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該死的孟德綜合症
找老子幹啥?
千里迢迢找導師考研進階情聖是嗎?
趙傳薪用剝雞蛋殼的相同原理給朱莉安娜抽絲剝繭。
他說:“我也是專程來找你的,勸你回國,並咬牙堅持住。”
愛德華七世哈哈大笑:“怕我死在荷蘭?”
“可不敢這樣講。”
“那你打算怎麼勸我回國?”
“我會很有禮貌的把你攆走,但你耳根子要是實在硬的話,我可能會考慮動武。”趙傳薪點上一根雪茄樂呵呵說:“英國千萬不要訛人,趙某這輩子衣食無憂全靠訛來的,別拿業餘挑戰我的飯碗。”
愛德華七世滿臉羨慕:“實話跟你講,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勇武,又怎麼會磨練社交禮儀,用外交方式拜訪列國?我也很想提着槍炮上門面帶微笑,以德服人。”
屋內醫生和總領事聽見兩人對話面面相覷。
越說越沒邊了。
愛德華七世忽然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
“可是,陛下……”
“咋地,伱留在這裡,能保護我麼?”
衆人相顧無言,只得退下。
“爹,這裡太黑了。”朱莉安娜忽然指着周圍說。
趙傳薪見屋裡擺放了許多未點燃的蠟燭,伸手捋了一圈,衆蠟燭即點燃,溫暖了整個房間。
愛德華七世看的眼睛發亮:“你果然會魔法!”
趙傳薪齜牙笑:“你要相信科學。”
朱莉安娜指着愛德華七世拍巴掌:“你要相信科學。”
愛德華七世大笑:“是的,我相信,是燒開水改變了世界,科學的盡頭即燒開水。”
趙傳薪深以爲然:“這個我同意。”
愛德華七世拿過旁邊桌子上鏡子照了照自己蒼白的胖臉。
他笑了笑:“我從來都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曾被母親仇視,她對她的兒子恨之入骨,咬牙切齒了好多年。我當了好多年的王儲,這個時間長到我鬚髮皆白。他們都說,換成別人,急也急死了,可我從來不急。我的姐姐,薇奇,她極其聰明,三歲就能說法語、德語和英語三種語言,和你的女兒朱莉安娜一樣聰明。但我不行,我不愛學習,我只愛幹我願意幹的事情。我舉止粗魯,不求上進,我母親說我腦子不好,也有人說我那個外甥,也就是德國皇帝威廉二世腦子同樣不好使,哈哈。我的父親,說我是個滑頭。我父親聽說我很笨,就急着回來想要親自教育我,結果染上風寒而死。我母親將他的死歸咎於我……”
愛德華七世絮絮叨叨的說着他的身世。
趙傳薪耐心的聽着。
朱莉安娜居然也很給面子做了一次安靜的聽衆。
愛德華七世的確是個與衆不同的君王。
他的許多做派不是演戲,比如他喜歡和販夫走卒、王公貴族等各個階層的人打交道。
大致和趙傳薪一樣,從來不怯場。
趙傳薪傲上媚下,愛德華七世卻一視同仁。
後面,愛德華七世說的是他的風流史。
當着孩子面,他沒有說的太露骨,只是粗略的講了講,但時不時猥瑣的笑,還是能讓趙傳薪明白當時年少的輕狂與放肆。
愛德華七世說:“即便到了今天,女人依舊讓我充滿活力。”
朱莉安娜咬着手指頭:“呵呵,女人。”
趙傳薪:“……”
愛德華七世的話被打斷,但他依舊不生氣,樂呵呵的說:“我那個外甥威廉二世,他就是個蠢貨。他恨我,仇視我,但他不知道,是我在歐洲列國的斡旋,遏制諸國膨脹的野心,否則早就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了。”
趙傳薪倒是聽過一個說法——長袖善舞的愛德華七世讓一戰推遲了十年。
見趙傳薪不語,愛德華七世繼續說:“趙,你看我還有救麼?我發現醫生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朱莉安娜也望向她爹。
趙傳薪取出一個透明的試管瓶,說:“知道這是什麼麼?”
