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後院門廳裡坐滿了人,見其身上的衣料就知道富足,在看其滿面紅光的臉龐,與現在絕大多數的臉露菜色的老百姓決計不同。楊旭坐在上首喝着茶水,一邊眯着眼睛瞧着這幫子鄉紳大戶,個個面露難色,說白了就是怕自己破財,這幫子人肚子裡的腸子都比別人多繞十八個彎。
就這些鄉老大戶,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也說不出一二,縣令自己都頂下來了,你和別人搭夥管理,你還推辭?只得頂着頭皮應承下來!不過這幫人小條件不少,縣衙出差役幫着巡場,人數不能少……
回到家帶一臉的疲倦,張月菀已從趙家甸回來,帶着兩個端着洗漱用具的丫頭迎上前來,輕車熟路的放下臉盤,待楊旭洗漱之後,遞上毛巾,隨後將用具撤走。楊旭看着嬌嬌柔柔的小妻子,心中意念不止,繞到其身後抱着坐在牀邊,開始毛手毛腳。張月菀害羞的制止楊旭,主動和楊旭聊起今天在縣衙發生的事情,不說不氣,一說起楊旭停住了手,氣憤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月菀一邊笑着寬慰丈夫,一邊說道:“那是自然,人家都是往自家撈,沒看到幾家往外出的,也就是老爺仁義。”
“不是仁義,壓榨百姓太狠,動亂的時候那些大戶們自己就會自食惡果!”
“也就老爺想那麼遠,那幫子人可不會這樣想!”
楊旭想了一會,也是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自古有之,自己何必上頭呢。心情舒展開來,隨之注意力又回到媳婦身上,大手繼續四處摸索,一邊嘆氣道:“什麼時候能不受這幫鳥人的氣,老子一言九鼎,哪個王八蛋敢不聽老子的,老子抽他!”
張月菀捂住楊旭的嘴,笑着說道:“爺,今個怎麼如此粗魯,上面有朝廷法度管着,有道是天子與鄉紳共治天下,你還能不受着?”
“哎!我就是發發牢騷罷了!”手隨心動,楊旭的眼神充滿了水波盪漾,大手隨着腰身滑到了屁股,“你這屁股又豐潤了很多,我一隻手掌抓不下了!”
張月菀一臉的嬌羞,“爺,大白天的小心人看見!”
楊旭另一隻手也開始不老實,攀上嬌胸,輕輕的蹂搓着,“在自家臥房誰來看?誰敢來看?嗯,我的功勞不小,這裡也大了不少!”
張月菀現在徹底融化在楊旭的懷裡,春天來了,萬物復甦,又到了**的季節!
楊旭抱着懷裡的嫩人,像撥開玉米一樣,只剩下嫩白的胴體!張月菀輕聲附耳私語:“到牀上去!”
“不,給你看一下本夫君概不外傳的立式功夫!哈哈!”轉眼楊旭甩掉了一身的贅束,健碩的胸膛,一身隱隱的肌肉塊,楊旭一把把張月菀抱在懷裡!
整個房間瀰漫着羞人的喘息聲!
紫雲就在隔壁,兩層的木板牆沒有遮擋住肉體徵戰的**,像數萬螞蟻在身下攪動,紫雲夾緊了身體,鑽進被子裹住,抵擋外來的聲響!
這次徭役楊旭倒是熟練的很,主持楊旭段趙老漢親自上陣,經過上次秋季徭役的歷練,這次的陣勢比上次小多了,才三千人,上次可是過萬!福利待遇也和上次一樣,這次過來徭役的老百姓聽到這個消息,幾乎蜂擁而至,但是這一段只收取三千人,後面來的人愁眉苦澀的轉往其他的段點,希望其他的老爺也能和縣老爺一樣的善心,結果大失所望,糧食自帶,很多去年徭役幹活的人,以爲今年和去年一樣,都是空着手來的,結果只能餓的肚子幹活!很多老百姓很憤怒,同樣是老爺差距咋那麼大呢!然而還不能不幹,老爺們的管事圍着人羣一圈一圈的轉,很多就是自家租種的老爺的地,只能埋頭虛應差事。當然也有不是自耕農或者不是本地段老爺的佃戶,更是敷衍了事。
幾家大戶想了一下,打不的罵不得,這樣幹下去,肯定完成不了。心裡把楊旭的八輩祖宗都咒罵了一通。給乾飯吃,地主老爺們覺得肉疼,乾脆熬點粗糧粥配點野菜糊糊湊合湊合。不管怎麼樣,徭役的勞動力肚子最起碼有食了,雖然不像縣太爺段上鹹豬肉大鍋菜配鍋盔,大棒碴子粥,每天幾斤粗糧拿回家的待遇。只能想着下次徭役自己的腿腳利索點。
二十天的時間很快,還剩下最後三天的時候,那些大戶們怕完不成指標,這些泥腿子幹活就嚼咕一點糧食罷了,真要是完不成,那就得自己租人幹活,那可是費錢又費糧食。伙食開始上檔次的飆升,買豬肉多貴啊,縣老爺店鋪的賣的鹹豬肉價格只有豬肉價格的三分之二,而且炒菜都不用放鹽了,楊旭庫存三個月的鹹豬肉銷售一空,有了幹勁的老百姓積極性迸發,完成了最後的修路工程。
待到查驗的時候,楊旭段的路不用多說,平直堅實,其他段的路就千奇百怪,溝壑道路彎彎扭扭,有的地方好點有的差點,但是標準流程在那裡,只要修完,就不會差到哪裡去。
老百姓人頭攢動的站在路邊兩旁,楊旭走在前面帶着一幫子地主老爺們,老百姓的興致明顯不高,楊旭左瞅瞅右瞧瞧,對着大戶們說道:“這百姓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要不給點賞格,熱鬧一下!”
