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對毓朗的疑心只把最寶貴的時間耽誤了,直等到突擊隊轟開*的時候,他才匯合着毓朗和舒清阿所部,再帶着八旗護軍營和大內侍衛緊急撤離養心殿。走的時候毓朗還不忘施展調包計,找了個太監披了身龍袍,本想讓太監往東面去的,誰料到那太監和幾個侍衛沒走多遠就害怕的四散了,無人看護之下太監又轉回了養心殿。
養心殿爲分界,南面是皇帝辦公的地方,北面則是三宮六院,嬪妃都住在裡頭,是皇帝逍遙的地方。照常理逃跑的時候皇后嬪妃若是帶不走,那也要處決,但光緒自從珍妃死後,對其他女人就沒了興趣,現在敵軍緊追之下,他和毓朗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直接從永壽宮穿過體和殿、儲秀宮,再過欽安殿順貞門,往景山去了。
齊小毛在養心殿抓了假貨,諸人憤怒之下直接追往景山,但是一入永壽宮就聽的四處女人的驚叫聲,早前一直沒有見到的宮女皇妃終於在這裡現身了,顧不得那些尋死尋活的女人,齊小毛帶着人直殺到紫禁城最北端的順貞門,按照地圖,這邊過神武門和筒子河,就是景山了。光緒已經逃向了景山,但是神武門以及筒子河對岸卻留下了一個營的禁衛軍,這些菜鳥雖然慌亂,但在協統舒清阿的指揮下,一頓密集的排槍過來,讓衝在最前面的突擊隊吃了個小虧。
清軍想死命狙擊,可突擊隊之所以敢幾百人突擊紫禁城,自然是彈藥充足,火力兇猛,根本就不放槍,突擊隊除了在淑芳齋、欽安殿的上頭架設機關槍外。更多的火箭筒和迫擊炮齊齊砸了過去,神武門上半個營的禁衛軍被火箭筒一轟,槍聲頓時一歇。而順貞門到神武門這三十多米的距離,突擊隊一衝而至。只要衝過去了。突擊隊就沒有不贏的,幾分鐘不到,神武門內的敵軍已清除的哨子便吹了起來,現在對於突擊來說,剩下的只是怎麼打過筒子河,衝進景山了。不過景山不是那麼好打的,它除了像紫禁城一樣有着高高的圍牆,更是雙重結構。外牆的城門叫做北上門,內牆的城門叫做景山門,而隨着光緒退入景山的大內侍衛、護軍營、禁衛軍一千多人都守在這裡
光緒毓朗狼狽逃入景山,其實是想穿過景山從地安門出皇城,然後再從安定門到北苑,但還沒出景山,地安門那邊的包衣營就過來了,帶隊的是章宗祥還有幾個滿人千總,毓朗一見他就劈頭喝道:“怎麼不守在地安門?”
看了衣裳不整光緒一眼,一身煙塵的章宗祥忙得跪下道:“大人。西直門被叛軍給佔了,他們一路殺向皇城,咱們根本就擋不住啊!這才從地安門退到了這裡。”
章宗祥一說西直門被敵軍所佔,再說地安門也沒守住,光緒和毓朗神魂俱顫,毓朗大喝道:“地安門也被亂匪佔了?”
“大…大人,地安門沒…沒守住……”章宗祥回道,但是他還沒有說完,毓朗就罵道:“我殺了你這狗奴才!”說罷就一刀劈過去,只是他半夜狂奔,手上脫力。那刀沒碰撞章宗祥就脫了手。
進攻西直門的是第3師陶大勇的旅,從西面進攻北京內城可比從外城進攻內城艱難多了。這邊也是甕城,而且左右兩邊還沒有鐵路門洞。雖然佔了突襲的便宜。但是戰事一打起來,地安門這邊的巡警、巡捕都聚攏了過來,剛打下甕城箭樓的陶大勇用了無數迫擊炮彈,才擊碎清兵的瘋狂反撲。
清軍比之前想象的勇猛,不過久經戰陣的陶大勇完全明白清軍爲什麼這麼勇猛,這只是他們的第一反應罷了,真當他們明白進攻者的火力和兵力,並且領教過戰爭的慘烈,那麼這些沒見過血的樣子兵,鐵定是潰散的,沒有人能比自己這幫從日俄鏖戰中殺出來的部下更殘忍、更鐵血。
和陶大勇想的一樣,在第一次反撲無果後,再次發動進攻的第6旅勢如破竹的攻佔了西直門城樓,更是一口氣推進到了慶慶王府和果親王府,那些見識過6旅火力的清軍完全是潰散,地面上多是步槍和巡警巡捕的外套,內城全是滿人,看來這些清軍都躲到家裡面去了。
