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卷 第八十一章 前提

盯着昆明湖的湖面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銳忽然開口問道:“重安,好累啊!”

“啊!”謝纘泰很是懵懂的啊了一句,他搞不明白楊銳何出此言,歐洲大戰終於在期盼中開始了,復興軍也終於熬到了反攻的時候,楊銳卻感嘆好累,他聞言之後難得的開玩笑道:“竟成不會是晚上太過操勞了吧,要不我介紹個老中醫給你開個方子壯一壯?”

“哈哈,哈哈哈……”謝纘泰說的這麼有趣,楊銳猛然間笑了起來,回頭問道:“怎麼,你試過感覺很有效?”

“我…”謝纘泰一下被套進去了,他可是基督徒,十八歲就成了婚,老夫老妻哪像楊銳和寒仙鳳這般恩愛,他每次自後院找楊銳的時候,都能發現他和寒仙鳳之間即便對視也能碰出火花來,“竟成,不說別的了,現在關鍵時刻,馬虎不得啊。”

“我們的那些要求德國人都同意了嗎?”楊銳終於正色起來,思維也跳出了難解的太平洋局勢,問起當下的情況來。

“大部分答應了,可關鍵是要我們進攻俄軍之後纔會許諾。”謝纘泰道:“我們不宣佈中立,還消滅遠東俄軍,英法一定會將我們看成德國的準盟友。”

“那法國那邊呢?你跟法國公使談判的時候,沒把天字號的那些報價單給法國人看看?馬上就要開戰了,炸藥、彈藥、豬鬃、各種礦石,他們可是要的吧?”楊銳再道。

“我提過了這個意思,報價文件他是接過去了,但是法國人表示國內能滿足戰時所需。”謝纘泰道:“我看法國人還是信不過我們做出來的東西吧。”

“那看來還是先打疼俄國再說。”楊銳一點也不着急,現在軍用物資的價格還沒漲上來,真要是簽了大單。後期反而不好漲價了,“我餓了,回去邊吃邊聊吧。”

頤和園雖是皇家林園。卻無常駐的廚子,楊銳這幾天都是跟着總參那些人搭夥。雖然這是全國最高界別的軍事部門,但伙食也不似海軍那般講究的平時也要吃牛排紅酒什麼的,其完全是中式自助餐,菜餚都是時令蔬菜,很平常的東西。每到用餐的時間,勤務人員便拿着餐票,去食堂打好飯菜送至住處。

兩人回到樂壽堂,飯菜都已經上桌了。吃了幾口菜之後楊銳說道:“英法不會認爲我們是德奧的準盟友的,我休假結束後,雷奧將辭職不再擔任復興軍總參謀長一職。”

“哦!是這樣嗎?”謝纘泰放下了筷子,對此倒是很關注的,“這是你要求的,還是雷奧自己提出的。這樣的話英法雖然放心了,可德國那邊……”

“所以我們要馬上進攻俄軍。”楊銳解釋道:“而你就要他們解釋,雷奧辭職不辭職都不會影響我們和德國的友誼,並且中國人做總參謀長一樣可以痛擊俄軍,還不會引起各國非議。總參謀長一職只是形式。打不打俄國人才是實質。”

“我明白了。”謝纘泰點頭,雖然對此有些驚訝,但他相信德國人會接受的。“可就是這件事情不能大張旗鼓,要不然……”

“我們不大張旗鼓,英法也會大張旗鼓的。他們不是一直說復興軍就是德國陸軍的分支嗎,現在總參謀長不再是德國人,他們高興都要來不及,這最少說明我們是真的不想和德國結盟,而不是空口白話。”楊銳把杯中的酒一言而盡,而後叮囑道:“我們這就相當於中立了,所以你跟法國人講完這件事情別忘記問他們要補償。”

“補償?要什麼補償?”謝纘泰又有些迷糊了。

“合成氨炸藥啊、更輕便的無線電啊、拖大炮、裝輜重拖拉機啊。防止傳染病的ddt啊、這些都是好東西。彈藥也可以順帶買一些,反正是先試試。試的好了下次再買。還有法國士兵都在穿紅褲子,好像巴不得早些投胎似的。迷彩軍裝他們是一定要的,皮鞋、鋼盔也可以帶一些去看看效果嘛,戰場上腦袋上多個東西擋着,那存活的機率……”楊銳再次把話題轉到了貿易上,有些嘮嘮叨叨,幾年準備,軍火可是一戰掙錢的重點,今天因爲剛投產產能還沒有上來,但等到明年後年,那產量就不得了。

