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彩姬攏了攏額邊的秀髮笑道:“也許吧,在去救小蝶的那天我確實是希望你死,但後來看見小跌平安無事了,我卻又不希望你死了,現在看見你活着,我變安心了。”
納蘭凝輝來到小溪邊與唐彩姬並排而站,望着流動的溪水道:“你能治好我身上的毒麼?”
唐彩姬轉過頭對納蘭凝輝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這毒叫‘紫幽’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它的作用便是擊中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毒氣都會無形的滲透進去。”
聽到這裡,納蘭凝輝不禁打斷道:“看來,是從我百會穴進去的。”
唐彩姬點了點頭接着說:“是的,這毒進入體內後,一開始並無症狀,只是會在七天內使真氣緩緩被壓制在巨闕穴,由於巨闕穴在體內並不與經脈內力有何關聯,真氣被壓制在這裡便是太醫院首席太醫便也是檢查不出來了……而且……”說道這裡她看了一眼納蘭凝輝道:“而且七日內,你曾被打通的任督二脈由於沒有真氣流走期間,不久便會外氣入內倒灌而死,只是沒想到你卻能活過整整三個多月。”
“唉!”納蘭凝輝嘆了口氣道:“那現在能解嗎?”
唐彩姬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如果你在中毒的那七日之內找我,我是有方法解的,但時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你還未毒發,說明你體內已經發生變化,就是我也拿不準,不知道按原來的方法能不能解開。不過,”說道這裡她靜靜拾起一塊石頭朝溪水上打去。“這毒是我下的,我自然要爲你去除乾淨,只是……”
納蘭凝輝淡淡的笑了笑道:“無事,你只要盡力便好了,無論結果如何,我是不會怪你的……”
唐彩姬吃驚的望了望眼前的這位男子,然後笑到:“你果然是變了,是因爲你失去了記憶嗎?在被我擊傷之前你可不是這樣。”
聽到這裡,納蘭凝輝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管我以前如何,現在已成爲了過去,現在的我自然是不一樣的。”
唐彩姬聽到這裡轉頭望向他,眼中秋波如望川,眼中卻又說不清的柔情:“你覺得我和小蝶妹妹,誰比較漂亮?”
納蘭凝輝驚奇的聽見這句話,然後吃驚的望着她,只見她也正以媚眼望之。然後納蘭凝輝眼突然想起了還在2012年的舒霜雲,眼中痛苦一閃而過:“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嗎?”唐彩姬收回秋波冷冷道:“那你爲什麼以前那麼想得到她?”
納蘭凝輝看見緩緩經過腳下的溪水淡淡的說:“以前的事我都忘了,現在我只是把她當朋友。”
直接見唐彩姬轉頭走向閣樓:“廂房以爲你準備好了,並日早些起來,我爲你設法去毒。”
不少片刻就有唐門女弟子前來,領着納蘭凝輝下去休息了。
小閣樓。
“真的只當朋友麼?”
翌日,清晨。
煉毒堂:納蘭凝輝做在一個蒲團上,面前的八個蒲團上坐着七個老者和一個女子。真是唐門七位長老。和唐門大小姐同樣也是八長老之一的唐彩姬。
“唐姑娘,要在下怎麼做?”納蘭凝輝坐在蒲團上道。
“不需你作甚,只需放鬆坐在那裡就行。”唐彩姬道。
納蘭凝輝聽罷便閉上雙目,調節龍虎,不再說話。
只見唐彩姬轉過頭來對其餘七位長老道:“長老!開始吧!”
七位長老點了點頭。唐彩姬也不多話,右手一番多了一根針只不過針並不是銀色的而是白色的,其餘七位長老手上也多了根針,只不過與唐彩姬的不同,針的顏色分別是赤橙藍綠青藍紫的彩虹色。
“喝”只見唐彩姬嬌喝一聲,白色針插入納蘭凝輝的百會穴,只見白色針頭散發出道道白光從百會穴灌入,納蘭凝輝猶如醍醐灌頂般舒暢,真個身體不斷顫動。
“不要亂動,意守丹田!”在這種生命攸關的時候唐彩姬自然不會讓納蘭凝輝隨意亂動。
只見七位長老也伸出手去將手中針此刺出,只不過和唐彩姬不同,他們刺向的地方則是納蘭凝輝的巨闕穴。只見赤橙藍綠青藍紫七色刺在納蘭凝輝的巨闕穴上,只見納蘭凝輝的巨闕穴處泛起幽幽紫氣,正是“紫幽”劇毒,唐彩姬和七位長老不禁一喜。只見紫色之氣泛起黑霧朝七根針涌去。而七根針也不是吃素的,泛起七色光芒刺向紫氣。只見赤橙藍綠青藍紫黑八種顏色在納蘭凝輝的巨闕穴鬥得不亦樂乎。
而此刻納蘭體內的真氣彷彿知道自己即將得救一樣,不禁反攻紫氣。“紫幽”劇毒受到兩面夾擊,漸漸的就快支持不住了。就這樣,“紫幽”泛起的白光落了下來,而納蘭凝輝體內的真氣,見壓制自己的強敵已經抵擋不住自己了便正欲迴歸紫府。唐彩姬與七位長老見納蘭凝輝真氣恢復了,正欲收回手中的針,不料此時納蘭凝輝的巨闕穴又有變化,只見就在巨闕穴上方兩寸處突然泛起一道金光,金光充斥着肅殺之力,卻又不乏慈悲之心。
此時唐彩姬和七位長老大驚,失聲道“佛家內功?”
