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鶴卿枝忙完了宮裡的事,匆匆就出了宮直奔一寸金。
不過是辰時剛過,一寸金門口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官差將門口圍了起來。
鶴卿枝心中一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馬車繞過人羣拐進後巷,鶴卿枝下了馬車,沒想到在後門也被官差攔下。
“放肆,我家娘娘什麼人你們也敢攔?”如夢柳眉一豎,亮出明晃晃的金牌。
兩排侍衛一驚,立刻都跪了下去。
鶴卿枝不顧看他們,提着裙子就衝了進去。
一樓大堂之內已經一片狼藉,掌櫃的和小二的屍體已經被擺成一排。
鶴卿枝心中一痛,閉了閉眼,衝上了三樓。
還沒進屋,她便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順着門口望過去,一絲血紅刺痛了她的眼睛。
上官言一身是血躺在地上,腹部還插了一把長劍。
秀瑩繡正抱着他哭成了個淚人,身上也染了血,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上官言!”
“皇嫂!快救他!”蕭瑩繡猛然擡頭,見到鶴卿枝便又哭了出來。
“如夢,你立刻回宮,請紫菀過來。”
鶴卿枝咬着牙,竭力保持着冷靜。
如夢轉頭就跑下樓去。
應立成聽聞有人闖了上來,也匆匆上了樓,看到鶴卿枝嚇了一跳。
“皇、皇后娘娘?”
鶴卿枝也不理他,問蕭瑩繡道:“繡兒,你可受傷了?”
“沒有。”蕭瑩繡哭得抽抽搭搭,看看自己雙手的血,慌張道,“這些都是他的血。”
“繡兒,放開他,讓他平躺。如黛,扶公主到一邊做着,如柳,找些軟布來。”
鶴卿枝冷靜地吩咐着,然後不顧一地血污,直接跪坐在上官言的身邊。
如柳直接將內室裡牀上的牀單撕成了布條,遞給了鶴卿枝。
“忍着。”
鶴卿枝跟上官言說了一聲,也不知他現在是否還有意識,直接將布條纏在手上,避過長劍緊緊壓在了他腹部的傷口上。
上官言痛呼一聲,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旁邊蕭瑩繡嚇得忘了哭,想要撲過去卻被如黛一把拉住。
“大夫來了!”一個侍衛帶着一個大夫匆匆跑上樓來,想是先前就去叫的。
大夫也趕緊撲到了上官言面前,仔細替他檢查着。
“這……這個老夫治不了啊。這位公子失血過多,脈搏十分微弱,已經……”
“不!”蕭瑩繡哭喊了一聲,撲到上官言身邊,一把將那大夫推開了,“上官言,你還沒陪我去聚仙樓,沒陪我去落鳳山,你不能死!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上官言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皺着眉頭,看着蕭瑩繡,似乎有許多話想說。
“應立成。”
應立成原本看着這一切已經是呆立在一旁,突然被點名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臣在!”
“現在立刻派人清理街道,爲宮中馬車開路。”
“是!”
鶴卿枝凝重着一張臉,現在若還有人能救上官言,大約就只有紫菀了。
“如黛,去燒熱水。”
“繡兒,不準哭,若你想留在這裡就收起你的眼淚,他還沒有死,你現在哭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