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滿洲就是東方巴爾幹,十年前日俄曾經在這裡開戰,而今天,此地戰火再起。●⌒隨着中華對日宣戰,日本立即對華宣戰,全世界的目光都從硝煙散盡的巴爾幹轉移到遠東,雖然在白種人的眼中,這只是一場黃皮猴子的猴王爭奪戰,但此戰誰勝誰負還是吸引着各色目光。
中日雙方互相宣戰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夏洛騰堡宮,皇帝威廉二世對遠東的中日之戰並無太多期望,以中日的國力,這無非是一場日俄戰爭而已,中國即便取勝也會損失慘重,同時要想在短時間內結束戰爭那更是不可能,而德國今年將完全做好戰爭準備。至於發動戰爭,似乎所有人都期望如此,特別在第二次摩洛哥事件外交失敗之後,整個德國民意沸騰,保守黨、自由黨全在譴責政府怯弱退讓,犧牲了德國的尊嚴,甚至還給他取了一個侮辱性的外號:‘膽怯的威利’。
在這種民意浪潮之下,總參謀長小毛奇表示:‘如果我們再次夾着尾巴溜走,躲開這類事……我也要辭職,…我首先要建議取消我們的陸軍和海軍,並把我們置於日本的保護之下。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受干擾地掙錢並變成弱智’;而兩年前‘永遠不能建議進行戰爭’的宰相霍爾維格,現在也開始對戰爭這個解決問題的主意習以爲常了。
戰或者不戰,這真是個問題!皇帝威廉二世想着這個嚴肅問題的時候。門鈴敲響了,他的侍從官在門外報告道:“陛下。宰相大人說有緊急的事情要見您!”
在皇帝重新換了一套軍服之後,宰相霍爾維格終於見到了他。“陛下。英國外交大臣格雷爵士在今天早些時候召見了我國大使,他對於發生在遠東的戰爭有一個很好的建議。”霍爾維格看着軍裝筆挺的皇帝,話語間似乎微微有些激動。“英國不希望中國能贏得戰爭,所以,他建議我們能像上一次一樣,能給俄國一個保證,以使俄**隊能干涉這場戰爭。”
“這是個好消息。”皇帝笑道,“不過我們希望的是俄國擴軍的計劃能夠停止,還有……對了。我想法國人是不會同意俄國這樣做的,他們非常的害怕,一旦表兄把他龐大的軍隊調往遠東,那些怯弱的法國人馬上就要顫慄。”
“是的,陛下,所以英國希望我們也能給法國一個承諾。”宰相順着皇帝的意思委婉說道,這其實才是他這次求見想說的東西。
“這不可能!特奧巴登,我們不能答應英國人。”皇帝鬍子忽然翹了起來,他看上去有些動怒。“我們不能做有悖於盟友的事情。”
“陛下。中國並不是我們的盟友。”宰相辯駁道。“而且,格雷爵士私下對我們還有一個承諾,那就是如果將來歐洲發生戰爭,英國很有可能會保持中立。”
“很有可能?”皇帝的鬍子微微放了下來。眼睛閃亮,急急問道:“什麼叫做很有可能?”
