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兇殘的阿福
自古以來都一項罪惡,讓人既愛又恨。人口買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人的本性在作怪,人類是一個等級分明的種族,無論什麼時候,如何分辯,都無法改變心底的那份本能---想要當主人。但是當自己的親友或者族人成了別人的奴隸,或者將要成爲別人的奴隸時,我們就會極其厭惡人口買賣,覺得它是人世間最大的罪惡。
勞家主對危險最是敏感,聽到槍聲不對,急忙問道,“陳兄,這次的槍聲怎麼越來越近了,而且還這麼急促,這可不像洋槍的聲音,是什麼東西?”
揪了揪下巴上的山羊鬍,陳進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已經把護衛全部派出去抵抗了,這裡就剩下一個攤在這起不來的軟蛋,想找個人出去看看都找不到。
“勞兄不要着急,這次鄭規小兒只有五十多人,怎麼鬥得過陳家的三百護衛,百多支洋槍。更別說我們還是防守了。”
勞家主心慌之下,也沒多想,被陳進身的稍微誇大些的話一寬慰,懸着的心就放下,不再說話了。
只有一向精明的符家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說,會不會是鄭規有什麼後臺?”
勞家主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符兄弟多慮了,一個半大小子,哪來的什麼後臺?哈哈哈”
符家主臉色一整,嚴肅的說,“如果沒有後臺,他哪來的銀子做這瓊崖兩州的知州,獨霸一方。”
還在哈哈大笑的勞家主和一旁強裝淡定的陳進身臉色一下子變了,慘綠慘綠的。最先醒過來的陳進身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腳把攤在地上的護衛踹了個跟頭,大聲喝道,“快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打槍!”
被陳進身一踹,本來攤在地上起不來的可憐護衛,爬起來就跑,全然沒了剛剛的雙腿無力的感覺。
護衛跑出去沒有半分鐘,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在疑惑間的衆人,就看到那護衛又跑回來了,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看到陳進身就雙手緊抓着不放,顫抖的說,“老爺,外面來了一羣穿花衣服的人,他們見人就殺,已經追過來了。”
陳進身一聽大驚,旋即大怒,“是你把他們引過來的。”
“是的”
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陳進身轉頭一看,發現正是一羣花衣服的人,他們已經包圍了大堂,被十多支洋槍指着,陳進身臉色煞白,任誰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沒機會跑了。
整理了一下着裝,陳進身鼓了些勇氣,裝出一副很倨傲的樣子,說,“你們頭是誰,把他找來,我要和他對話。”
領頭的那人一愣,嘿嘿笑了起來,對着左右說,“他說他要見我們頭,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陣鬨笑聲中,陳進身的臉色潮紅,險些吐出血來,怒聲道“你們最好叫你們頭過來,負責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在領頭的示意下,其中一個士兵提了一下手裡的步槍,掂了掂,照着陳進身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碰”的一聲,陳進身的腦袋與沉重堅硬的槍托來了個親密接觸,木製的槍托經過了多次精密處理,早已不遜於鋼鐵,哪裡是血肉之軀可比。
陳進身只覺腦袋一痛,就一頭栽在地上,留下一攤血跡,生死不知。
符家主本來還想想點主意,偷偷溜走,見到陳進身的處境,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說,“你們殺了他,……”
領頭的軍官嘴角一撇,滿是不屑的說,“還沒呢,不過也快了,販賣人口,不管在哪裡都夠殺頭了,等着挨刀吧!”
對着左右命令道,“把他們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等少帥處理。”
“冤枉啊,買賣人口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啊。”
“是啊,我們都是被逼來這裡的,跟我們沒關係的。”
……
一直都當聾子啞巴的小家族的掌事人,一聽要把他們也抓起來,一陣哭號聲。卻也沒有逃過被抓的命運。
“武元,帶人隨我來。”
剛剛下船的孫復叫上武元,跟着自下船就一直朝着南邊低吼的阿福向南趕去。
行了約五六裡的樣子,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武元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問道,“少帥,我們去哪兒?”
