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丹青叫魯叔的這個男人,真名叫魯劍棠,是個頂級的功夫高手,同時也是個非常有謀略的人,被燕津商界稱爲智多星,是唐氏展望集團智囊團的核心人員。
勁武榜十大高手之中,並沒有魯劍棠的名字,那是因爲,他沒有參與那次轟轟烈烈的比拼排名,但他的功夫,的確非常之高,絕對達到了頂級高手的境界。
魯劍棠是看着唐丹青長大的,唐丹青小時候,還曾經騎在他的脖子上扮鬼臉,玩惡作劇。
所以在他的眼裡,唐丹青就像是他的女兒,他非常愛護唐丹青,剛纔看到了有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對着唐丹青又是親吻又是撫摸,怒火已經在他的胸中燃燒。
魯劍棠肯定是個頗有城府的人,如果連一點城府都沒有,他就不配做唐氏展望集團智囊團的核心人員,燕津商界的人也不會叫他智多星。
魯劍棠走到了樑風揚的面前,面色清冷說:“你是誰?”
“樑風揚。”
“你和唐大小姐是什麼關係?”魯劍棠說。
“朋友。”
“如果是普通朋友,就不該做那種親吻摟抱的事,你和她是什麼朋友?”魯劍棠說。
樑風揚發現,這位魯叔雙目中的怒火越發強盛,隨時都準備對他出手。
同時他也發現,這位魯叔的功夫非常之高,看那走路輕如燕的身法,或許是個外勁和內勁並存的頂級高手。
魯劍棠拼力壓抑着內心的火氣,冷聲說:“你快點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否則,哪怕當着唐丹青的面,我也會傷到你。”
“老白毛,你想傷我?”
“你叫我什麼?”
樑風揚的表情非常豐富,就差對着魯劍棠吐舌頭了,暴喝一聲:“老白毛!”
唐丹青都快被氣死了,這個樑風揚也真是膽大妄爲,面對智多星魯劍棠,竟然敢喊他老白毛!
而魯劍棠是少白頭,不到二十歲時,就有了白頭髮,現在人過五十,頭上更是一根黑頭髮都找不到。
魯劍棠不喜歡染髮,也從未有染過發,到現在,一頭的白髮凸顯出幾分矍鑠,也許他身上表現出的仙風道骨,也和這齊短的白髮有關。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活到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很蔑視地喊他老白毛。
哪怕魯劍棠的城府深到極點,他也已經情緒失控,猛地出拳就朝樑風揚的嘴巴打去。
看那樣子,他是想把這個喊他老白毛的青年人,滿嘴的牙齒都給轟掉。
意外的一幕出現。
這個叫樑風揚的青年人,竟然是避開了他那剛猛的一拳,再次對他露出不屑的輕笑。
魯劍棠的雙拳呼嘯襲來,帶起了一陣風聲,樑風揚閃避格擋卻不還擊。
周圍都是楓樹,樑風揚很巧妙地利用身邊的每棵樹,瀟灑自如。
不斷出拳出腿的魯劍棠,倒是顯得有點狼狽,心中不斷驚駭,這個青年人,好高的功夫!
“別打了,魯叔,他真的是我的朋友,你別打了……”
看到大喊無法勸阻,唐丹青便是拿出了她的殺手鐗,嗚嗚嗚哭起來。
聽到了唐丹青的哭聲,魯劍棠收起拳腳,狠狠瞪了樑風揚一眼,又是一聲冷哼,回頭朝唐丹青走了過去。
“丹青,大小姐,別哭了。”
“嗚嗚嗚……”
“丹青,魯叔不是收手了嗎,你就不用再流淚了!”
“嗚嗚嗚……”
“乖啊,丹青,不哭了。”
魯劍棠就差對她說,小寶寶,叔叔買玩具給你了。
而魯劍棠絕對不是個怪叔叔,而是一個非常愛護唐丹青大小姐的好叔叔。
一旁站着的樑風揚,也全然看明白了這位仙風道骨老白毛,對唐丹青的疼愛,從心裡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唐丹青也不可能將她的流淚殺手鐗一直施展下去。
既然奏效,那就該收起神通了。
她不哭了,掏出香帕來擦眼淚,委屈說:“魯叔,你的功夫那麼高,剛纔我好害怕你打傷了我的朋友。”
“你的這位叫樑風揚的朋友,他恐怕沒那麼容易被我打傷,他的功夫,高到了讓我吃驚!”
魯劍棠說出了這種話,必然是對樑風揚的功夫非常的認可,但還不能肯定,他的話是好兆頭還是危險訊號。
“正是因爲他的功夫奇高,他的飛刀例不虛發,他非常的有個性,有理想,所以我才和他做朋友。”唐丹青嬌聲說。
魯劍棠雙目幽深,沉默片刻說:“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東河市清湖縣人。”
“你去過華夏國很多地方,你當然可以聽出他的口音。”唐丹青說。
“我還真不是從他的口音聽出來的,而是猜出來的。丹青,你前段時間和花蝶一起去清湖縣遊玩,回來以後,你魂不守舍了一段日子,你的父親看出來了,我也看出來了。當時你的父母還問過我,丹青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我當時說,應該沒什麼事。其實,我猜想,你在那次外出遊玩中,肯定遇到了讓你心動的人。可後來也一直沒見到那個讓你心動的人冒頭,今天可算讓我見到了,真是個膽大妄爲的小子,簡直就是個刁民啊!竟然喊我魯某人老白毛!”
