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和喬荊南在外面吃完飯,我們回到家後,喬荊南把工作帶回來在家裡加班,我手裡也還有些零碎的工作沒有處理完,在他書房內,我們兩人將辦公桌一人佔一半,自爲政互不干擾。
窗外依舊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段時間天氣也不知道怎麼了,雖然正在慢慢轉暖和,可小雨連綿不斷,不過聽着小雨,偶爾耳邊是喬荊南指尖a4紙翻動聲,屋內燈光暖黃,莫名有着幸福之感。
這段時間我和喬荊南都有工作,所以重新將保姆請了回來,我正趴在桌上望着只寫一半的會議紀要而無比煩惱時。
保姆從門外推門而入,手中端了一疊水果放在辦公桌前,對我和喬荊南說了一句:“先生,夫人,別工作太晚,早點休息。”
喬荊南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嗯了一口,我也有些發睏了,湊過喝了一口,喬荊南望着我眼底的黑眼圈說:“如果困的話,可以先去睡。”
我搖搖頭說:“不不不,我要把我工作完成好。”
喬荊南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目光繼續放在文件上,我趴在桌上,手裡拿着筆桿在那裡咬了好一會兒,我怎麼都沒想起自己睡過去後,主席臺上的建築師都講解了一些什麼內容。
好好回憶了好一會兒,腦海內一片空白,我偷偷看了一眼在筆記本上正敲擊着字的喬荊南,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可惜他正全神貫注的望着電腦屏幕。
我伸出手扯了扯他放在鍵盤上的衣袖,他手停了停,側過臉看向身旁的我,我有些難爲情問他:“就是……就是下半場會議都說了一些什麼?”
喬荊南挑眉:“你在問我?”
我勉爲其難的點點頭,他側過臉看向被我雙手壓在下面的會議紀要文件,從我手下拿了過來,放在眼下翻了幾眼,又再次將文件遞給我,一片敲擊着英文,一邊念着說:“下半場講的,主要是施工時的注意事項,鋼筋工程:注意接頭位置、搭接長度、錨固長度、接頭面……”
他剛開始唸的時候,我便快速在文件上面寫着,等他念到錨固長度時,我愣了,停下手中的筆,再次問了一句:“錨固長度的錨怎麼寫?”
喬荊南敲擊鍵盤的手停下來,看向我,半響才道:“拋錨的錨。”
我沒想起拋錨怎麼寫,在紙上試着寫出來,一筆一劃,發現都不是不像,喬荊南揉了揉眉,最終我的會議紀是喬荊南寫完的,我趴在他身邊,望着他手拿鋼筆,姿勢端正的在文件上認真寫着會議紀要,忽然覺得無比迷人。
看了他好一會兒,瞌睡襲來,便迷迷糊糊挨在他身後睡了過去,之後他什麼時候寫完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早上醒來後,喬荊南已經吃完早餐,坐在客廳看報紙等我了。
我快速從牀上爬起來,胡亂抓着頭髮,尖叫着跑去浴室洗漱,一邊刷牙,一邊問他爲什麼醒來也
不喊我。
保姆端着早餐從廚房出來,擺放好在餐桌上,笑着回了我一句:“我本來是想去喊的,先生說讓夫人多睡一會兒。”
我從浴室內匆忙洗漱出來,便提着抱隨便從桌上抓了幾塊麪包看向坐在沙發上正看着報紙的喬荊南說:“走吧!我們遲到了!”
喬荊南將手中報紙放在桌上,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一邊抓着手中的麪包,一手順勢去抓衣架上的圍巾,正要從門口衝出去時,喬荊南忽然一把拽住了我,我回過神來看向他,他指尖在我亂糟糟的頭髮上撫了撫,滿臉無奈說:“放心,我不會扣你工資。”
我一邊吃着麪包,一邊咬字不清對他說:“這不是你扣不扣我工資的原因,你人都是我的,我纔不怕呢,這是職業道德的原因!”
