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中車府帶一輛拖車過來，你去準備一些工具.”
庭院內，一名四十多歲的宦官，正在對着周圍的其他宦官交代事情。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這名宦官轉過頭，隨後就看到贏侃過來。
“大人！”
“大人！！”
見到贏侃，不管爲首的宦官，還是周圍其他宦官、侍女，紛紛低頭輯禮，畢恭畢敬的看着贏侃。
“這是怎麼回事？”
贏侃來到宦官面前，指着其身後地上的白布裹屍，神色不耐的問道。
看着這些宦官、侍女，贏侃心中有少許煩躁。
這都快要離開野王城，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死人。
楊端和、李信二人，連忙輯禮。
贏侃也終於鬆口氣，只要不是白衍一人查出來的就好。
宦官解釋道。
嬴政看着二人，隨後轉頭看向一旁的宦官，眼中浮現絲許怒火，好在一閃即逝，十分隱晦。
嬴政下令道。
嬴政沒有接過竹簡，而是讓宦官把竹簡交給楊端和、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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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方纔說漏嘴，說是自己貪財，但只要自己不承認、不記得，那就沒事！
而且眼下。
恍惚之間就如同一道光亮劃開迷霧。
“絕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贏侃看着宦官不知道經過，又看了一眼幾步外鄭夫人的屍體，連忙轉身去找嬴政。
看着嬴政，贏侃心中有些慌亂，生怕嬴政不相信。
就連祖父曾經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都已經變成凌亂的粗布衣。
卻從未想過，這其中涉及到的士族，如此之多，其勢力如此之廣，連與楊氏相熟的士族，都參與在其中。
“昔日我在秦國，被奸人誣衊，這也不能怪吾不是！”
“王上，微臣絕對沒有誣衊白衍將軍！”
一旁的贏侃接過楊老將軍手中的竹簡，方纔拿到竹簡，贏侃便略微皺着眉頭，帶着絲許不喜的情緒，看向手中的竹簡。
“還去！！！”
贏侃伸手顫抖的指着那具屍體，根本不敢相信，方纔那白布下慘不忍睹的屍體，居然是.鄭夫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國臨淄。
岑晴抱着孩童，看着祖父、祖母等人看過來的目光。
看完竹簡。
老頭便是白衍的祖父。
鄭夫人可是王上這段時日，最寵愛的美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祖父看着大伯，自己的長子，恨不得打死對方。
嬴政說道，隨後便沒有再理會贏侃，叛亂一事是否屬實，等到中牟城的時候自然知曉。
雖是生氣，但同樣的，大伯的話依舊浮現在祖父的腦海中，的確，如今家裡已經這模樣，若不能尋得出路，便只會越來越差。
楊端和老將軍緩緩擡起目光，把竹簡交給贏侃。
而這些，慌亂的贏侃，並沒有注意到。
回想今日一早，面對咄咄逼人的三子，長子終於說出實話。
贏侃拱手解釋道。
白衍的叔父子臺的妻子，也輕聲急忙說道。
祖父老邁的臉龐上，滿是愁容。
這時候。
當看完竹簡裡面的內容後，贏侃額頭早已經浮現汗水，慌忙的擡頭看向嬴政。
當看到自己深信不疑的副官名字在上面。
“回大人，卑職也不知！”
子盧搖搖頭。
“你啊你！”
“對對對！去問問！多要一些，給家裡也要一點。父親去了順便問問，看能不能讓仲兄把一些田地孝敬父親，畢竟仲兄哪裡也就只有五個人，我們只有一塊田地，卻有十來人！那麼有錢也不在乎那點錢。”
“對，是相似，可那不是衍！”