在有着仙風道骨的智多星魯劍棠眼裡,樑風揚都是個刁民,可見他的確是個大刁民。
唐丹青倒是有點驕傲,能讓魯劍棠如此無奈,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以前蕭氏景通集團的大少爺蕭秋楓,當面衝撞魯劍棠,被一個耳光打飛出去,鼻子裡和嘴裡一起冒血,一點脾氣都沒有。與之相比,樑風揚簡直灑脫到了極致,魯劍棠那幾十拳和十餘腿,都沒能傷及到他。
“但凡很有本事的男人,都很有個性!魯叔,你信不信我的眼光?”唐丹青說。
“你這個丫頭啊,從小到大,在魯叔的眼裡,你都是個聰慧的天才,是做大生意的人。同時,魯叔對你的情商也是絕對認可的,因爲之前那麼多紈絝大少的追求,並沒有讓你迷失雙眼,從沒有着了誰的道。”
魯劍棠心裡也在說,難不成,你去東河市清湖縣遊玩了一些時日,就被樑風揚俘獲了芳心?
“不如咱們坐到湖邊去聊一聊?”唐丹青說。
魯劍棠對着唐丹青點了點頭,然後又很是陰冷刁鑽看了樑風揚一眼,對他表示出強烈的不滿。
晚秋的風吹動湖面,湖水波光瀲灩,這片湖沒有名字,卻要比燕津大學的明鏡湖更大,湖水也更深,湖中有大片青蓮。
坐下的瞬間,樑風揚便是想到了“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的名句,而他的身邊,就坐着清如水的美人唐
丹青。
看着湖面,魯劍棠眉宇間透出一種焦慮,低沉說:“丹青,他已經是你的男朋友了?”
“還不是。”
“那你和他,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魯劍棠疑惑說。
“男女之間那種事,還沒有過,可我很喜歡他,我想,也許以後,我會做他的女朋友。”
唐丹青當魯劍棠是長輩,對他說這些,是對他的信賴,可也讓她有幾分尷尬。
唐丹青的臉是緋紅色的,湖水裡有她的身影。
“爲什麼是以後,你還在觀察他?”魯劍棠說。
“是!”
唐丹青把她在心裡給樑風揚打分的細節都告訴了魯劍棠,然後又說:“等他在我的心裡達到了95分,我就會做他的女朋友。”
聽到此,魯劍棠不是那麼焦慮了,他的嘴角甚至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魯劍棠又朝樑風揚看去,他看到的是一張雲淡風輕的臉,正在癡迷地看着湖面。
“小子,遇到了唐丹青,你很幸運。”
“魯叔,我是很幸運。”
“怎麼,你改口叫我魯叔了,不叫我老白毛了?”
“你是魯叔,你也是老白毛,到底叫你什麼,看我的心情。”樑風揚說。
“你……”
魯劍棠的心情本來稍微好了點,可樑風揚剛纔的話,又讓他的怒火燃燒起來。
這小子可真是目中無人!他簡直比燕津那些富豪大紈絝更加的桀驁不馴。
魯劍棠的拳頭,帶着一陣罡風,照着樑風揚的腦袋就轟了過去。
樑風揚仰身瞬間,避開了魯劍棠的拳頭,隨之側身旋轉,站到了三米外。
看到魯劍棠要衝過去,唐丹青趕緊拽住了他的胳膊,帶着哭腔說:“魯叔,別打他,否則我就哭一個星期。”
“丹青,你……,你真是,哎……”
魯劍棠可不想讓他疼愛的唐丹青哭上一個星期,哪怕是哭十分鐘,他都會心疼。
“小子,你坐過來,接着聊。”
“好。”
樑風揚邁着輕快地步子走了過來,他並不擔心魯劍棠會把他打到湖裡去。
等樑風揚坐過來,魯劍棠並沒有立刻理會他,而是朝唐丹青看去:“哪怕你不停地哭,我也打算把你和他交往的事,告訴你的父母,除非……”
唐丹青急聲說:“除非什麼?”
“除非他打敗我!”
“哦!”
儘管剛纔的打鬥中,樑風揚沒吃虧,可唐丹青並不認爲,樑風揚能輕鬆打敗魯劍棠。
以前唐丹青幾次見識過魯劍棠的功夫,當真是非常的強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唐天路如果要出席什麼特殊場合,或者是外出去較有危險的地方,都會讓魯劍棠跟在身邊,由此可見,魯劍棠的智謀和功夫,在關鍵時刻,都能扛鼎護主。
唐天路也說過,不管走到哪裡,只要有魯劍棠在身邊,就能睡個安穩覺。
唐丹青抓住了魯劍棠的胳膊搖晃起來:“魯叔,你就別和他打了,你也不要把我和他交往的事告訴我的父母,算我求你了。”
“沒用。”
“那我就哭,我不哭一個星期,我哭一個月。”唐丹青說。
“你哭一年都不行。”
“哦……”唐丹青沒哭,只是扁了扁嘴,很無奈很焦慮。
樑風揚面色清冷,嗖的一下起身,遠走兩步:“老白毛,你不是想打嗎?咱們選個合適的地方。”
再次聽到樑風揚喊他老白毛,魯劍棠幾乎是要崩潰癲狂,什麼狗屁城府,都去見鬼吧!
魯劍棠憤然起身:“楓林後有片空地,很適合打鬥。”
“那就去!”
樑風揚邁着有點懶散的腳步朝楓林的方向走去,唐丹青和魯劍棠跟在後。
魯劍棠如劍般的雙眼一直在盯着樑風揚的背影看,貌似想看透,樑風揚到底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