旁邊的大戶們滿腹的不屑,做完了就做完,傻登登添麻煩幹嘛!但是面上得給縣太爺面子,“大人說的是!”“大人有理!”“……”
楊旭一臉的笑意轉過頭對着大戶問道:“都同意?”
大夥愣了一下,你願意給什麼給什麼,問我們幹嘛,面子上都笑着迴應,“同意!”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楊旭轉過身來,面對着老百姓大聲喊,這時候,大戶們隱隱約約一種不安的感覺。“凡是來修路的百姓,本縣與各位鄉紳世豪商議,每人五斤小米五斤粗糧作爲報酬……”話音未落,一路叫好聲四起。大戶們當時就呆了,面面相覷,有一人啜啜的說道:“大人,我們何時商議的?”
楊旭本來自說自話,見有冒頭的出來,正是給自己話頭的時候,看着說話的人,厲聲道:“徐二爺,剛纔我可是問過的,大夥都是同意的,怎麼着,現在反悔啊!想讓我出你那一份,啊——”
“哪敢,哪敢?小的願意出。”這個徐二爺躲着楊旭的目光,給他一個膽,哪敢得罪縣太爺啊!楊旭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去,現場的人無不閃躲,縣太爺的手段大夥都不想嚐嚐,反正幾十石糧食的事,犯不着得罪縣令。忽然一個聲音冒出來,“大人英明,”“大人善待百姓,我等莫不景從。”像一滴水滴進平靜的湖面,楊旭臉上的笑容盪漾開來。“哈哈,我等共襄盛舉!”身後的衆人都略爲沉重的跟着歡笑,好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如同後世的公務員一般,此時上級的公文、學習條令也是不少,賦稅、徭役、地方人口財賦每年都需要審查一遍,偷懶的按照地方的舊例直接上報,像楊旭這樣“心懷不軌”的也想查清楚,做到對地方瞭如指掌。
人口的查驗是按甲長保長里長逐級上報縣衙戶房,最後由主簿彙總報備,由於人數衆多,其中開支也是不少,需要兩三百兩,過去縣衙虧空甚大,誰也沒有閒錢去搞這些事情,但是此時庫房頗豐,齊敏作爲主簿也想做些事情,便轟轟烈烈的搞起來,中國社會最不乏的就是欺上瞞下的事情,清朝實行“攤丁入畝”的國策,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分賦稅,當然都是按原來的人口報上去,齊敏也不是官場初哥,這些哪能不知曉。想着自己抽查一下,以便看看效果。於是親自帶人下去找了縣城附近的村子查訪,不查不知道,這個村子與報上去的人數相差近三成,按照朝廷土地政策,就是說一個村子三分之一的人沒有土地,齊敏當場火了,訓斥里長!里長在村裡就是地頭蛇的人物,強佔了這個村子很多人家的田畝,按照原來的戶籍分畝一查,肯定露餡。便主動賄賂齊敏,齊敏當場把銀子摔到地上,想拔腿走人,里長哪裡能容他離開,帶着幾十個宗族惡霸上前攔住,雙方便糾葛起來,事態開始脫離齊敏的掌控,幾個書吏差役哪裡是對手,很快被打翻在地。
此時楊旭正在被一幫大戶宴請,侯家酒樓二樓上座無虛席,楊旭幾個月來,又是給甜頭又是敲打,年紀不大,但是處事手段確是驚詫這些鄉紳大戶!這次宴請的主要意思就是和平共處,一起發財,同時代表鄉寧士紳接納楊旭進入圈內,楊旭也是鄉寧人,更是鄉寧的大地主,身上六品武銜,七品實職,可比在場的鄉紳尊貴的多,不說是領導鄉寧一衆鄉紳,也是與五大門戶並列!
對此楊旭心意滿滿,被幾個縣裡大佬陪着與各鄉寧大戶家主一一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