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離開

?青青聽了默默點頭,心知事已至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青青想着自己即將去楚王府當差,心裡越發沒底。又想着這一去楚王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上青娘一面,就想着去之前跟詹王妃告一天假去看看青娘。

“主子,奴婢想告一天假。”青青好不容易看見詹王妃好心情地在園子裡賞花,趁機說出了心裡的想法,說完了心裡面還‘咚咚’直打鼓。

“告假?做什麼要告假?”詹王妃很奇怪青青會提出這種要求,她以爲青青是有什麼不舒服。

“你是哪裡不舒服?”

“不!不是,奴婢沒有不舒服,只是——”青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時語塞。

詹王妃卻突然做出一個瞭然於胸的表情,“我準你的假。”

“啊?”青青沒料到詹王妃這麼爽快這麼容易就準了自己的假。

“你是想着趁現在還沒去楚王府之前,告一天假辦你自己的事,對嗎?”詹王妃淡淡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主子!”青青驚訝詹王妃對自己的體諒,卻又感到不安。

“這沒有什麼,其實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詹王妃的寬容讓青青覺得心裡一暖,卻又更爲自己欺瞞了來歷而感到惶恐不安。

“主子。”青青欲言又止。

“什麼?”詹王妃站着並沒有動。

“主子,奴婢有件事想要主子。”青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之間會有這種衝動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

“什麼?”詹王妃不以爲意地撫弄着跟前的芍藥花,“今年的芍藥開得真好!”

“奴婢其實是,其實是京城人,並不是,並不是來投靠親戚的。只是,只是——”青青緊張的舌頭都打結了,根本無法說清楚自己想要說的話。

“你告假是想去楚王府之前見見你的母親青娘吧?”詹王妃靜靜地拋出一句話,把靜靜驚的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我很高興你能這麼快就告訴我一切。”詹王妃看着青青笑了。

那種笑讓青青感到窩心,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親切感。

“主子,奴婢……”青青努力了半天還是講不也話來。

“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其實一點也不難,你們進王府做事前,馮總管就已經把一切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了,你的事包括雙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詹王妃的話無疑像晴天霹靂一樣把青青的思維給炸得粉碎,根本就沒有正常的思維能力。

“之所以沒有問你們,是想看你們到底是因爲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甘心進府來當個使喚丫頭。也是想要看看你和雙兒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所以不管有沒有別的原因,你們一樣會留在我身邊。”詹王妃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直到現在,青青才稍微有一些明白,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了這樣的局面,而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想到後果,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因此而離開王府,青青的心裡開始有了一絲恐懼,卻張着口遲遲說不出話來。

“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詹王妃知道也可以理解青青心中的那種恐懼感,畢竟沒有哪個身家清白的女子願意待在倚紅院那種地方。

“啊?”青青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

“你和雙兒至今都沒有做過什麼事,你們進王府到底是爲了什麼,又爲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世?”詹王妃看見青青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主子,主子,我們沒有想要做什麼!”青青侷促不安地答道,“只是,只是想要離開那個地方,又擔心王府會因爲這個不要我們,所以纔想了這個辦法,撒了謊。”青青一字一句地說着,只要一相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王府回到倚紅院她就開始語無倫次,心裡也沒了主張。

“主子,奴婢知錯!”青青躬身,雙手緊緊地握着,不停地抖着。

半晌,詹王妃沉默了半晌,這才徐徐說道。“嗯,也是,那種地方的確說出來很不光彩,換了我也會這麼做的。”

詹王妃贊同地點點頭,“你們這種情形,我是不該把你們再留在府中的。”

“主子,不要,奴婢求您了!”青青一驚,‘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詹王妃跟前。

“主子,求求您,不要攆我們走,那種地方真的會讓喘不過氣來窒息而死的!主子!”青青不停地磕着頭。

青青的聲音近似於哀求,她只要一想到那些令她窒息的日子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全身發起抖來。

“傻丫頭,起來!”詹王妃笑了。

“我是說以前!怎麼糊塗到連句話都聽不出來了呢!現在你們跟我都處出了感情,我都知道你們留在王府的目的只是想離開那種風月場所,我又怎麼能眼睜睜地把你們再送回那種地方呢!”

青青把心裡的秘密說出來後心裡輕鬆了許多,看着詹王妃如此寬容地對待自己,心裡更是感激,一心想着要怎麼才能回報詹王妃。

青青如願見了青娘一面,話了家常,也就沒有在倚紅院多待,前後不過半晌功夫。

她是擔心詹王妃身邊沒人侍候着,萬一出了事可不是鬧着玩的。而且還得趁這兩天還可以交待一些事給雙兒。

詹王妃已經派人把玉喜送回了老家,尋了一門好親,還給了玉喜一些銀子,讓玉喜成親後做個小買賣用的。

玉喜以後的生計也就有了着落了。

這樣一來,詹王妃身邊越發地缺人手了,青青對去楚王府一事也是猶豫了許久。

一來,詹王妃懷有身孕,身邊沒個可靠的人侍候着可不行,僅憑雙兒一人之力肯定是不行的。

二來,藍蝶那邊也是頗讓人頭疼,沒有人知道資藍蝶還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但梓夏夫人又是詹王妃的親姑媽,詹王妃也希望青青能了了梓夏夫人這個心願,青青也只有應允了。

一切準備妥當,楚王府也派車來接了,青青來向詹王妃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