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笑着應下,並拿出了一套多寶瓔珞作爲彩頭,衆人立刻情緒又高了起來。
鶴卿枝撇撇嘴,到這裡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她可是大俗人一個,哪裡懂得吟詩作對,一時間就想着要離席了。
場中擺好了筆墨紙硯,有人上來寫一副好的對聯,加上行雲流水的字,讓衆人齊聲叫好。
張雯鴛上來提筆畫下一副墨菊圖,更是意境非凡。
那功底讓鶴卿枝也連連讚歎,竟是有了看下去的心思。
第一貴女,不但比家世相貌,更注重內涵修養,得了這個名號的張雯鴛自是厲害,鶴卿枝就事論事。
等到最後,鶴千柔壓軸出場,洋洋灑灑一首長詩信手拈來。
鶴家的女兒,除了鶴卿枝之外其他兩個嫡女皆是入國子監讀書的。
雖然鶴千柔惹人厭,但鶴卿枝承認她的琴棋書畫都是不弱的。
宮女捧着鶴千柔的大作繞場展示,鶴千柔頗爲驕傲地仰起頭等待衆人的讚歎,可卻迎來了一片死寂。
她疑惑地環視一圈,才發現那些人看她的目光神態各異,王希兒幾人更是面露嘲諷和不屑。
這讓她始料未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站在原地尷尬不已。
不過這寂靜只有一會兒的時間,皇后帶頭鼓起掌來,隨後衆人也都笑着稱讚起來,其中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鶴卿枝還不知是怎麼回事,等她看到那首長詩卻全然明白了。
皓魄當空寶鏡升,雲間仙籟寂無聲。
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里明。
狡兔空從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靈槎擬約同攜手,更待銀河徹底清。
這首詩是她方纔與王希兒幾人同坐時隨口背的一首李白的詩,沒想到被鶴千柔拿來做了自己長詩的結尾。
鶴卿枝嘲諷地勾了勾脣角,朗聲問道:“這首詩可是你本人所作?”
鶴千柔揚了揚下巴,乾脆利落地答道:“那是自然。”
“那這可奇了,這首詩的後四句分明是方纔我在亭中與大家玩笑所作,千柔竟與本妃想到一起去了,一個字都不差?”
說到這裡,原本奇怪爲何不鼓掌的人也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鶴千柔竟是偷了人家的,真是丟人啊。
“什麼,這就是我作的,你有何證據證明是你的?”
鶴千柔被人拆穿也並不慌張,她知道鶴卿枝拿不出證據。
“物證確實沒有,人證開始有的,希兒他們當時可都坐在我的身邊。”
先前跟她坐在一起的貴女們紛紛開口道:“
對啊,我們可都聽見了。”
“我可沒有聽見,當時皇后娘娘可是召見了我。”
鶴卿枝目光閃了閃,斂下了眸子。
確實,那時鶴千柔不在,這隻能說明,自己身邊那個探子還真是事無鉅細地往上報呢。
見鶴卿枝低頭不語,鶴千柔頓時有了底氣,不依不饒起來。
“再說了,誰不知道姐姐胸無點墨,何時又會作詩了?”
看着她囂張的樣子,蕭瑩繡可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指着鶴千柔罵道:“你先是一舉一動穿衣打扮都模仿七皇嫂,現在偷了七皇嫂的詩還這麼理直氣壯反咬一口,我看你真是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