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行陣仗甚大,從前到後光馬車就有百餘輛。
除了妃子和皇子,還有一干護衛武將和太醫侍女,更別說還有一些吃穿用度,還有四周護駕的八千禁衛軍。
鶴卿枝與蕭君祈就在皇帝后面的第七輛馬車裡,前面是皇帝皇后和皇帝的幾個寵妃。
他們之前還有個三皇子蕭君德,蕭君瑞因被事情纏住晚兩天才會過來。
因爲離着皇帝太近,前面這幾輛馬車上的人也都不是好惹的。
因此鶴卿枝一路上都沒有下馬車,臉上的人皮面具也不敢摘下,生怕露陷。
馬車雖然極盡奢華,車上的軟墊讓人如同坐在棉花上。
車中放了冰桶,四周通風卻不透明,十分清涼舒適,可一天的顛簸仍是讓鶴卿枝覺得疲憊不堪。
趁着中途停下休息的時候,蕭君祈下了馬車,鶴卿枝趕緊站起身來做起了廣播體操,舒展一下自己已經坐到發麻的屁股和腿。
一開車門,鶴卿枝正做了個扭屁股的動作,正被蕭君祈看到,兩人同時都愣了一下。
鶴卿枝臉上一紅,瞬間坐了回去,正襟危坐,手放在膝蓋上,腰板挺直,目視前方,坐姿要多標準就多標準。
蕭君祈臉上的驚訝也只是轉瞬即逝,擡腳上了馬車,嘴角隱約似有笑意。
看着鶴卿枝半晌不動,臉上的紅暈還爲完全消散,蕭君祈忍不住問道:“你不需要小解麼?”
鶴卿枝一直平靜的臉上突然嘴角就抽了抽,這人真是……
他不提還好,他這一提她倒真感覺有些尿意了,腿就不由得夾緊了一些。
蕭君祈忍住笑,臉上淡然道:“去吧,待會兒就要出發了,這會兒底下沒什麼人。”
鶴卿枝猶豫了一下,最終敵不過自己的生理反應,推開馬車的門就衝了下去,留蕭君祈一人低聲笑了起來。
鶴卿枝只感覺,自己之前高冷了好幾天,高貴冷豔的形象就此毀於一旦,無臉見人。
蕭君祈卻感覺,他們疏遠了好幾天,那種感覺並不好,今天似乎終於有點恢復如常了。
經過這次,他已經明白了,遠離鶴卿枝只能讓他的心情更差。
既然如此,倒不如將她永遠綁在自己身邊,至於以後怎麼樣,順應自己的心就好了。
顛簸了一天,終於在傍晚時刻他們到達了避暑山居,只是鶴卿枝還不能這麼快解脫。
避暑山居的總管早就安排好了接風宴,身爲祈王妃她必須出席。
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優雅地消滅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無視其他所有人所有事,只盼着這場折磨人的接風宴能快點結束。
“卿枝妹妹。”
鶴卿枝低頭猛吃,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叫自己,鶴婕妤繼續微笑着柔聲叫道:“卿枝妹妹?”
鶴卿枝一愣,突然回過神來,朝她看去。
原本屋裡沒有人說話,鶴婕妤這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鶴卿枝身上,讓她極爲不自在。
“婕妤娘娘,叫臣妾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