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因爲又氣又煩,那小隔間裡又陰冷潮溼,所以根本睡不着,再想着外面還有那詭異的老十,她握着匕首一夜都不敢闔眼。
這會兒頭沾了牀,外面還有人守着,她幾乎是片刻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如夢聽到了外面吵鬧的聲音,她方纔不滿地醒了過來,豎起耳朵去聽。
“大哥,你說過會給我個交代的,結果現在事情沒查清不說,你還把害我的人給帶到樓上來了?”
巧豔兒?如夢挑了挑眉,心想她來的倒是快。
如夢雖然恨不得將巧豔兒給砍了,可她這會兒倒是沉得住氣了,沒有直接開門出去懟人,而是坐在牀上,想聽聽汪鳴屹是怎麼說的。
若是他這回又被巧豔兒挑唆着要將她關回去,那她是鐵定不會再原諒他了。
就聽外面汪鳴屹說道:“三弟妹,注意你的話,我將她關起來只是因爲她是最有可能給你飯菜中下紅花的人,可我卻沒說她就是那個人。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論。”
如夢勾了勾脣,對他這句話還勉強算得上滿意。
“大哥,你現在擺明了就是護着她!你喜歡上她了?你忘了之前殷菡萏是怎麼害的我們差點船毀人亡的?”
“住嘴!”甲板上,汪鳴屹一臉怒容地打斷了巧豔兒的話,冷聲道,“我說過誰都不許提起這個名字,你倒是忘了個乾淨。這船上我纔是老大,不是你巧豔兒,幾時輪得到你教訓起我來了?!”
巧豔兒一驚,趕緊解釋道:“不是,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此事你受了委屈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無論是誰做的,一旦查明我決不輕饒,只是也由不得你再來指手畫腳。”
“是。”巧豔兒垂下了頭,不敢再造次,欠了欠身下了船。
汪鳴屹心煩意亂地進了房間,正發現如夢雙手環胸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也沒空搭理如夢,徑直進屋關門。
這次兩人是換了個位置,如夢被關在了外面。
不過聽着方纔汪鳴屹呵斥巧豔兒那段,如夢如今心情甚好,完全不與他計較。
“汪鳴屹,沒想到你還是很有老大樣子的嘛。”
門裡,汪鳴屹冷笑一聲。
他自來便是這樣,平時怎麼和氣都行,可出現錯誤也絕不姑息,所以船上的人才會對他敬重有加。
只有這如夢,軟硬不吃,怎麼對她似乎都不對。
偏生他還狠不下心來教訓她,總覺得她喜歡自己,不能迴應就罷了,再出手收拾她,他良心上過不去。
可不收拾她,她能將自己都氣到牙根癢癢,比如現在,她還真當自己是對着她的時候的那副樣子呢。
如夢聽着裡面沒有迴音,便故意說道:“你這樣把我關在外面我可走了啊。”
汪鳴屹咬了咬牙,起身霍然拉開了門,門外是她燦爛的笑臉,對比着他的冷臉着實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