“竟成的意思是說,要讓法國明白,想使我們不偏向德國,那就要買我們東西?”謝纘泰終於有些明白楊銳的想法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再說那些東西的性價比沒得說,貨好價廉,誰買都不吃虧。中日之戰,德國是知道了彈藥的消耗有多麼驚人的,可英法俄都還不知道啊。他們雖然自己有軍工企業,但這些企業要增加產滿足前線所需是要很長時間的,全世界就只有我們的軍工廠處於戰備狀態,這個月大仗打完,越來越大的產能總是要有地方去吧。”楊銳道。在工部的計劃下,一戰時政府主要掙錢的項目是軍火、鋼鐵、造船、製藥,以及與軍事有關的農礦產品,尤其軍火是重中之重,爲了能生產足夠的炮彈,幾次追究預算下,直到上個月最後一批機器才從青島上岸,要到明年年中,各類相關工廠才能建完,後年產能才能到達最大。

“我會盡力向法國人爭取的。”謝纘泰道,他已經能完全把握面對洋人應該唱什麼戲了。

謝纘泰走後,楊銳接下來找的是雷奧。從俄國總動員開始,他就不再關注中國戰場的戰事,而是在屋子裡掛起了歐洲地圖,對於楊銳提出的辭職,他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不過希望楊銳不要對德國開戰,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要求。

到了雷奧住的夕佳樓,楊銳就看見他的養女麗貝卡在落下踢毽子,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楊銳倒想自己的獨苗兒子了。在副官的帶領下,他很快就上了二樓,這裡是雷奧自己的作戰室。受楊銳影響,屋子的牆壁上掛滿了地圖和備忘小紙片,雷奧就坐在屋子中央瞪着地圖。目光落在和比利時交界的法國北部。

“怎麼,你不放心小毛奇啊?”楊銳進門之前就屏退了旁人。看着木然的雷奧說道。

“我對他,一點,一點也不放心!”雷奧說的很是肯定,目光一點也沒有偏轉。他是知道施利芬計劃的,而對楊銳,因爲戰爭已經開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看着他見自己來了毫無所動,楊銳氣道:“德軍就是佔領了巴黎也贏不了戰爭。”

他這麼一說雷奧倒是回過頭道:“爲什麼?巴黎是法國的工業中心。它的北部是法國的工業重地,佔領巴黎之後,法國只存在很少的工業……”

“即便佔領整個法國,他們也不會投降。英國人一定不會看着德國統治歐洲的,而美國很有可能參戰……”楊銳把懷裡藏着的二鍋頭拿了出來——麗貝卡快十歲了,對雷奧的一些事情也管了起來了,酒她看到一瓶酒就倒光一瓶,真是個又倔強又可愛的孩子——大喝了一口酒後遞給雷奧,楊銳接着道,“當初美國獨立戰爭得益於法*隊。拉法葉侯爵是每一個美國人都尊敬的;而且不要忘記,在美國人眼裡,德國是*國家。法國是民主國家,*的德國佔領民主法國一定會激起美國人的憤怒和同情,即便美國不參戰,美國馬仔也會源源不斷渡海過來爲自由而戰。”

“你的意思是說德國無論如何也勝利不了?”雷奧接過酒卻沒喝,和最愛的酒相比他更關注德國此戰的命運。

“也不是。”楊銳搖頭,“德國和中國不一樣,他工業化程度高,很多東西不能自給自足;現在的塹壕式戰爭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或者合適的戰術。那麼戰爭必定會長期化,對於連糧食都要進口的德國而言。一旦封鎖北海,那麼就會逐漸失血而死。所以說。陸地上戰爭並不能決定戰爭的勝負,真正的決定德國是否能勝利的關鍵在大西洋上。如果德國帝國海軍能奇蹟般能消滅英國皇家海軍,那麼德國就能獲得勝利,如果不能,那他最終會失敗,不管他佔領法國多少地方。”

海軍雷奧是不懂的,他聽楊銳一席話最後只能乾瞪眼,“撒克遜人的海軍幾乎要比德國多一倍,帝國海軍怎麼能打贏戰爭?”

“那就和皇家海軍同歸於盡!”楊銳聲音無比堅定。“或者擺出同歸於盡的架勢,不顧傷亡主動選擇和英國皇家海軍決戰。一旦英國皇家海軍損失嚴重,那麼他就再也無法維持世界霸權。歐洲戰爭只能使英國投降或者同意和談,才能在不損害德國的前提下結束。”

“楊,這不可能。帝國海軍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處於絕對弱勢的情況下,皇帝和有理智的海軍將領是不會同意它和英國皇家海軍進行決戰的。”雷奧說道。