“格雷爵士的原話是:如果我們能這樣做,那當歐洲發生戰爭。英國將可能選擇中立。”宰相複述着電報上的原話,“陛下。英國人的承諾並不重要,關鍵是遠東的戰爭能消耗俄**隊就行了。中國的軍隊按照總參謀部的評估並不落後。他們會幫着我們達成這個目標。而且,如果我們能給法國一個安全承諾,那不管俄國在遠東消耗了多少陸軍,他們1916年完成備戰的計劃都將會落空,這對於我們是非常有利的。”
宰相的話似乎很有道理,皇帝在他說完之後卻沒有答話,而是來回的在大廳裡走了幾步,他不解的問道:“俄國現在有錢出兵嗎?即便法國人勉強同意俄國抽調軍隊開往遠東,他們也不會爲遠東的戰爭掏一個子兒。”
“會的,陛下。”宰相知道皇帝已經動心,臉上微笑起來,“我想日本人應該會掏這筆錢。另外沙皇早就想吞併蒙古了,這是他三年前最爲惋惜的事情。”
夏洛騰堡宮的圖謀在繼續,而在東方,戰事卻變的更加激烈。隨着冬季鴨綠江冰層厚度的增加,早已做好戰爭準備的日本陸軍,在某一個多霧的早晨對江對岸的復興軍發動了密集炮擊,除了75mm口徑的速射炮之外,更有一些120mm大口徑火炮加入了轟擊,炮彈在已經凍結的大地炸出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彈坑,白色的雪沫子和彈片一起飛舞。
日軍的炮彈不光射向復興軍的陣地,更射向輯安縣城,長達兩個小時炮擊之後,已經空無一人的輯安縣城殘磚斷瓦、一片狼藉。而在炮火停歇的瞬間,江對岸一羣身着藍衣,頭戴黃圈帽的日軍衝了出來,這些日軍一邊衝一邊呼喊,叫的一個比一個悽慘,只是還沒有衝到一半,“砰砰砰砰……”的馬克沁機槍聲便響了起來,這聲音無比低沉,像是壓抑的怒吼。這些機槍火力點有不少就佈置在陣地的兩側,它們的火力效率幾乎是縱射的五倍,以致許多日軍剛衝出山棱掩體就成片成片的中彈倒地。
不過第5師團畢竟是主力師團,機槍轟響的同時,炮兵瞭望氣球上的觀察員就開始指揮日軍火炮向敵軍機槍陣地射擊。此時晨霧消散,高高氣球之上可以把整個戰場都看得無比真切,機槍射擊不過五分鐘,日軍的炮彈就會落在了機槍陣地周圍,而一旦日軍炮彈逼近,機槍組就停火轉移到另一處預設陣地,缺失的火力也將由其他機槍補充。機槍轟鳴中,迫擊炮也不甘示弱,因爲迫擊炮也要轉換陣地。所以迫擊炮都做急促射擊,射擊準頭雖然有些缺失。但勝在數量衆多,這些炮彈一樣炸的日軍鬼哭狼嚎。
在一個極爲隱蔽的山坳裡。第5師團42聯隊聯隊長三源三郎中佐仔細的觀察着這次衝擊。集安縣城背山臨江,多年的砍伐使得鴨綠江附近的森林早已消失,這兩年雖然支那提倡植樹造林,但剛種下去的小樹苗還未成長,是以縣城背後的山嶺完全是白茫茫一片,並不像十多公里外仍然有樹的山嶺那般色彩斑駁——在滿洲的冬季,除了松樹外其他大部分樹木的葉子都會掉光,白色的雪、褐色的樹枝、青色的松樹,三種顏色交錯混雜。像極了支那軍身上的軍服。
中佐對於馬克沁機槍的性能並不陌生,雖然機槍側射的佈置很是新穎,但這也只是思路問題,讓他真正擔心的是支那軍的迫擊炮彈如雨點般落下,他無法猜測出支那軍所使用的迫擊炮射速,要知道自己新裝備的新式75mm輕迫擊炮每分鐘只能發射一發,支那軍的迫擊炮如果也是這個射速,那麼自己對面將有上千門迫擊炮。
山坳裡的中佐不斷在心中默算,而山棱下第一次豬突衝擊的日軍。則在機槍和迫擊炮的阻截下很快就潰散。在戰鬥的間歇,一槍未開的前方塹壕復興軍步兵心有不甘的開槍點射那些僥倖未死、卻想掙扎回陣的日本傷兵,不過一輪點射之後,這種行爲就被士官制止了。山地作戰中。傷員最是麻煩,將這些半殘的日軍士兵放回去,不但可以消耗日軍的物資。更能打擊日軍的士氣,而點射只會取得相反效果。
“閣下。支那軍的火力太強大了,我們應該繼續炮擊。直到徹底破除他們的防禦工事爲止。”聯隊的參謀建議道,他之前就質疑過炮兵的炮擊方案——對支那軍的塹壕工事,兩百發炮彈唯有集中於一點射擊才能徹底撕毀防禦鐵絲網,而現在己方六十多門大炮炮擊的卻是整個防禦陣地,炮擊過後,那些鐵絲網雖有損失,但依然堅固存在。
“不!我們並沒有那麼多炮彈,現在河流結冰,不能像夏天那樣從下游把炮彈運上來。”三源三郎中佐否決,“也不能讓士兵養成對大炮依賴的習慣。從這裡到通化的一百公里處處都有支那軍的工事,如果完全要依靠炮彈擊毀,那每一門火炮就需要四五千發炮彈。我們不可能有這麼多炮彈,即使是有,在深入支那之後,也難以運輸。”三源三郎中佐否定完參謀,而後沉聲命令道:“準備下一次衝擊!另外,派出小隊,從側翼攻擊支那軍陣地!”