清軍如此的一戰即潰,讓原本準備好的破牆戰術無用武之地,帶着只有的遺憾,陶大勇除了派兵控制那些王府,更命令一個團的兵力直接攻佔地安門,這裡是皇城的最北端,若是城裡的突擊隊沒有抓住光緒,那他很有可能會從這裡逃往城外。那邊雖然有第5旅,但能在城裡面抓住,那就最好在城裡面抓住。
清軍崩潰的太快,6旅一團還真的在光緒逃出皇城之前把他堵住了,不過他們並不確定光緒還在皇城中,只是順着潰逃的包衣營追了過去,而後在景山北面的壽皇殿遇到了包衣營的拼死阻擊,不過這種拼死阻擊並沒有讓團長張富強明白裡面有大魚,他還是按照進攻的程序先把景山東西兩邊的側門堵上,然後再對着守軍廣播:“裡面的韃子聽着,我們復興軍第2軍3師6旅一團長張富貴,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整個北京已經被我們佔領!整個北京已經被我們佔領!放下武器,可以饒你們不死!放下武器,可以饒你們不死!……裡面的韃子的聽着,我是復興軍第2軍3師6旅一團長張富貴,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聽聞外面的是復興軍,毓朗和章宗祥頓時給跪了,光緒聞言臉上也是煞白,他本以爲這只是叛亂或者兵變,可誰想到這卻是場革命。
張富貴的聲音極大,聲音越過景山只傳到淑芳齋的屋頂上的王孟恢耳朵裡,他激動的差一點從瓦面上掉下去,光緒還沒有抓住,卻來了搶生意的。他大聲命令道:“快!叫齊小毛趕緊的,別讓陶大勇把咱們的功勞也搶了。”
王孟恢其實不下令。最前面的突擊隊員就開始進攻,折騰了大半夜,只撈到光緒一件龍袍。他真要被張富貴給抓了,那突擊隊以後就沒臉見人了。震耳欲聾的廣播聲中。北上門一瞬間被二十多枚火箭彈擊中,爆炸還未完的時候,突擊隊前隊便衝了進去,霰彈槍的咔嚓聲連綿不斷,數不清的包衣和禁衛軍士兵被轟的直飛;前隊和清軍混戰的時候,後隊又扛着火箭筒越過肉搏的兩軍,兩百多人衝過御道,二十幾個火箭筒射手對着景山門再次開火。火箭筒還在飛舞的時候,後隊便不顧傷亡直接衝進景山門,這裡的韃子比外門多了一倍,近千名八旗護軍、包衣營、禁衛軍、大內侍衛都堵在這裡,這其實不是景山內所有的清軍兵力,北面的張富貴一廣播,那邊也吸引了一千多韃子。
霰彈槍只有五發子彈,打完就是燒火棍,剩下的只能靠着一起衝上來的刺刀兵和腰裡的左輪槍殺敵,而刺刀衝上去拒敵的時候。霰彈槍兵則連忙裝彈。只等他們把彈艙塞滿,又衝上去對着清兵就咔嚓咔嚓的轟擊起來。一百五十多支霰彈槍,一分鐘射出七百五十多發霰彈。更有八千多枚鹿彈在空氣中橫衝直撞,這一波彈雨掃過,剛纔剩下的五六百清兵再次倒下一半,不過這畢竟是光緒最身邊的親衛,硝煙還沒有散盡,那些提着朴刀的大內侍衛便吶喊着渾渾噩噩衝了上來,不過他們還沒到跟前,就被剛上來的前隊打飛了,北上門的韃子兵已經被解決了。這兩百多生力軍只把剩下的清軍全部解決。
景山門清兵的屍體堆滿,突擊隊沒有耽誤。直接踩着高高低低屍體衝向景山裡面,所有人知道。光緒就在前面。
景山南面突破,而這邊槍炮聲、喊殺聲讓北面壽皇殿外一團長張富貴聽了正着,爲了防止自己人打自己人,他知道里面有自己的突擊隊的,只是他以爲突擊隊早把光緒給抓住了,可現在聽到突擊隊還在進攻,那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光緒還沒有抓着。
腦子裡推理出了這個結論,張富貴跳起來想下命令的時候發生舌頭已經打結,只待搖着頭甩了幾甩舌頭等它平整,他才大吼道:“進攻!進攻!抓光緒!抓光緒!”
張富貴部雖然沒有王孟恢的突擊隊那麼多猛火力,但好歹他是兩千四百多人的團,火箭筒雖然不多,但是部隊打到這裡根本就沒有消耗多少,是以火箭筒轟擊之後,一個營的步兵立馬就把壽皇殿的清軍給淹沒了,而後在推進到殿內,其餘近千名清兵也同樣被擊潰圍殲。阻擊的清軍俱滅,兩千多部隊馬上排成寬大的正面,由北到南搜索整個景山,光緒就在這裡!