孫復對武元有種比常人多的親密感,可能是他是自己重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吧,對他也別人多了些寬容和耐心。
“阿福可能發現了什麼,我們跟着阿福就行了。”
夜裡行軍難度極大,不過對於經過千里行軍考驗的士兵們來說,和白天的差距就沒那麼大了。
“噓噓……”
孫復發現前面有些亮光,連忙示意大家減輕步子,俯身輕步潛過去。亮光是從一處高崗傳過來的,頂上有幾個人守在那裡,時不時的四處觀望,警惕性很強。
孫復拉着武元低聲說“你帶人去偵查一下情況,看看有多少人,我讓阿福跟着你們。”
武元點了點頭,回頭點了兩個人就慢慢的潛了過去。高崗上並沒有什麼草被,幸虧士兵們穿的是迷彩服,又在黑夜裡,不意被發現。
趴在高崗上一處偏僻的地方,武元慢慢的挪動身子,直到看到崗子裡面的情況。
被高崗四處圍着的是一片窪地,有兩三畝的樣子,數千人或蹲或躺的擠在一起,幾十個一手提刀一手拿着火把的人來回巡視,時不時的在女人身邊停一會,引起一片慘叫哭喊聲,然後哈哈的笑着離開。
武元數了一下,窪地裡有七十八個在巡視,四周的高崗上有近兩百人防守着,不過持槍的很少,只發現了兩個,大多是帶着刀和**。
“別動”
脖子一涼,武元就聽到一個聲音,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嘛?”
武元動了一下脖子,想要四處望望,看看自己的兩個士兵在哪裡。
只覺脖子一痛,武元就不敢在動,“你是再找你的兩個手下吧,他們已經被送上路了。”
心頭大怒,武元也不管脖子上的鋼刀,返身就要與他拼命。預料中的鋼刀劃破脖子的感覺沒有來到,轉過身的武元被自己看到的嚇了一跳。
剛剛還拿着刀逼着自己的那個人,腦袋掉了半截,自鼻子以下,連着半個脖子都被咬了下來,嘴巴和牙牀已經無處可尋,血液浸遍了身邊的土地,拇指粗的喉管躥出四指來長,腦漿都已經露出了了,紅和白交織在一起,沒有任何美感,只有血腥。
罪魁禍首阿福正在咀嚼着什麼,武元這時那會不知道它吃的是什麼,只覺胃裡一陣翻滾,就彎腰吐了起來。武元不是沒有殺過人,在鵝凰嶂早已破了殺戒,對殺人並沒有什麼反感,只是看到阿福吃人,還是撐不住吐了出來。
以前武元害怕阿福,是因爲它大的不像話的身體,還有人類對狗類天生的恐懼感。現在武元算是見識到了阿福的兇殘,看到它咧出的血淋漓的牙齒,就渾身不舒服,瘮的慌。
武元找到那倆個士兵時,他們不必自己好上多少,已經趴在地上吐得不成樣子了,衣服上,靴子上全是吐出來的穢物。武元正要訓斥他們幾句,掩飾自己吐過的事情,可是當自己看到被阿福撕咬的只剩下一半的身體時,肚子裡又是一陣翻滾,緊咬着牙齒,想要把嘔吐感壓回去,可惜效果不大,十幾秒後還是吐出來了。
看到爬回來的武元三人,孫復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的士兵,渾身全是不知名的穢物,散發着噁心的異味。
攙起武元,孫復問到,“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樣?”
吐得渾身無力的武元沒有力氣解釋了,搖了搖頭說,“少帥下次別讓阿福殺人了,太殘忍太血腥了。嘔……”說着又是一陣乾嘔。看了一眼阿福,發現它的嘴角還殘留在血跡,滿嘴的血腥味,孫復猜到了一些,卻沒有在意,食肉動物有些血腥很正常。
平息了好一會,武元接着說,“少帥,高崗那邊是一片窪地,四周都被高崗保衛,窪地約有兩三畝的大小,裡面有幾千人的男女被捆綁着,有近三百人看守着,其中八十個以上在人羣裡巡視,其他的都在高崗上守着。沒看到幾支槍,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藏起來的。”
點了點頭,孫覆盤算起來雙方的差距,自己現在只帶着一連剩下的三個排和十幾個散兵,有不到九十個人,九挺輕機槍,對面有三百人,武器不明。至於該不該打,孫復根本沒有考慮,不管對方是誰,在這裡關押數千青壯肯定不是好事。
“武元,你還行麼?”擔憂的看了看吐得不成樣子的武元,孫復都有些怕他一下子吐死了。
一聽孫復的話,武元就知道有任務,精神一陣,立馬回答道,“少帥儘管吩咐。”
眼下沒有人用,孫復也只能勉強接受了,“武元和一排進攻右邊,四排進攻左邊,五排進攻正面,剩下的十幾人和我一起把人羣中的那些巡視的幹掉。記住了,只要槍聲一響就開始進攻,不要傷及無辜,放走幾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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