“哈伊!”副官領命,聯隊長再次進攻的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下去。
日軍正在佈置下一次進攻的,駐守輯安這一段防線的復興軍團長姚廣興正在通過電話向上級彙報戰況:“……進攻的是日第5師團……對,目前只看見第5師團,火炮大概六十多門,裡面大概有十餘門120口徑野炮……對,一定沒看錯,有120炮。……從火炮看,日軍不止一個師團……是!…是!是!!保證完成任務!”
姚廣興還在喊‘是’的時候,電話那端就被切斷了,現在整個鴨綠江從臨江到安東都被日軍的炮擊,那邊是主攻,那邊是佯攻,師參謀部要迅速瞭解各處情報好彙報瀋陽司令部以判明日軍的真正的戰略意圖。
“媽拉個巴子的!”木把子出身的姚廣興只在對上級彙報時斯文,一放下話筒口頭禪又來了,他習慣性的想把軍帽抓下來,然後再撓撓頭,但現在他頭上戴着的最新新換裝的神武一式鋼盔,一巴掌頓時抓在了鋼面上。“媽拉個巴子的!”沒抓下帽子的他又是一句口頭禪。
“哎呀,老姚,別他媽了!師部到底怎麼說?”見團長不說話,政委胡有爲在一邊乾着急。
“參謀長叫俺們今個守一天就撤,還要俺們注意小鼻子的毒氣彈,要是小鼻子放那玩意,那俺們就提前撤。”姚廣興說出了師部的命令,心裡很是不甘。“他孃的,這陣地不就白送交給小鼻子嗎?俺們當初可是花了近千桶洋灰才修起來的!”
“師部既然有命令,那就嚴格執行師部的命令。”胡有爲之前也收到過總政的通知,上面叮囑自己在戰略後撤時要穩定戰士情緒。要讓戰士知道這不是逃跑,而是誘‘鳥’深入。
“團長。要不咱們撤之前在突擊一下!”三營長鍾華開始出餿主意,三營是預備隊。本就吃不到肉,現在居然沒怎麼打就要撤,頓時不甘心。
“嗯…”姚廣興眼珠子轉了起來,他瞟了政委一眼,道:“這也是個辦法啊。鴨綠江兩岸的地形俺們都熟悉啊,撤的時候,隨便在那個旮旯裡藏幾個連,等天黑摸到朝鮮那邊去……”
“團長,師部的命令是撤退。戰事剛開打,日軍一定防範森嚴,突擊有效沒效不說,打了之後部隊怎麼撤回來?”團參謀也開始出聲了,第1軍從打完日俄戰爭就改變成了山地軍,開國前這支部隊更被訓練的習慣各個連長各自爲戰,所以在大兵團作戰時還有不少連營長轉不過彎來。
前線軍官商議的時候,瀋陽司令部內,司令部參謀正在向齊清源等人彙報敵情:“…雖然從臨江到安東整條鴨綠江都有炮擊和小規模的進攻。但結合朝鮮那邊的情報,可以初步斷定日軍進攻的主要方向還是輯安,此地離通化最近,直線距離七十公里。行軍距離也只有一百一十公里,這是所有進攻路線中最短的;第二方向應該是渾江和鴨綠江的交匯點,這應該是針對輯安守軍的側翼。選擇這裡日軍可以沿着渾江一路北進,只是這條線路稍長。有一百六十公里。”
“渾江和鴨綠江的交匯點?”齊清源記得這裡,當年他受傷就是從這裡上船送往天津治傷的。他忽然有些頭昏,問道:“這地方我記得沒路啊。”
“有的。”參謀長黃福錦少將說道。“參謀部做過調查,一旦冬季結冰,那渾江江面就是現成的馬路,從這北上三十多公里到沙尖子後,有一條土路可通往懷仁縣城,這條路只要走五十公里就能到懷仁到縣城,縣城可是有鐵路的。日本人選這兩個方向作爲主攻方向,打得可是速戰速決的算盤。一旦佔領通化,吉林機器局產能太小,我們的彈藥就只能靠關內接濟了,但京奉鐵路葫蘆島秦皇島那段離海太近,一旦被切斷,那我軍的後勤可就……”