光緒卻是在景山之內,南北都有革命軍,而東西兩側又被革命軍搶先一步堵死,他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此時毓朗正帶着最後清兵攻打西側門,而李蓮英則揹着早就走不動的光緒往西門疾行。不過光緒並不想走,他只喊道:“李諳達,放我下來!李諳達,放我下來!”
光緒邊喊邊打,李蓮英只得停下,而光緒下來之後,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哧”的一聲,把整個衣襟都撕了下來,而後咬破食指,把整個衣襟寫滿,然後道:“我大清立國之初,多有殺戮,現在滅國在即,關內滿人有百萬之巨,一旦無人保護,屠殺之下十不存一。現在楊竟成佔領京城,他要什麼,我們就給他什麼,只要他能保得我百萬滿人性命。你告訴諸位王公大臣若有違此,定是我滿族之罪人!”
光緒說完便把衣襟交給了李蓮英,而李蓮英則不敢接,怎麼看都是光緒在交代後事,他只跪着磕頭道:“萬歲爺,你可要保重龍體啊!”
“呵呵!保重龍體?”光緒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珍妃即逝,我亦當死!但卻被祖宗社稷給拖累了,今天楊竟成倒是讓我解脫了,如此甚好!甚好!”
光緒連說兩個“甚好”便沒有了聲音,李蓮英再答話也不見光緒迴音。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李蓮英抖着手把風燈舉到光緒的臉旁,果然看到光緒面目烏黑、嘴角淌血,早已經氣絕了。李蓮英頓時身魂俱碎,手一鬆風燈掉在了地上。打了半天的幹嗝之後,他抱着光緒的未冷的屍體撕心裂肺的嚎哭起來。李蓮英一哭,旁邊圍着的侍衛頓時明白出了什麼事。支持他們頑抗的信念也是一絕,手上的刀槍頓時都丟在了地上。
齊小毛就在在這個時間出現的。手電筒的光柱下,他看見一個太監抱着一個人尖利大哭,馬上猜到了什麼事,但正當他要檢查屍體的時候,外圍的士兵突然大聲喝道:“什麼人?!”接着便是拉槍栓的聲音。
也是聽到這邊哭聲的張富貴道:“媽拉個巴子的!老子第3師的,你們是突擊隊的?韃子皇帝呢,抓着沒有?”
見是友軍,齊小毛這邊頓時鬆懈下來。他很是遺憾的回道:“死了!差一步就活捉了!”
齊小毛這邊一說“活捉”,地上抱着光緒屍首的李蓮英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怒視着圍着的革命軍,大聲叫道:“都是你們害死了萬歲爺!都是你們害死了萬歲爺!”說罷連撲帶打的衝了過來。
所有部隊都被告誡,宮中的太監都是漢人,而宮女地位高的全是滿人,只有那些沒身份纔是漢人。看着太監朝自己衝來,齊小毛一腳把他踢倒,喝罵道:“你是漢人,韃子皇帝死了有什麼好哭的。你要高興都來不及!”
齊小毛喝罵。倒在地上的李蓮英則爭辯道:“你把主子害死了!我要和你拼命!你把主子害死了!我要和你拼命!你……”
齊小毛正要再說,旁邊走過來張富貴一腳就把地上的李蓮英踢飛,然後很不屑的道:“和這些奴才有什麼好理論的?他們只認識槍子和刀子!”
齊小毛早前是個沒文化的。但是進了游擊隊被排長陳錫民一帶,倒喜歡看書,他本想了解下清宮裡的太監到底是怎麼看革命和滿漢之分的,卻不想他們眼中沒有革命,沒有滿漢,只有主子。他懊惱的搖着頭,只把手槍關上保險,放進槍套,摸出煙給張富貴遞了一支。雙方點上之後才道:“張團長你倒挺快啊,我以爲要在地安門才能和你們碰面呢。”
大戰之後抽根菸是軍人最好的享受。張富貴細細品味着口中的香菸,好一會才舒服的道:“當然快了。韃子兵不耐打唄。很多打着打着就丟了槍跑回家裡藏起來,真他孃的孬種,倒是那些巡警給我們弄了不少麻煩。這些也都是賤種,自己又不是韃子,爲什麼比韃子還拼命?!”
“或許是職責所在吧!”齊小毛感嘆道,給突擊隊帶來最多麻煩的不是禁衛軍、不是八旗護軍營,而是那些拿着撲刀的大內侍衛,這些人也都不是滿人。
“職責個屁!”張富貴是個直爽性子,,更是一點也不斯文,“拼死反抗的要是滿人還算了,老張認他們是個漢子,可一個漢人拼死保護韃子,再怎麼精忠報主,老張都看不起,真是不要祖宗的東西,要不是礙於軍令我全砍了他們!”