大伯滿臉喜色的說道，隨後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兒媳，眼神之中的讚許毫不掩飾。
而以長子的能耐，若是能去楚國結識權貴，到時候全家都能跟着大伯，錦衣玉食，住進府邸，被人伺候着。
贏侃臉上便有些不耐，如今的他，對於那白衍是由衷的不喜。
“父親何如此？”
子臺與妻子對視一眼，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楊端和老將軍對着嬴政輯禮後，從宦官手中，雙手接過竹簡，隨後與李信一同看着其中的內容。
“王上，這絕不可能，微臣在沿途之中，早已經命細作潛伏，若是有如此多的士族謀反，微臣怎會不知！”
“王上，這些”
院子內。
“嘶~！”
“傳寡人命令，褚仞揭露叛賊，護駕有功，升爵至中更，調任至黔中鄞邑駐守！”
“所以你認爲那白衍枉殺無辜，栽贓陷害！”
似乎再說自己這個兄長臉皮是真的厚，不僅想着如何從𪥫氏哪裡拿到錢，更讓子盧千里迢迢去一趟翼城找衍兒。
然而方纔不過兩息，就見到楊端和老將軍一臉意外，李信的表情也是一臉震驚。
然而看了第一眼，贏侃爲誒皺着的眉頭，便緩緩舒展開來，緊接着便是赫然瞪大雙眼，不斷搖頭。
贏侃突然隱約感覺到，爲何之前，他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此刻老頭拿着柺杖，被那中年男子氣得直哆嗦。
贏侃一臉着急的看向嬴政，輕聲解釋道。
往往在成事最關鍵的時候，越是容易讓人失望。
若是白衍在這裡，可能還會記得，當初離開前曾經碰到過很多村民帶着女子，想要與許配給子盧，那時候在所有想要與子盧結爲連理的女子中，便有這個名叫岑晴的女子。
“寡人正想命人去找你過來！”
“怎麼回事？王上爲何下令？”
特別是對於其中幾個士族，楊端和老將軍還十分熟悉，並且不管是長子楊彥，甚至是兄長楊憲一家，都與那些士族常有來往，算是世交。
畢竟只要不是白衍一個人查出來的，那就不會顯得他是個沒用的廢物。
因爲他們二人手中的竹簡內，裡面赫然記載着中牟城有人謀反叛亂的消息，其中誅殺、抓捕的士族不下二十餘個，誅殺叛逆不下千人，就連中牟城內的官吏、城守，都被查實叛秦。
只有楊端和老將軍與李信，看到嬴政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失望。
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如何去楚國。
“父親，孩兒問了令史門下的那些扈從，都說沒有衍這個人！”
“家父，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衍不在翼城，家父說是，便是！而家父這次，也不是去楚國。”
一番話。
大伯一臉疑惑。
不管是楊端和老將軍，還是李信，都忍不住浮現一抹冷汗，幸好如此，否則若是王上當真抵達中牟城，很可能就會有危險。
女子輕聲說道。
苑子內，祖父看着這一家子人的眼神，氣得把柺杖丟到地上。
子臺深知那𪥫氏油鹽不進，但只要是涉及到水壽、水衍二人，那𪥫氏便會失去分寸。
直言不諱的表示，這竹簡之中的內容，絕對不是真的，否則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衣服分三六九等，布衣同樣也有好壞之分，至少祖父此時身上的布衣，就是最差的那種。
對於這個贏氏宗族的子弟，嬴政並沒有報有太大的寄託，帶着其來主要是看其在宗族中的輩分，以及安撫背後的宗伯等人。
這還是此前送來告知一切無恙的中牟城嗎？
褚仞將軍？
此時楊端和老將軍腦海裡浮現的，赫然是那日拿着包裹，來府邸求教他的那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面孔。
白衍！
正當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的時候，一個抱着懷中幼童的女子，突然開口。
