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知道他是在顧及着她的身體才這麼說的,於是也不再勸。
那肘子烤得外焦裡嫩,外皮都被烤成了金黃色,不用湊近便能聞到誘人的肉香味。
鶴卿枝吸了吸鼻子,低頭舀了一勺白飯,夾了寫肉碎放在了白飯上,沒有送進自己嘴裡,倒是伸長了手,直接放到了蕭君祈的嘴邊。
蕭君祈一愣,擡起頭來,就看到了鶴卿枝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蕭君祈不由得失笑,低頭看看那勺白飯,很是無奈地說道:“我又不是小月兒。”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鶴卿枝直接被提醒了似的,笑嘻嘻地軟着聲音哄道:“張嘴,啊——”
“成何體統。”蕭君祈故意沉了沉臉,眸子裡卻是含了笑意的。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雲岐軍,雖然他們都各自圍坐着,但這麼多人難保就沒有個往這邊看的。
他一個帝王,一個主將,被人家看着要皇后餵飯,這當真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只不過他早就練就一身金剛不壞哪裡還怕人看,況且誰也不敢看他的笑話啊,這麼說只是他想逗弄鶴卿枝罷了。
鶴卿枝這會兒也大方起來,只要不被人盯着看,也不是偷偷摸摸做的事,她就覺得無妨。
於是她撇撇嘴,很是不以爲然地說道:“怎麼,我這是擔心他們主將的身體,誰敢說什麼?快點,待會兒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蕭君祈笑笑,低頭就着她的手就吃了下去,然後低頭繼續去將肘子上的肉剔成小塊。
鶴卿枝美滋滋地笑起來,這才自己舀了一勺送進嘴裡。
肉的香氣在口中蔓延,豬油包裹住白米,香而不膩,鶴卿枝忍不住滿足地眯起眼睛來。
“是這汐月的野豬格外得香還是今天打了勝仗心情好所以吃什麼都覺得香?”
鶴卿枝自顧自地說了一句,旁邊正巧夜辰榆分了肉回來,很是驕傲地接話道:“姐姐,是我的烤肉技術格外好!”
好歹他也是個殺手,之前也受過各種嚴苛的訓練。
只不過他經常偷懶,黃泉和夜非君都寵着他,導致他壓根就不像個殺手,別的本事沒學到,在林子裡打野味烤肉的本事那可當真是誰也比不上他的。
鶴卿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低頭又舀了一勺送進了蕭君祈嘴裡。
兩人就這麼一人剔肉一人餵飯,配合默契,最後整整吃掉了半個肘子和兩碗白飯。
茶足飯飽了,鶴卿枝撞了撞旁邊的蕭君祈道:“阿祈,你不說兩句?”
他們剛打了一場勝仗,這個時候蕭君祈若是肯鼓勵一下,雲岐軍肯定士氣更盛的。
鶴卿枝看了看四周的雲岐軍,他們極有紀律性,即便今天打了勝仗他們也並未如同夜辰榆似的這般興奮,因爲這場仗還未徹底結束,他們每個人都不會就此放鬆警惕,這是蕭君祈從最開始接手雲岐軍時就明確嚴令過的。
蕭君祈看看四周的情況,極爲滿意,跟鶴卿枝說道:“不必,他們都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