“佔領巴黎,協約國還有全世界的工廠幫其生產彈藥武器,有廣大殖民地的炮灰前來送死,還有美國熱血馬仔來法國報恩並捍衛自由;而德國只能靠自己生產彈藥,靠每一個德國人親上前線,七千萬人口,再龐大的工業,也總有衰竭的一天,而這一切都在於海上封鎖。”楊銳侃侃而談,氣勢恢宏,“對於德國來說,陸軍纔是歐洲霸權之本,但對英國來說,海軍是他們的命脈所在,用德國帝國海軍和英國的主力艦隊同歸於盡,怎麼說都是划算的。

雷奧,你相不相信,如果帝國海軍不和英國人在大西洋上拼光,那麼等待他的命運將與北洋艦隊毫無二致,它們將在港口裡被英國人俘獲,而後戰勝國爲分配這支海軍開始吵鬧,當然,他們最終會談妥的,英國人一定是拿大頭的、法國次之、美國如果參戰則是第三、意大利第四、日本人第五,還要那些僕從國,也會……”

“夠了!楊。”雷奧痛苦道,雖然他不喜歡德皇,但他不是不愛德意志,“該死的威廉皇帝會把一切搞砸,他對海軍那麼的癡迷,怎麼可能同意拿它去和撒克遜人同歸於盡?”

“那德國就一定會失敗!”楊銳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出動潛艇,全面封鎖英國和法國。讓他們無法從殖民地獲得物資。但這裡就有一個問題,如果潛艇遵守國際公法,那麼他們就要先檢查貨物之後才能將其擊毀。可潛艇本身依靠就是在海底不被別人發現而生存的,現在因爲要檢查貨物。他的隱蔽性就無從談起,另外英國人如果用武裝商船假裝成普通貨船,只等潛艇上浮之後突然開炮,呵呵,這就好玩了……”

“這是公然違反戰爭法!”雷奧氣憤道。

“可誰知道呢?南非的集中營難道就沒有違反戰爭法?世界上那麼多國家,要挑出一個最陰險無恥的,除了英國還真難找第二個。”楊銳反問,“發現英國人如此卑鄙的潛艇早就沉入了冰冷的大西洋海底了。所以。潛艇真正正確的用法就是無限制潛艇戰,規定哪一片海域商船不能進入,只要進入一律不經警告擊沉。”他說到‘無限制潛艇戰’目光頓時鋒利起來,“可無限制潛艇戰又帶來一個問題,如果英國人用美國商船運輸軍事物資,甚至是用美國郵輪運輸軍事物資,那麼就會激怒美國,而激怒美國就等於開戰,所以最終還是會輸。

如果能在美國沒有動員起來就進行無限制潛艇戰將英法徹底圍死,那麼美國人也就是叫一叫罷了。最多是斷交,可這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美國民衆要改變孤立主義思想,要真正全面動員。沒有兩年是不可能的。如果等美*工企業都滿負荷生產了,民衆也決心參與歐洲戰爭了,此時再實施無限制潛艇戰已經晚了,美國人很快會宣戰並立即漂洋過海趕到法國。這個時候戰敗只是時間問題。”

楊銳言及於此,也就沒說下去了,他相信在施利芬計劃沒有失敗前德國人是不可能讓帝國海軍和英國人全面決戰的,同時潛艇戰也會遵守英國人制定的國際法。雖然如此,他還是希望德國公海艦隊能戰沉在大西洋而不是自沉於斯卡帕灣;而無限制潛艇戰,現在德國比歷史多了五十艘成熟的小型遠洋潛艇。如果能早一些實施無限制潛艇戰,那麼其毀滅的商船將成倍增加。這樣的話,鋼鐵和船價猛漲的同時。一戰將打更長時間才能結束

一個下午的時間,楊銳都和雷奧在兵棋推演歐洲戰局,不斷的試驗中,雷奧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按照中日戰爭塹壕戰的數據,西線戰場將會變成一場靜態戰爭,橫貫法國北部的塹壕將是兩軍真正的戰場;至於東線戰場,若以中俄戰爭的各項數據爲基礎,俄軍將不堪一擊。不說其俄軍的數量和素質,就以情報局蒐集來的俄*工產能看,俄軍根本沒有足夠彈藥進行長期戰爭。

把楊銳的觀點和那些情報局弄來的數據鄭重的記錄好,雷奧說道:“楊,謝謝你!”

