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語柔是最早一個到寢室的,按照之前分好的牀號,她又去學校領了一套牀褥,將牀鋪好,將帶來的東西整理好。
因爲她已經是被公開承認的私生女,穿的衣服用的東西也不能太寒酸,姚依雲就給了她一些曾寶珠不穿的名牌,不用了的護膚品,還吩咐一定要帶到學校來,不就是怕別人知道他們對她不好麼?
她將那些東西全部塞到底層的一個櫃子裡面,將自己平時穿的衣服掛在書桌旁邊的櫃子裡面,整理好這一切她又將寢室全部打掃了一遍。
空下來的時候,她在想,室友會是怎樣的人,這四年應該要和平相處……
正想着,寢室的門就被打開,進來一個與她差不多高的姑娘,她一手拎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另一手抱着一個大包,短袖露出了結實的小臂,短髮顯得她更加的精神。
她也是一個人來的,見到寢室裡面已經有個人了,熱情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宋四,是家裡的第四個孩子,所以我爸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挺好記的,對了,我來自x省。”
x省是個挺遙遠的省份,考過來也挺不容易的,曾語柔連忙站了起來,接過了宋四手中的大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我叫曾語柔,很高興認識你。”曾語柔笑了笑,來自x省,宋四肯定就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以後呢,她知道了會不會嫌棄自己?想到這,曾語柔的表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宋四對於曾語柔忽然的疏離也沒有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打開了大包,給曾語柔拿出了幾袋特產,硬要塞給她。
隨後,寢室另外兩個女生也過來了,一個是來自s省的,叫錢悅,另外一個就是本市的人,叫趙清妍。
兩個外省的女孩子一眼就看對眼,互相聊了起來,本市的那個女孩子穿着考究,也不屑於和她們兩個搭腔,在她的父母幫她整理牀鋪的時候,看着坐在位子上很安靜的曾語柔。
“嗨,我叫趙清妍,你呢?”趙清妍站在了曾語柔書桌邊,淡然的說道。
曾語柔剛剛想回答,但是放在桌上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特別像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轉過頭對趙清妍道:“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沒等她的回答,曾語柔已經拿着電話去了走廊。
走的匆忙也沒有聽到趙清妍在背後說着:“怎麼這麼眼熟……”
曾語柔到了西面的樓梯間,匆忙的接了電話。
“喂,是醫院嗎?我媽媽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並未回答。
“喂?怎麼不講話,我媽媽的情況很嚴重嗎?”曾語柔一下子就急了,明明前兩天還看着母親好好的,怎麼忽然間就……
“曾語柔。”電話那頭忽然傳過來一道熟悉的嗓音,猶如大提琴音辦優雅低沉。
曾語柔將電話拿離耳邊,她只覺得耳邊的肌膚被燙傷,這熟悉的聲音她怎麼會不記得?
“覃梓霖,你想怎麼樣?我知道那些報道都是你授意出去的,你一面和曾寶珠甜甜蜜蜜,一面設計陷害曾家,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陰險狡詐的人?”隔着電話,曾語柔知道覃梓霖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兩聲低笑。
“我陰險?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爲什麼不去告訴曾家的人,反而放任曾寶珠和我在一起,說起陰險狡詐,沒人比得上你。”覃梓霖戲弄的聲音傳來。
“你……”曾語柔有一種被人看穿的屈辱感,覃梓霖卻也沒有說錯。
“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別說得你不想曾明輝的不堪過去曝光在陽光之下。”
“你不要爲你的陰險找藉口,我從來沒有要求你這樣做過!”
“如果你想就此擺脫曾家,不用再依靠曾家來支付你母親的治療費,晚上七點到古華名庭來,我會給你一個讓你拒絕不了的條件。”覃梓霖似乎有很大的信心,曾語柔一定會去古華名庭找他一樣。
曾語柔暗罵一聲有病,就掛掉了電話。
覃梓霖這樣的男人,就是個比曾明輝更加不堪的男人,陰險毒辣、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她剛纔不過是試探,沒想到他竟然大方的承認報紙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靠近這樣的人,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否則不知道哪天,就被他算計的連渣都不剩,那個曾寶珠,不就是個鮮活的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