張富貴發着牢騷,齊小毛則沒有再回,而是往東眺望着朝陽門、建國門、東直門,突擊隊雖然派人去了東面,但因爲兵力少,只是控制了一些幹道,城門是沒有佔領的,現在皇城內的戰事結束,東面城牆都佔領的話,那整個北京纔算是完全佔領了。
齊小毛看着北面的時候,王孟恢帶着的人到了,他一看到這場面,倒也知道光緒已經死了,在確認死的人是光緒之後,他對着副官道:“給軍長髮報,救說我部佔領紫禁城,光緒自裁於煤山東坡罪槐之下!”
黑夜之中,隊長一口一個東坡,更確切的說光緒死於罪槐之下,明白這段歷史的軍官心中都想發笑,但是誰也沒有更正,電報就這樣發出去了。
紫禁城戰事結束,張富貴煙抽完就帶着後續士兵前往東面城牆,那邊纔是他的防區,他這邊走了沒多久,那煩人的大廣播又響了起來。“裡面的韃子聽着,我們復興軍第2軍3師6旅一團長張富貴,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整個北京已經被我們佔領!整個北京已經被我們佔領!放下武器,可以饒你們不死!放下武器,可以饒你們不死!”
張富貴的廣播比崇文門上鄭毓秀的廣播響多了,東郊民巷的洋人們也是懂中文的,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今天晚上的戰鬥是一場革命,而革命是由復興會發起的。雖然如此,但沒人明白這些復興軍是怎麼在京城冒出來的,更沒有人明白這復興會到底是打什麼算盤,中國是一個極爲遼闊的國家,即便是佔領北京,其他的城市也未必能佔領。特別是在關外、直隸還有南方諸省,清國政府還有二十多萬新式部隊和三十萬以上的舊時軍隊,這些部隊如果能組織的好,即便復興會佔領了北京、滬上等幾個重要城市,也還不能說獲得了勝利。
外面槍聲停歇的時候,朱爾典又縮在書房裡,寫着發往倫敦的電報,這也就是第三份了。不知道格雷爵士看到這些電報會做何感想,但朱爾典卻感覺外界的局勢在不斷的變化,而且他還有預感,在天亮有線電報接通之後,還會有更多的消息從全國各地傳來……
朱爾典想到此,鵝毛筆在白紙上唰唰的寫道:“其實也就是說,隨着清國局勢的劇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各地的消息彙集,這樣才能做出更好的決策或者更好的執行原有的訓令。先生,這一定是一場預謀了很久的戰爭,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樣一個不可猜測的人統治中國,只會讓遠東的局勢更加混亂。要想保證大不列顛在中國,甚至整個遠東的利益,那麼他的權勢一定要被打壓……”
朱爾典又是快速的寫完了電報,他在電報裡再一次的建議格雷爵士一定不能讓復興會掌控中國政局,因爲這是一個極爲可怕、不可預測的組織。顯然,朱爾典的盛讚在於他今天晚上的遭遇,雖然英國士兵也能攻下北京,但是要在三個小時內結束戰鬥,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朱爾典在電報裡的盛讚,身在滬上指揮部的楊銳一概不知,他現在只是面對着一副巨大的中國地圖,只看着參謀們把佔領的省會一一標註出來。他正在喝茶的時候,外面的徐敬熙跑也似的進來,大聲道:“佔領北京了!佔領北京了!佔領北京了!”
北京是計劃的重中之重,那邊畢竟是首都,清軍幾萬人在那,殺也要殺好幾個小時,還有則是那邊有使館區,一旦光緒逃進使館,那事情可就麻煩了,革命軍並沒有炮轟使館的膽子,到最後,那光緒很有可能會變成後世的溥儀。
徐敬熙一說北京佔領,指揮部的諸人都是歡呼起來,更有些人拼命鼓掌,楊銳也是笑着,不過他想的不只是北京,而是問道:“光緒抓住沒有?”
“光緒自裁了。死在煤山東坡的罪槐之下!”徐敬熙按照電報上的內容複述,臉上微微有些遺憾,對光緒,楊銳的意思是養起來當寵物,想不到籠子都沒有建好,寵物卻死了。
不過對楊銳來說,光緒死了總比被洋人救了的好,他笑着點頭道:“死了也好!其他的情況呢?”他再問。
“北京內城和外城全部控制,城外南苑、西苑,還有北苑的禁衛軍都被擊潰,並俘虜大部,只有小部,大約三千多清兵潰兵連夜退往通州一線,現在我軍已經連夜追擊了,大概在拂曉時能全殲這支潰兵。”徐敬熙道。
“那就好!”楊銳高興的點了一支菸。這對他來說是第二個好消息,前一個好消息是瀋陽被張榕部順利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