“寡人命汝二人，立即人，分別趕回洛陽捉拿鄭氏、以及前往中牟城。”
“汝，氣煞吾也~！”
楊端和老將軍看着簡裡面的內容，緩緩擡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嬴政。
怎麼可能，王上明明十分寵愛鄭夫人，前段時日他與鄭夫人還在談笑閒聊，與鄭夫人頗有親近之意。
“白衍！”
“父親！就不能再相信孩兒一次嗎？就去問問仲弟要點錢，供孩兒去楚國，孩兒發誓，已經在稷下學宮見過故友，故友保證只要孩兒去楚國，定爲孩兒介紹權貴！以孩兒的才識。”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同樣在院子內，等候命令的李信、楊端和二人。
祖父越想越氣得哆嗦。
“是王上下令，賜鄭夫人白綾。”
小苑外，突然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走進來。
“如此多的反賊！主氏、桓氏、東郭氏”
對於自己的長子，祖母也是對其有信任，更何況祖母哪能忍心看着長子一輩子都在家中，一身才華無人賞識。
嬴政開口下令道。
“父親，孩兒沒找到人！”
一句話，讓贏侃傻了眼，目光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幾步外的白布裹屍。
“諾！”
子臺與鶯氏，就連祖父、祖母也對視一眼，看向子盧。
“妙！”
然而說話間，當贏侃再一次看向手中的竹簡。
大伯聽到兒媳的話，搖搖頭。
一名宦官這時候雙手捧着竹簡，來到嬴政面前。
鄭夫人的屍體爲何會在這院子內？
這愈發讓贏侃好奇，看着那捲長長的竹簡，似乎白衍又命人送來消息！
宦官聽到贏侃的詢問，一臉苦笑，他也是臨時才知道的，之前看到死的人是鄭夫人，他也被嚇得癱軟坐地。
“什麼？沒找到？不是說在令史門下嗎？怎麼可能找不到人。”
當初爲了讓長子去秦國，家裡可是把所有田地都換成錢財，供長子一路所需，全家都在指望着長子回來，帶着一家去秦國享福。
“子盧，如何，那豎子衍兒可否願意給出一些錢？”
子臺一臉興奮的說道。
身爲秦國君王，嬴政清楚除了制衡朝堂內的勢力外，宗族哪裡的支持，也無比重要。
到時候別說贏侃，就是他嬴政，也要親自見見那些想要殺他的士族。
而就連叔父子臺這時候也清楚，這一切都要怪父親把田地賣掉，錢全部給長兄子淮去秦國。
這時候贏侃想起見過鄭夫人的屍體。
然而比起當初，如今祖父早已沒有往日那不從容，就比如說曾經在這個不大的小苑內，雖不說多好，卻也由於是祖上傳下來的原因，小苑隨處可見一些小物。
“當初家父不是說，在咸陽見過衍嗎？”
爲首三十多歲的宦官看着贏侃從自己身旁走過，還未來及說話，就見贏侃已經用腳去輕輕撩開那塊白布。
而此番若想讓𪥫氏掏錢，沒什麼是從水衍哪裡下手最好。
贏侃看向李信、楊端和二人一眼，隨後小步上前，來到嬴政身後。
此刻。
在贏侃疑惑的目光下。
這件事情老久之前便已經證實，若那衍兒在咸陽的話，怎麼可能還能託人給𪥫氏帶錢，這天下可不會有人，把自己的錢送給別人。
嬴政看向楊端和、李信二人。
“諾！！”
一個小竹苑內，一個身着儒士服飾，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臉不忿的蹲在牆角。
更別說兩年間，一直都是如此。
當看清白布下，那烏青的臉，贏侃瞬間被嚇一跳，整個人都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若非後面的僕從伸手扶住，差點都一屁股倒在地上。
“回大人。”
想到這裡。
這樣的人。
一想到白衍。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原本一臉不耐的贏侃，方纔踢開白布，見到蓋着的屍體模樣。
要知道，不管是在嬴政眼裡，還是在外人眼裡，贏侃都是秦國的贏氏宗親，並且在秦國身居重職，如此之人，就因爲嬴政的詢問，便連心裡的質疑都不敢直言。