楊銳此時已經站在屋子外了,夕佳樓本就是看日落的最佳之所,落日之時晚霞滿天,昆明湖面波光粼粼,金光一片,在北京確實少見這樣的風景。他聽得雷奧說謝謝,沒有回頭卻道:“不要謝我,我只是想多賣些商船軍火什麼而已,德國打的越好,我就越能賺到錢。”楊銳一點也不避諱把軍火賣給英法,天字號雖然掛着朱寬肅的名頭,其實就是復興會的會產,開國前的會員、士兵、烈士都發有記名股票,而雷奧這班德國人也有不少,既然歐洲開戰,那大做生意是肯定的,很多東西不可能有錢不賣。

“甲號藥能授予德國國內的工廠生產嗎?”雷奧對楊銳說的買賣很平靜,他只是希望那種藥能用在德國士兵身上。

“當然!”楊銳很肯定,“只要德皇不要那麼小氣就行,我們派駐德國的技術人員將會在德國建設幾家大型的製藥廠,確保每一個德國士兵都能用上他。只要能在可行的範圍內幫助德國,我都會全力去做。對了,裝運新式飛機的商船今天應該已經到了德國,有它們在,戰場的天空只會是德國的。”

如果嚴格遵守國際法,中立國是不能以任何方式將軍艦、彈藥或者任何作戰物質,直接或者間接交給交戰國的,但非交戰國則允許如此。中國不是美國,還沒有既賣物資給協約國,又賣物資給同盟國的本事。如果不需要對日本進行全面封鎖。那麼買來的那一百五十艘德國潛艇,或許可以賣回五十艘給德國人,若是這樣。那英法有得樂了。

楊銳說完戰場的天空兩人就沉默了,他說的這些、做的這些雷奧都是明白的。站在中國的立場,歐洲戰爭只是殖民者的自相殘殺,德軍戰力越強、打得越好,英國俄三國削弱的就越厲害,而中國就能從被束縛壓迫的境地裡逆轉處境。雖然不知道楊銳會在戰後怎麼做,但料想他已經胸有成竹了。

應該把楊銳提到的這些觀點和情報儘快送回國去,雷奧想着下午那些話,他心中有一些急切。但一想到贏得戰爭的希望是在海軍身上,他就覺得無處使勁,那不是他能影響得了的,海軍只是皇帝的私人玩具,如果這些玩具都戰沉在大西洋裡,該死的威廉一定會大叫大鬧……

夕陽之下兩個人都抽着煙,享受着落日時分天地間難得的靜謐,只是其中一個人神色凝重、渾身僵硬,只覺得壯志難酬;另一個人則怡然自得、神采飛揚,宛如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等待天際完全昏黑。總參的貝壽同和徐敬熙找過來時,兩人才回到屋子裡。

帶着厚厚報告的徐敬熙來的時候估計走的急,燈光下滿頭大汗。他和貝壽同是來找楊銳的,萬曆計劃的最後一個階段馬上要施行,具體的作戰計劃也遞交給了楊銳,在命令下發到部隊前,他們需要知道先生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看着拿起記事本的兩人,楊銳揮手道:“先不說作戰計劃吧。先說說總參長的下一任人選。”

楊銳如此說,只把兩人嚇了一跳,可見旁邊雷奧微笑的點頭,他們又把目光轉回楊銳。“我和雷奧都認爲下一任總參謀長只能在你們當中選一個,季眉做事穩重、思維慎密。惺初呢,天馬行空、不拘一格;以未來十年、十五年的情況來看。復興軍是守成的,所以目的決定選擇,前面十年十五年季眉爲總參謀長最好,但是十年十五年之後,世界局勢怕又要混亂,潛心發展的我們總是要亮一亮爪子的,所以第三任總參謀長由惺初來做爲好。”

看着兩人的神色有緊張變爲放鬆,楊銳笑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那也可以換換!”

“不用,不用。”徐敬熙和貝壽同齊聲道,說完又想到自己對先生的任命一點也沒有推遲,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會不好意思也是因爲在楊銳面前還自認爲是個學生。楊銳見此還是笑道,“好!有志氣。”不過說完之後就嚴肅起來,“不過你們還要注意的是,不管誰任總參謀長,復興軍存在目的千萬不能忘記。這對外很好理解,保家衛國嘛;可對內就難理解了。我要說的是,復興軍不是富人的保鏢,也不是某一個人——這也包括我、某一羣人的私器,它只爲保衛中華現有政治制度而存在,或者更確切的說,它只爲保衛稽疑院而存在。若有人敢非法的、暴力的推翻國家現有制度,藉助武力以各種堂而皇之的理由顛覆現有一切,那他就是復興軍的敵人。

現在國家初立,民心一心求富求強,除了那些扶不上牆的士紳,一心投靠洋人的買辦,妄想着民主共和的孫汶、吹鼓着儒教治國的康梁,國內還算太平,但等打贏了日俄,、收回了失地,國家開始全力發展經濟時,就會有越來越多問題暴露,畢竟農業國變成工業國不是那麼簡單的。光怪陸離、紛紛亂亂中,軍隊此時就更要明白自己的立場,明白自己守護的是什麼。千萬不要善心作祟,好心辦壞事,須知罪惡纔是人類繁衍之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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