裡了,除了要用的,還剩500兩。”
看着匣子裡的500兩,老爺子對沈清說道:“清清,丁掌櫃可有說過多少銀錢一斤?”
沈父跟王氏二人將目光都望向沈清,都想知道這土豆多銀錢一斤。
看着望着自己的三人,沈清攤了攤手錶示道:“當時我並沒有細問丁掌櫃賣多少銀一斤,但丁掌櫃說了他們東家買的時候並沒有花多少銀兩,以爲是香料,後面才知道被騙了,不是香料的話,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用。爹,您買得多,到時候跟丁掌櫃商量一下,以最少的價錢買下,如果價錢太貴談不下來的話,您就買100斤就可以了。”
老爺子點頭道:“這樣也是個辦法,見社,明日你就先帶300兩去看一下,價錢不要超過這個範圍。”
沈父見老爺子發話了,也不再多說什麼,恭順道:“聽爹的。”
站了一會兒,沈父心裡想着廚房裡的許氏,見父親沒有什麼事了,便道:“爹,清清她娘正在廚房裡忙着呢,我想去幫着燒火,沒有什麼事的話,兒子就先去幫春雨一下了。”
老爺子見自個兒子心都掛在兒媳婦身上,有些厭煩地揮了揮手,道:“去,去,趕緊去,怕誰不知道你疼春雨似的。”
“唉,爹,那兒子去了。”沈父高興的出了上房。
王氏見兒子怎麼疼兒媳婦,看到自己身旁不解風情的老頭子,一時之間不知怎麼的,有些不高興了,哼了幾聲,把錢匣子鎖上放回原處,拿起炕上的繡品,有些氣悶地繡了起來,下針的力度也越來越重。
沈清見奶被自家爹的秀恩愛刺激到了,偷偷地拉了一下老爺子的袖口,湊到老爺子耳邊輕聲說道:“爺爺,快去哄一下奶,奶生氣了。”
老爺子不明白老妻突然之間爲什麼生氣,但還是聽從自家孫女的話,聽孫女的準是沒有錯。
倒了杯茶遞給老妻,拿走她手中的繡品,老爺子放柔了平時粗獷的嗓音,道:“香袖,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王氏聽到老頭子喚自己的閨名,有些不太適應,再一旁偷偷撫着嘴偷笑的沈清,多年未曾紅過的臉突然爆紅,連臉上的褶皺都有些壓不住了。
王氏快速奪過老爺子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飾罵道:“你這老頭子,能不能好好說話!”
老爺子無辜道:“怎麼就不是好好說話了!你這臭脾氣,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王氏:“你...”
沈清見二老之間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感覺再待下去就成了招煩人的電燈泡,趕緊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