只見納蘭凝輝體內的金色之光將正欲迴歸紫府的真氣吸了過來,就連快要消散的紫氣便也被其吸引過來。而正欲抽走的針此時也動彈不得,裡面赤橙藍綠青藍紫白八色匯成一束光衝向金光,只見金光流轉,漸漸將這幾種光芒融合在一起,最後轉變成統一的紫色最後流川在身體各處。此時納蘭凝輝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只見他的丹田本來無內力滋養的,現在漸漸有內裡彙集了;本來他的任督二脈空空蕩蕩,此時已有川流不息的紫色內力緩緩流過。
“砰”只見唐彩姬和七位長老手中的針掉落在地上。
“唉,這小子看來是學了釋覺那禿驢的《易筋經》罷。”只見其中一位長老說道。
另一位長老則苦笑道:“沒想到,這《易筋經》這麼詭異,將他體內的劇毒和內力融爲一體了,就連我們的神農針的能量也收走了,看來此子以後便是百毒不侵了,只可惜了這神農針。”然後回過頭來淡淡的望着還在調和的納蘭凝輝道:“此子既然有如此機遇,必不是池中之物!”
而唐彩姬癡癡的望着納蘭凝輝,不知在想什麼……
唐家堡廂房。
經過幾天的調養,納蘭凝輝的內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而此時的納蘭凝輝早已不是當時的納蘭凝輝,他的本質畢竟還是那個穿越過來的秦雲。此時的他並不懂得如何調息,只知道深吸一口氣,自己的全身都無比的舒暢,這正是他的內力增強的效果,只是他並不知道罷了。
“吱呀”納蘭凝輝廂房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一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唐彩姬。
唐彩姬看着納蘭凝輝正在牀上閉目盤坐,以爲他在調息,於是不敢打擾他,靜靜的在他旁邊等他。
“喝!”突然納蘭凝輝睜開雙眼,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是調息完成了。而此時納蘭凝輝也看見了唐彩姬的到來。
唐彩姬剛準備說話,不料納蘭凝輝接下來的話讓她差點翻了個踉蹌。
“唐姑娘,你知道麼?有內裡真的很爽耶,深吸一口氣,全身無比的舒服。”納蘭凝輝興高采烈道。
“額!”唐彩姬此時對他翻了個白眼,很難想像傳說中的文武全才的納蘭家的公子,竟然連調息都不會,感情他剛剛盤腿在那兒只是在吸氣呼氣?忽然想起納蘭凝輝此刻記憶喪失忘記自己以前的武功也是有可能的,心裡想到納蘭凝輝記憶全失,自己是罪魁禍首,心裡不禁對他產生愧疚。
“對了!”唐彩姬忽然想起自己前來是要做什麼的說道:“你身上怎麼會有佛家真氣?我七位位長老說你身上有易筋經的內力?是否是真的?”
“啊?”納蘭凝輝想了想說:“不錯,當日我爲恢復武功,最先想到的便是少林寺的《易筋經》想必我體內的真氣是少林釋悟大師和釋空大師施法所致。”
“唉!”唐彩姬嘆了口氣,笑道說:“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什麼怪胎,不僅毒好了體內的易筋經真氣還吸走了我們爲你施展的神農針的功力,現在的你是百毒不侵了!”
“什麼?”現在的納蘭凝輝也是一頭霧水,“是不是我無論中什麼毒都沒關係啦。”
“是啊是啊!”唐彩姬看着這原本的手下敗將既然百毒不侵,看來自己以後是奈何不了他了,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譏笑道:“下次你吃飯的時候只給你吃飯,另外給你下些毒拌飯吃,反正又死不了。”隨後便出去了。
納蘭凝輝怔怔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還在想着唐彩姬剛剛說的話,良久才豎起大拇指,喃喃道:“難怪釋悟大師說女人都不可理喻。”
剩下的幾天裡,每天唐彩姬都會來納蘭凝輝的房裡教他如何調息,只是納蘭凝輝一直掌握不到訣竅。相反的由於幾次錯誤,使的真氣逆亂,渾身痛苦不堪多日。
關鍵壓力最大的還是唐彩姬,她每天都會去納蘭凝輝的房中。唐門的男弟子也變罷了,畢竟男兒只在乎事業,但唐門的女弟子卻總是在背地裡指指點點的,雖然有唐門另外七位長老,下了下來,但風聲還是傳入唐彩姬耳中,唐彩姬多次想放棄,當想到當初是自己才使事情變成這樣,想到這,便有堅持了下來。
但是同樣的話也傳入了納蘭凝輝的耳中,他也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唐彩姬的……
終於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天,唐彩姬還是想往常一樣來到,納蘭凝輝的房中指點他調息的方法。
“唐小姐!我有話兒要對你說”納蘭凝輝看着唐彩姬道。
“哦?是什麼?”唐彩姬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納蘭凝輝道。
納蘭凝輝看了看唐彩姬,猶豫了一下道:“我在這裡打擾多日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你要走?”唐彩姬看了看納蘭凝輝幽幽的問道。
納蘭凝輝道:“是的,我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半個月了。再過不久我就要回京覆命了……所以……”
此時窗外下起了絲絲小雨,雨水靜靜的清刷着這唐家堡。只是這唐家堡附近的彩色煙霧並沒有沒雨水散去,反而隨着雨水泛起了一道彩虹,煞是好看。
這時間的唐彩姬望着窗外那美麗無比也劇毒無比的煙霧輕輕問道:“那你找到了調息的方法嗎?”
“方法我想到了!”唐彩姬轉過頭來望着他。
只是此刻納蘭凝輝不敢對上她的目光,道:“所謂北少林,南武當,少林主外家拳,而武當注重內家拳。調息更是他們練武之根本法,所以找上武當,應該是最快的方法了。”
唐彩姬淡淡的等着納蘭凝輝說完這句話,然後轉過身去淡淡的看向窗外道:“你不願呆在這裡,是否因爲前不久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