夏天走路,冬天走河,這是東北的出行的慣例。齊清源其實還以爲日軍會按照日俄戰爭的路線來——南滿鐵路一萬六千人的鐵道守備隊現在正龜縮在營口以南地區,加上駐守關東州的兩個師團,這三個師團以及後續日本開來的師團,很快就能集結起十萬大軍往北進攻遼陽和瀋陽。現在日本不沿鐵路進攻,爲取最短路線捨棄鐵路而走山地,着實讓人感覺怪異。
“清源,你就別鑽牛角尖了,等輯安這邊的日軍逼近通化的時候,營口、安東的日軍就會開始北進。我們到時候如果迎上去,通化被佔彈藥一斷怎麼辦?不迎上去,那他們就可以敲着鼓列着隊前進了。”黃福錦推斷道:“總參幾年前就擔心滿清和日軍聯手進攻通化,輯安這邊的防禦計劃是做了不少預案,現在終於是用的時候了。”
“我就是不明白狗日的爲何不走鐵路而走山路?後勤是不是能支持那幾個師團進攻先不說,輯安到通化其他地方也不說,就一個老嶺就夠他們受的了,他們還真以爲我們是清兵,一衝即潰啊?”齊清源是那種事事都深究的人,同時腦子活絡,並非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尤其難得的是跳躍性思維(楊銳語)極佳,這也是他從衆多同學中脫穎而出的原因。他現在就是搞不懂日軍爲何要來山區送死。
見齊清源還真是較真上了,黃福錦笑罵道:“你你他孃的日本人腦殘白癡不好嗎?莫不是你要告訴山縣有朋,教他此路不通另換他路?”
黃福錦一說齊清源倒是笑了,其實這也是他的思維慣性,要是他進攻東北,那是絕對不會選擇輯安作爲主攻方向的,復興軍山地戰出了名,再以正規師團打山地戰,尤其是要面對山地裡機槍鐵絲網塹壕的封鎖,走那邊可真是送死。
確實,人和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敵我雙方掌握的信息也不一樣,多年的探查在發現通化就是整個東北的工業基地之後。日本人就想着如何在不損壞的情況下,將其完整的奪過來。中日開戰之初。選擇輯安攻略是參謀本部參謀長長谷川好道大將親自拍板的,其目的就是爲了要速戰速決:快速拿下通化,就能馬上斷絕整個東北支那軍隊的彈藥補給,另外通化還有一條輕便的運煤鐵路通向撫順,也就是說,拿下通化還可以很輕易沿着這條鐵路進攻奉天城。
依照着參謀本部的作戰計劃,十二月初六第5、第8兩個師團要迅速佔領鴨綠江西側支那軍陣地,並要求殲滅或擊潰支那守軍;在具體的作戰任務分配上,第5師團進攻輯安縣城。第8師團進攻縣城東側二十八里的羊魚頭(今解放村),但讓日軍預想不到的是,兩個師團兩次大規模進攻都被支那守軍粉碎,是以在吃中午飯的時候,後方對着表督促戰果的師團長將前線軍官急急訓斥了一頓,限令他們務必要在下一次進攻中拿下對岸守軍陣地。
第42聯隊聯隊長三源三郎中佐聽完旅團長傳來務必攻克的命令後,心中只是一陣擔憂,從這裡到通化山嶺溝壑縱橫,每一處險要支那軍都可以將其變成二〇三高地。參謀本部這些人真的來過奉天山區看過嗎?