大伯看着被母親攔住的父親，厚着臉皮解釋道。
沒多久。
此刻，一眼看去四周，空空蕩蕩。
“王上！微臣不敢誣衊白將軍！”
想起在翼城的時候，子盧也是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明明常給託人給家中帶錢的衍，居然不在令史門下。
贏侃回過神後，在隨從的攙扶下，站起身，急忙問道。
而在竹簡最後面，被牽扯到的秦國官吏、士族，更是多如牛毛。
贏侃不可置信的看向嬴政。
原來如此！
看着眼前的竹簡，楊老將軍說不吃驚是假。
“王上，這是？”
大伯說着說着，看向父親一眼：“父親還不相信，日後一家人，皆能享受榮華富貴。”
楊老將軍心裡唸叨這個名字，不敢相信那個少年，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查出這些士族。
贏侃不傻，心中十分清楚，王上下令處死鄭夫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贏侃腦海裡已經有預感，王上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是何等暴怒。
宦官看着贏侃的模樣，拱起手。
這時候。
“對啊！我說去秦國，又不一定是去秦國，仲兄與𪥫氏又不知道我在秦國犯了事！定不會懷疑，妙、實在是妙！”
贏侃緩緩擡頭，看向嬴政。
院子內。
而真正讓贏侃猝不及防的是，連一些宦官、侍女、侍郎的名字，赫然都出現在其中，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助他管理細作的官員。
“去拿那捲竹簡過來！”
不過那時候別說這個岑晴，就是其他所有人，都沒有用正眼看過衍一眼。
岑晴說道這裡，看向子盧的父親，自己的家父，輕聲說道：“是去秦國！”
贏侃拿着竹簡，不斷重複着這一句話。
其他三名婦人，也在紛紛符合，就連兩名年輕卻抱着懷中孩童的女子，都看向老人。
眼下贏侃只希望嬴政不會怪罪他。
此刻子盧也不復當初那一身儒士服裝，翩翩有禮的模樣，不提身上的粗布衣滿是泥土，就連臉上的少許鬍鬚與土漬也看得出，經歷不少。
白髮老婦人也對着祖父說道。
在這村之內，這數十年來的顏面，全都被大伯這個豎子給丟光了！
鶯氏最先反應過來，隨後子臺也領悟到岑晴的意思，滿是詫異的看向岑晴。
贏侃詢問道。
此行王宮護衛，全權由贏侃負責，鄭夫人的死贏侃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如何讓贏侃不驚慌。
“氣煞吾也~！”
贏侃再次說道。
鶯氏也在不遠處，幫忙附和道。
如今贏侃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僥倖，或許這其中的名單，是錯的。
而聽到嬴政的話，不管是贏侃，還是李信，甚至是楊老將軍，都忍不住詫異的看向嬴政。
兩年的時間。
在嬴政的注視下，贏侃連忙拱起手，此刻贏侃也是後背浮現冷汗。
嬴政看着贏侃，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過多的憤怒，只是眼神之中，驀然浮現一抹失望。
“是啊！若不就去問問，那衍兒這兩年在翼城，可是帶了不少錢回來給家裡！”
嬴政聽到贏侃的話，轉頭看向贏侃。
這時候贏侃與楊老將軍終於明白，爲何白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得到叛賊的消息，原來是褚仞將軍的功勞。
然而很快。
等贏侃好不容易，連走帶跑的來到嬴政所居住的院子。
庭院內。
大伯聽到子盧的話後，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過眼下再追究什麼都已經晚了，還不如想想，如何把仲兄哪裡的錢拿過來，改善家裡的生活，這次不管子淮去楚國是生是死，先讓家裡有錢再說。
等宦官拿着竹簡回來後，嬴政便讓那名宦官把竹簡交給贏侃。
