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繁華的南京路上口,看來這裡並沒有受到抗戰的任何影響,依舊是夜夜歌舞昇平。
“姐姐~你看!”
我隨着虎兒的眼神望去,特卡琴科兄弟西餐廳的大門緊閉着,只有門外寫着“暫停營業”的牌子隨風飄蕩。
疑惑地看着仲愷,“怎麼會突然暫停營業呢?”
仲愷搖搖頭,蹲下身扶住虎兒的肩,“虎兒,看來我們只有改天再來了。今天改吃別的吧。”
我看着虎兒撅起小嘴,滿臉的委屈,心裡頓時一陣酸楚。“虎兒~姐姐來想辦法,一定會如你所願的!”
伸手叩響餐廳的大門。
“沒看到牌子上的字麼!餐廳已經被人包下來了!”
我有些吃驚於一向溫文爾雅的餐廳侍應生的轉變,不過他的話卻讓我燃起了一絲希望,既然是被包下的,如果那人願意,那我不就……“我想見見包下這餐廳的人!”
那人驚訝地看着我,輕哼了聲,帶着些嘲諷的意味,“小姐~我看你還是快走吧,我可是爲你好,今天選在這兒吃飯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還是請你帶我去見見今天包下這餐廳的主兒!”有時候也會對自己這執拗的性子擔心,雖然知道能包下這南京路上赫赫有名的特卡琴科兄弟西餐廳的人絕不會是省油的主兒,但只要想起虎兒失望的眼神,我的人就不不由自主的想去試試,只是吃餐飯而已,也許那人會應允也說不定呢!
“麻煩你~”我看着仲愷把現大洋塞進那人的手中,“這種事讓我來做就好,只要是瑾兒想要的,我一定會滿足你!”
面前的侍應生無奈地笑笑,“這可是你們自己的決定,一會兒發生什麼事兒我可不管!”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仲愷輕握住我的手,莞爾而笑。
不知過了多久,剛纔的侍應生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了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就是他們?”那人顯然有些不相信敢公然叫板的是眼前兩位看似無名的普通人。“現在的支那人是越來越大膽了!”
仲愷輕輕挪了挪步子,往我身前移着。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追捕我一年的小日本兒!只可惜面前這人好像並不認識我,要不抓到我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呢!說不定還可以加官進爵。
“你們膽子也真大,知道現在在裡面吃飯的是誰麼!可是今早剛到的大日本帝國的田中雄吉親王!”那男人滿臉驕傲地說,“不過你們倒也幸運,親王一直想看看支那的戲曲,我看你不錯,會麼?”說着把鹹豬蹄向我伸來。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仲愷便一個回身將那人的手扭到了身後。“回去告訴你那什麼親王,中國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叫他早點滾回他那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小日本兒去!”
我驚訝地看着仲愷,一向沉穩的他今天居然做出如此不顧後果的舉動……
“我們走!”仲愷牽起我的手轉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等等!”我拉住仲愷,“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進去會會那些小日本兒呢!再說我們也不能讓虎兒失望啊!”我對着仲愷輕輕點了點頭,好戲就要上演啦!
跟着侍應生在餐廳裡走着,剛纔可恨不得是把我嘴皮子都說破了他才準我進來的,而且從進門開始就被他結結實實的護在身後,好像下一秒我就會遭遇什麼不測般。
我莞爾,一手牽起虎兒,一手上前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隨着他往裡走。一路上,不時有端着盤子的侍應生和拿走***的日本士兵從身旁經過,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沒走多遠,右邊那間承載着記憶的房間進入視線,此刻房間的大門還是敞開着的,裡面的陳設和原來的無異,一張大的長方形餐桌,還有牆上那一幅幅西洋油畫。那時候快樂無憂的時光彷彿就在昨日,我迅速掉轉目光,皺着眉頭看向他處。
帶路的侍應生一路前行。沒走一會兒,隱約聽見一些嘈雜的聲音傳過來,其間除了人羣發出的喊叫聲,還夾雜着女子的抽泣聲,我當然明白那屋裡是什麼情景。
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入口被一扇彩繪的屏風遮擋着,看不清裡面,只有昏黃的燈光從裡面射出來。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響,看着不大屋子,卻彷彿塞了成千上萬的人。
門口有幾個穿着黑色武士服的男子守着,其中一個我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你進去,你們去那邊!”
仲愷冷哼了聲,“你算什麼東西,既然我們是一起進來的,就不可能分開!”
那人握緊了手裡的***,冷冷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們在幹什麼!”我看了眼從屏風後出來的男人,“田中雄吉親王請各位進去!”
仲愷朝那人一揚下巴,牽着我繞過屏風朝裡走去。
叫好聲,划拳聲,衣服的碎裂聲不絕於耳,我幾乎是有些目瞪口呆地往裡看着。裡面的男男女女已經多到數不清,男子身邊都有着一個甚至更多的女子,他們有的調笑着肆意在女子身上撫摸着,有更甚者就地上演了強佔婦女的戲碼,而他旁邊的觀看者還不時爲其加油助威着。
我看了眼坐在正座上的男人,想必那就是那位縱容手下肆意強姦婦女的日本親王了吧!我強忍下想立刻逃走的衝動死盯着他。
也許是感覺到我殺人的目光,他突然擡頭睨了我一眼,拿起手上酒杯朝我笑笑,大聲道,“樂師在那兒,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