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面上,將鶴卿枝推入海中的黑衣人翻身爬上了那艘小船。
眼見着船上無人,他揪過旁邊的隨從,惡狠狠地問道:“人呢?!”
那人全身顫抖,惶恐地回道:“回……回主子,這實在是風大浪急,我們沒有……找到人。正好……正好主子也跳下來,屬下就只好先救您了!”
男人憤怒地將他一推,轉身就要重新跳回海中去尋鶴卿枝,卻被其他人一把拉住。
“主子,暴風雨就要來了,而且他們已經找過來了,我們不能冒險啊!”
男人看着那邊已經追過來的幾艘船,目眥欲裂地喊道:“廢物,一幫廢物!”
“主子,先退……唔。”那隨從還未來得及說完,已感覺胸口一涼。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去,正見一把長劍貫穿了自己的胸口,而握劍的,正是他一心守護的主子。
男人紅着眼睛,冷漠地將劍抽了回來,一腳將人踹進了海里,冷聲道:“這點事情都完不成,留着你也是無用。”
船上的其他人也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給嚇住了,皆是愣在了原地。
男人眯着眼睛掃過他們,淡然問道:“還不趕緊開船,你們也想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麼?”
衆人一個激靈,立刻都動了起來,各忙各的,開着船遠離了蕭君祈一行人的追捕。
待船開出去老遠,男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方纔的海平面。
他一心所向的人,難道竟然被他親手殺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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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君祈則是自鶴卿枝落水後,再次將汐月鬧了個天翻地覆。
好在現在是海成浩把持朝政,他也派出了多方人馬幫助搜救。
蕭君祈將消息傳回雲岐,方同達也在積極安排。
一時間汐月與雲岐聯動,不光是官府船隻在搜救,任何來往於兩國之間的商船也被通知要隨時留意海上的情況。
把鶴卿枝推落入海的那個男人,也不死心地暗中派出了船隻尋找鶴卿枝的下落,卻因爲要隱藏行蹤而變得畏手畏腳,更是束手無策。
可是三天過去了,沒有人搜尋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鶴卿枝落水的當晚,那片海域便被一場暴風雨席捲,岸邊許多小型的漁船都被巨浪拍成了碎木。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知道鶴卿枝生存的希望渺茫了,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即便他們已經身心俱疲,可仍舊不放棄每一天的尋找。
讓人意外的是,原本要在當天離開的黃泉,在得知鶴卿枝落水後反而留了下來。
他暫停了風雨的所有行動,派出了所有人一邊尋找鶴卿枝,一邊將尋找兇手的事情攬入自己懷中,倒不知其原因爲何。
蕭君祈坐在海安客棧的大堂,手中握着鶴卿枝一直戴在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還有那一串鳳主印信,目光卻早已失神。
這枚戒指自帶上了鶴卿枝的手之後,除了沐浴,她都未曾摘下來過。
只是如今,他只能看着這些死物來睹物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