活了大半輩子，也爲秦國效力大半輩子的楊端和老將軍，此時比李信更爲清楚，若是贏侃的能力不足，還不至於如此，畢竟這件事情上，那些反賊的確是準備得十分周全，不僅沒有走漏消息，反而把如此多的秦國官員拉攏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那是去哪裡了？”
宦官連忙輯禮，隨後轉身離開。
“前兩次去，已經要了，如今再去，老夫丟不起這個臉！”
此前贏侃與白衍有些不和的事情，早已經傳開，但不和歸不和，方纔贏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給白衍扣上一個罪名，老將軍與李信都清楚，這可是十分忌諱的事情。
真正讓嬴政對贏侃失望的，還是贏侃明明就是懷疑，卻連說都不敢說出來。
“諾！”
“這是何人送來的？”
竹苑內。
“王上！”
一旁的李信也是一臉震撼。
就連站在贏侃身旁的楊端和老將軍，以及李信，也忍不住轉頭，看向贏侃。
楊端和老將軍拿着竹簡，眼神之中滿是不可置信。
起初所有人聽到岑晴的話，紛紛皺起眉頭，不理解爲何岑晴要這般說，畢竟大伯明明已經在秦國犯過事，根本不可能回秦國。
贏侃被驚嚇後，臉色恍惚無神，連忙轉頭看向那名四十多歲的宦官。
鄭夫人暴斃，王上可否知道？
幾步外的子臺看到長兄這般模樣，眼神之中滿是意味。
贏侃與楊老將軍最先回過神來，由於地位的原因，他們二人立刻回想起，褚氏與鄭氏，似乎有過聯姻！
回想這些。
“回大人！”
看到後面名字之中，赫然有鄭夫人三個字時，腦海裡如同響雷一般，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片刻後。
蓬頭垢面的白髮下，那老邁的面孔被氣得發青。
即便是與白衍不和，此時贏侃也不得不讚許白衍曾經的事蹟，並且直言自己也相信，從死戰出身的白衍，斷然不會做出冒功的事情，以此欺瞞王上。
“王上！這是白將軍的竹簡！”
原來當初是從秦國逃跑回來的，根本不是什麼榮歸故里。
改變的遠遠不止這個小苑，衣食方面，全都變了一個樣。
子盧看到父親後，哭喪着臉，跪在地上說道。
“她她她”
“良人，就信子淮吧！仲兒從小老實心善，只要開口，仲兒定會給些錢財給子淮去楚國的。”
“白衍將軍此前在上郡高奴，以死戰揚名，因此才被王上封爲將軍，如此之人，微臣深知定然不是貪功栽贓之人。”
讓氣哆嗦的祖父，指着大伯一句話說不出來。
明明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派遣暗探潛伏在路途之中。
此刻贏侃心中滿是忐忑不安，已經不需要其他人開口，贏侃便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有少許失職。
嬴政看着贏侃，沒有多說什麼。
怪不得回來已經快一年，任憑如何勸說，長子都不回秦國。
當打開竹簡後，看到其中的內容，贏侃一臉錯愕。
那日白衍來到府邸找他，說出心裡的擔憂，那時候，楊老將軍也的確猜到趙國故地不會太平。
是王上下令處死鄭夫人？
裡面詳細寫着所有參與叛亂的士族名單，其中很多人的姓名都詳細無誤的寫在裡面，類似吳高、徐子霄等一個個名字。
大伯看到兒子子盧回來，連忙起身，急匆匆的上前詢問道。
另一邊便是一個兩鬢斑白，年邁的老頭。
贏侃也清楚方纔自己的言語有失，也清楚嬴政最忌諱的，便是沒有證據便誣衊其他官員。
贏侃不理解嬴政這是何意，但也對着嬴政輯禮，隨後兩手小心翼翼的接過竹簡。
大伯這時候也領悟過來。
嬴政對着一名宦官囑咐道。
子盧這時候聽到父親的話，才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妻子，有些目瞪口呆。
“良人！”
岑晴看到子盧的目光，滿臉嬌羞，似乎能想到這個注意，她也很慶幸。
交代一下，不然日後白衍碰到大伯，會顯得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