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擡手將紙放在燭火上燃了。
汐月皇見狀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知道他是答應了,他的一塊心病便了了。
孩子要託付給他人,也該託付給個好人家纔是。
蕭君祈剛從宮裡離開,那邊便有人將消息報給了烈風嘯。
烈風嘯生性極爲多疑,若是全然保密不讓他探聽到消息,他會以爲汐月皇一定與蕭君祈達成了盟約;若是讓他太輕易聽到,他又會以爲這些話是兩人故意說給他聽的。
聽了探子的回報,他便開始了自己的算計。
蕭君祈自宮中回來已是傍晚,結果他們一直等到了晚上安寢,也並未等到海成浩那邊的消息。
之後的兩天,也是杳無音訊,海成浩和三十艘戰船的軍隊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沒了蹤影。
到了這個時候,鶴卿枝也不免擔心起來了。
按照計劃,海成浩應該在他們被襲擊的當晚便對汐月發動進攻,可是如今他們改變了計劃,又等了三天,海成浩那邊仍然杳無音訊。
這兩天他們打着四處逛逛的旗號,到海安客棧用午膳。
海安客棧可是鶴卿枝的地盤,在這裡他們說話便方便許多了。
安掌櫃特意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獨立的雅間,上下左右的房間裡都沒再安排任何客人,避免了有人偷聽。
得知烈風嘯有意將海明珠的大婚提前,鶴卿枝更是派出了風雨的殺手半路截殺。
可烈風嘯有心促成此事,又怎麼會沒有計劃,饒是風雨的殺手再厲害,也終是沒能刺殺成功,鄔國的貴族鄔鵬與三日後到達汐月。
爲了迎接鄔鵬,汐月皇特意在宮中擺起接風宴。
無論他多不情願,面子上的功夫還要做足,他還不想這個時候就得罪死了烈風嘯。
蕭君祈和鶴卿枝自然也別邀請了出席,這一次,得意的人便換成了烈風嘯與鄔鵬了,其餘的人面上的表情都是毫不掩飾的陰鬱。
看着兩人觥籌交錯,一副狼狽爲奸的樣子,鶴卿枝忍不住便拿起蕭君祈身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下去。
“當心,別醉了。”
蕭君祈低聲提醒着她,知道她酒量淺,現在醉了可就不好了。
鶴卿枝點點頭,一杯辛辣的酒灌下肚,她倒是舒暢了許多,瞥開眼睛不去看對面那倆礙眼的東西。
因爲鄔鵬的到來,海明珠也終於得以從宮裡被放了出來,與鄔鵬先見上一面。
那鄔鵬長得普普通通,看着也算是懂點規矩,面對着海明珠也是十分正經,並未作出唐突的事情。
他與海明珠說了幾句,被海明珠毫不客氣地堵回去之後,他也只是笑笑,沒有發火。
鶴卿枝眯着眼睛看着,覺得這鄔鵬肯定不是面上裝得這般好脾氣。
越是這樣善於僞裝的人,心中便越是陰暗,等他爆發出來的時候會更加讓人噁心。
看着鶴卿枝不悅的臉色,烈風嘯更是不要臉地向她舉了舉杯,一臉邪肆的笑意,又是得意又是挑釁,看得鶴卿枝幾乎按捺不住要拿桌上的酒杯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