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幫忙。”淑惠一把將萍兒拉了進來,兩人匆忙地收拾着桌上的東西,避免被亂飛的東西砸傷。
船體已經開始有了搖晃,如夢端着一盆水回來,半道上就灑了一半出去。
眼見如夢迴來,淑惠又道:“快,找繩子把如柳綁起來。”
這會兒鶴卿枝已經失去了意識,躺在牀上的身體隨着船體的晃動而左右亂晃,全靠冬青一人死死按着。
“快點,她現在受不得顛簸!”
如夢從牀底下翻出一節繩子來,跟其他幾人勉強穩住身體,將鶴卿枝固定在了牀上。
“啊!”
突然一個猛烈的晃動,三人齊刷刷被晃倒在在地,剛打來的水沒來得及用就灑了一地。
如夢的頭撞到了牆又彈到了地上,萍兒被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杯子砸了腦袋,淑惠被掀翻在地連翻了好幾個跟頭,三人同時發出一陣痛呼。
只冬青勉強抓住了牀邊的扶手,還勉勉強強坐着。
三人扶着東西爬起來,如夢還不忘問道:“七嫂,我們夫人怎麼樣了?孩子呢?”
冬青看着鶴卿枝蒼白的臉色道,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到過了這片海,一切都只能看她自己了!”
說到最後,冬青目光中也露出了十分擔憂的神色。
鶴卿枝的脈象極其混亂,若是現在平穩,她還可給鶴卿枝紮上幾針穩住胎氣,可這種情況下,她們想動一下都困難,更別說熬藥扎針了。
如夢不顧有些暈眩的頭,直接撲到了牀邊,死死地握住了鶴卿枝的手,希望自己的力量和心聲能夠傳達給她。
娘娘,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皇上還在等着您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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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風和日麗的汐月,正在審訊那三人的蕭君祈,心口莫名地一抽。
他擡手捂住胸口,明明是痛苦難受的感覺讓卻讓他晦暗的眼中又燃起了光芒。
卿卿!
他固執地認爲這是他與鶴卿枝之間的心靈感應。
雖然這疼痛代表了鶴卿枝正在受苦,可好在她還活着不是麼?
這個認知讓蕭君祈頓時狂喜起來。
屋裡原本已經準備好受刑的三人,看着他突然失神的樣子,都有些面面相覷,心中更加恐慌。
莫不是他在考慮如何折磨他們?
秦荀見狀卻是上前一步,擔憂地叫了聲:“皇上……”
“我沒事。”蕭君祈擡手擋下秦荀,面上竟然突然露出了笑意,看得秦荀就是一愣。
那是溫柔的笑意,秦荀知道,每天蕭君祈將自己一人關在房間裡,拿着戒指思念鶴卿枝的時候,他臉上便是這種笑意。
也只有那個時候,秦荀才覺得蕭君祈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只會殘忍殺戮的行屍走肉。
現在露出這笑意,莫不是皇上找到了關於娘娘的消息?
可顯然,每個人對蕭君祈這個笑意的理解都不同。
看在那即將受刑的三人眼裡,他們還當蕭君祈這是突然心情變好了,或許他們還有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