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盈一時沉默下來,一雙堵了一晚有些乾裂的紅脣緊抿着,低着頭似乎在做出猜測和權衡。
“所以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抓了我,大皇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的好像我會放過他一樣?若不知道你身份又何必來找你?翁晉光我們都抓了,何況是你?水姑娘,在這件事上我的耐心不多,你還是儘快做出決定。不然,我倒是不介意在你身上留下點什麼,看看到時候海成逸還會不會在意你。”
是個女子就沒有不在意自己的外表的,聽到鶴卿枝的威脅,水盈盈幾乎連懷疑都不曾,直接想也不想地立刻就點頭道:“好,我告訴你。”
水盈盈也是瞧出來了,鶴卿枝不是個好惹的,與其現在吃苦頭,還不如裝作順從早點逃出去,再找海成逸來幫她報仇。
“很好。”
鶴卿枝開始挨個名字詢問起水盈盈,這次進行得倒是更加順利,從進門到結束,不過半個時辰。
等做完記號,鶴卿枝低頭掃了幾眼,脣邊勾起一抹冷笑,有幾個名字果然與翁晉光所說的有出入,倒是個有用的切入點。
“多謝姑娘配合,海成逸想必已經知道了你的所在,就請姑娘在此等待他來救你吧。”
說完鶴卿枝就站起身,身後水盈盈被夜非君擡手點了啞穴,只能憤怒地瞪着鶴卿枝離去的背影。
她這才發現院中還有個男人,不由得眼睛一眯。
以她見過的男人之多,僅這一個背影,她便能斷定,這男人必定非農非商,必是宮廷之人。
難不成他們是他國皇室?這個認知讓水盈盈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若是海成逸知道了她透露了那些名單給這兩人,會不會生氣?
上了馬車,鶴卿枝取出了之前從翁晉光那裡得到的那份名單,兩份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找出了三個人的名字。
蕭君祈直接低聲吩咐着前面正在趕馬車的秦荀,不等他們離開那民宅的範圍,暗衛已經前往調查這三人的情況。
讓鶴卿枝奇怪的是,一直到他們用過午膳,海成逸都沒有派人過來。
問起水盈盈,暗衛卻說已經有人將她救走。
那麼海成逸是一定知道他們來了,爲何不直接揭露他們的身份?
一國帝后暗中潛入他國,跟他一個皇子的分量又不同了,這是每個皇帝都會警惕的事情,若是海成逸將他們的事情告訴汐月皇,那麼想要扣押他們都是可以的。
不過海成逸不動手,鶴卿枝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下午直接跟蕭君祈光明正大地到城中轉了轉,買了一堆汐月特產,準備回雲岐的時候送人。
苦了夜辰榆這個口口聲聲嚷着要跟他們出來幹一番大事業的人,生生變成了可憐的搬運工。
等六人在外面的酒樓中飽餐一頓,準備散步走回客棧的時候,同時都發覺了不對勁。
只如夢和鶴卿枝還在看着小攤子上賣的東西買得開心,蕭君祈幾人早都已經警惕起了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