中佐暗中腹議但嘴上卻迅速的將進攻命令傳達下去,甚至他自己也收拾行裝準備親上戰場突擊——這並不是他不懼死亡,而是以他非長洲藩的出身,如果進攻失敗而自己苟活。並且在戰時沒有衝殺在第一線,那從軍之路由此斷絕不說,退役也會遭人白眼。進攻。不斷的進攻這是日本陸軍的第一守則。
在第42聯隊準備全體決死搏殺的時候,江對岸縣城背面禹山之上。復興軍團長姚廣興正端着望遠鏡,他的目光越過屍橫遍野的江面和江對岸的山腰。看見不斷有日軍士兵佝僂着身子進入棱線正面半山腰的第一線塹壕。姚廣興頓時明白這是日軍大舉進攻的前奏,本來士兵進入第一道塹壕務必要隱秘,只是冬天地下都已結凍,塹壕挖不深的原因使得日軍帽子越過塹壕露在棱線上方,帽子上的那圈黃色在白褐色背景下異常顯眼。
“怎麼滴?老張,你們那些大傢伙也該動一動了吧。”姚廣興放下望遠鏡之後搓着手,這是不冷,是激動。他看着身邊立着的師炮兵團團長張顯潘說道。“趁他們還沒開打的功夫,先給他孃的來那麼一梭子,再幫俺壓制住他孃的敵炮,俺的兵也跑出塹壕衝一衝。天氣涼啊,不衝一衝那些兔崽子們可要凍成冰棍子了……你放心,功勞定會算你一份,乍樣?”
姚廣興知道己方炮兵的能耐,師部雖然給了這樣那樣的限令,可沒說防守的時候不能反擊啊!在日軍進攻之前炮團忽然急速射一陣,再壓制住日軍火炮,步兵來一次突擊還是不賴的。不過張顯潘聽他說完卻是笑了,指着前面那個在空中蕩悠的日軍炮兵觀測氣球道:“你要是能想辦法把那個東西給打下來,那我就聽你一回,壓制住日軍炮兵讓你反擊一把。”
“氣球……”姚廣興有些傻眼,那東西他知道是幹什麼的,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只是那東西離的太遠,步槍也好、機槍也好,都夠不着。
“小鼻子的大炮有咱們的利害?”姚廣興猶自不信那氣球對己方衝鋒步兵的威脅。“俺的機槍、迫擊炮小鼻子炮兵一個都沒打中,從江邊的那段塹壕衝過去也就是一里多路……”
姚廣興嘀嘀咕咕,但炮兵團長最終沒有答應他的反擊計劃,在他看來日本陣地後側飄着的炮兵觀測氣球就是一隻惡毒的眼睛。自己的火炮陣地因爲佈置在山棱背面,日本炮兵根本打不着,可日軍炮兵也會採取同樣的佈置,所以想壓住他們純粹是個笑話,只要空中的那隻眼睛在,己方衝擊的步兵就很有可能會被觀測氣球指引下的日軍火炮打個正着,七百多米雖然很快就能衝過去,但萬一日軍火炮反應能和自己一樣迅速怎麼辦呢?即便被他們抓了個尾巴步兵也受不了;還有就是即便衝過去了,又怎麼在日軍炮兵的阻截下退回來呢?
張顯潘拒絕完步兵,只感覺着日軍差不多要進攻了,於是拿起電話道:“我是張顯潘!我命令:全團射擊,目標:5號區域、6號區域;榴彈,三號裝藥;三分鐘急速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