我特別理直氣壯說了這句話,喬荊南聽了,大約是覺得新奇,笑了笑,便牽着我從門內出去。
我們兩人一起去上班,可我和喬荊南是兵分兩路,他的車走在前面,我的車一般都跟在他後面,一前一後到達公司後,我總是在公司附近下車,喬荊南總讓我和他坐同一輛車,可只要許資檗還是他妻子的一天,一些應該給的尊重總需要爲他保留。
這是我最後的堅持。
我和喬荊南到達公司後,便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中午的時候,行政辦的行政總監跑上來問我要昨天的會議紀要,她需要那份紀要去擬份注意事項通告發放到工地,我坐在辦公桌上左找右找,發現沒有找到,最終想起昨天好像是喬荊南幫我把會議紀要做完的,便和行政總監說了一句稍等,快速走向喬荊南辦公室門口,在門外敲了兩下,裡面傳來一句進來。
喬荊南辦公室內,陳冬正在裡面,他和我笑着打了一聲招呼,我也笑着和他打了一聲招呼,走到喬荊南辦公桌面前,輕聲問道:“昨天會議紀要你放在哪裡?”
喬荊南大約在和陳冬商量着什麼事情,他停下話,從桌上文件夾中間抽出一份遞給我,我當時也沒有想,接過後,便快速從他辦公室內出去去了,將手中那份會議紀要交給行政總監。
她接過後,拿在手中對我說了一句謝謝。
我笑着和她說着不用謝,她拿在手中看了兩眼,忽然臉色變了變,我站在她面前,以爲是會議紀要有問題,有些緊張問了一句:“怎麼了?是不是這份會議記錄有哪裡不對嗎?”
行政總監是一位三十歲的精英白領女人,她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擡起臉看向我,目光在我臉上打量了許久,最終很客氣對我笑着說:“沒有,這份會議記錄做的很合格。”
行政總監離開後,我還在思考她當時的表情,奇怪了好一陣。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在洗手間內聽見門外有人在洗手檯處議論,一個聲音比較尖細的女人開口說:“不是吧,那份文件肯定不是喬總寫的,喬總除了
審批文件和批示文件,哪裡會去寫一個秘書該乾的工作啊。”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夾雜着聲音說:“你最近難道沒有聽傳聞嗎?梅爾集團招人一向要求學歷和實力,就連喬總上一個秘書都是國外正宗大學畢業的,新來的楊卿卿,一看那張臉就不是什麼靈活人,按照公司招人歷來的標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被招進來?而且你有看過哪一個秘書每天上班是隨着老闆時間來的嗎?就連喬總身邊的助理陳冬,都對她照顧萬分,你沒覺得很不簡單嗎?那份會議紀要下部分和上部分明顯是不同人寫的,那份文件昨天到達行政辦,有人拿出喬總所簽過字的文件一對比,筆跡一模一樣。”
“你這樣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可是喬總不是有家室的人嗎?那楊卿卿和喬總什麼關係?誰敢那麼大膽讓老闆來寫會議紀要?”
女人聲音內充滿了深意,她說:“誰說有家室的人就不可以有別的女人了,說不定喬總金屋藏嬌也不一定啊,不過這件事情我們說說也就算了,別拿出去說,要是傳到上面的耳朵裡,咱們就收拾包袱滾蛋吧。”
另一個聲音有些失望的說:“怎麼能夠這樣,喬總在我心裡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啊,怎麼身邊也會有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啊。”
女人說:“越是成功優秀的男人,誰沒有一兩個女人,只是我們都沒楊卿卿好命,也不知道看上她什麼了,看上去傻傻呆呆的,除了臉長比一般人好一點以外,實在也沒什麼好令人着迷的。”
“現在的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嗎?精明聰明的男人要是喜歡一個比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那每天不都是宮心計的現場直播嗎?”
“說的確實有道理……”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了,才從裡面推開門走了出來,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才伸出手在洗手檯上洗着手。
我回到辦公室後,喬荊南撥了內線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進去時,特意從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做做樣子,便推門進入喬荊南辦公室,關門的時候也是像做賊一般,滿臉警惕的望着門外有沒有人發現。
喬荊南坐在沙發上休息,並沒有在辦公桌上,他看向滿臉警惕的我,開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朝着喬荊南走過去,茶几上正擺了兩份飯,是阿姨昨天夜晚準備好的,並沒有動過。
我走了過去,語氣有些低落的說:“昨天會議紀要你全都幫我寫完了?”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握住我手說:“嗯,怎麼了。”
我說:“上部分和下部分字跡不一樣,被人看出來是你寫的了。”我有些苦惱的又補了一句:“她們好像已經開始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喬荊南聽了,並沒有感到詫異,將飯盒打開後,將勺子遞給我,我拿在手中,他說:“知道又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