愛德華七世搖頭。
趙傳薪扒開瓶塞:“這是活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
愛德華七世眼睛一亮,伸出了手。
朱莉安娜也伸出了小手。
趙傳薪卻仰起脖子——咕咚。
一飲而盡。
愛德華七世:“……”
朱莉安娜:“……”
我焯,這就有點氣人了。
朱莉安娜不幹了:“爹,我也要喝。”
愛德華七世吞了吞口水:“趙,多少錢,你肯賣這種魔法藥?”
煙有點嗆到閨女了,趙傳薪用舊神坩堝烙印熄滅了雪茄。
他說:“的確有代價,想要喝這瓶藥,代價是你不再參與政事,我可保你此時不死!”
趙傳薪也不知道愛德華七世啥時候吹燈拔蠟。
但既然他對推遲戰爭能起到至關重要作用,想來死亡發生在一戰前。
假如,趙傳薪讓他多活了幾年,老傢伙多管閒事,那就打亂了趙傳薪計劃。
愛德華七世抿了抿嘴:“王室生活,就該是一場華麗的歌舞劇。我當國王不足十年,但這場戲已經夠精彩,也到了謝幕回味的時刻了。”
趙傳薪緊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出爾反爾的後果嗎?”
“不知道。”愛德華七世搖頭。
“如果你出爾反爾,我讓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到五更。”趙傳薪擲出飛刀,紅光閃過,華麗的牀腳被削斷一截。
旋即,紅光迴轉歸鞘,若非愛德華七世身體下沉,彷彿一切沒發生過。
愛德華七世沒害怕,反而興致勃勃。
就是肺被顛了一下,咳嗽不止。
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陣後,愛德華七世訕笑:“趙,我承認,我容易管不住自己,誰讓我愛交朋友呢?這樣吧,你告訴我一個地方,我會脫離俗務,隱居在那裡。”
如果能活,誰又樂意去死呢?
趙傳薪心裡一動。
他取出紙筆,龍鳳鳳舞的寫了幾排字交給愛德華七世:“記住,不是我逼你付出代價的。”
愛德華七世小雞啄米般點頭:“放心吧。現在,能將魔法藥送給我了嗎?”
趙傳薪又取出一瓶活力藥劑,笑着說:“沒有我幫助,你是喝不了的。”
“我不信。”愛德華七世迫切的接過活力藥劑。
拔開瓶塞,他小心的抿了口,舌尖根本感受不到液體流動。
他瞪大眼睛,又抿了一小口,依舊如此。
朱莉安娜看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還以爲愛德華七世在喝什麼了不得的飲料。
她饞的不行,伸手:“要,要……”
愛德華七世討好的笑了笑:“趙,這魔法藥,怎麼才能服下?”
趙傳薪打了個響指:“張開嘴。”
愛德華七世張嘴,趙傳薪擡手,潤之領主的致意操縱活力泉水化爲水箭飛入愛德華七世口中,同時風神烙印遏制粒子流。
“咕咚。”
愛德華七世這次成功的嚥下了活力泉水。
他眉飛色舞:“如天降甘露,沁人心脾,好喝,愛喝,還能再來一瓶嗎?”
“有沒有任何痛苦感覺?”
“完全沒有。”
趙傳薪卻嘿嘿笑着對閨女說:“好了,閨女,他幫你試毒了,現在你也可以喝。”
愛德華七世:“……”
他腦瓜子嗡嗡的。
感覺拿我試毒呢?
他不解道:“可剛剛你也喝了一瓶。”
趙傳薪聳聳肩:“我喝的那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法克!”
自從潤之領主的致意中充滿粒子流後,誰想喝活力泉水,可老遭罪了。
現在趙傳薪雖然有了操控粒子流的方法,但他不願意拿自己當小白鼠,又想給閨女做個試驗。
急於保命,乃至於想要長命百歲的愛德華七世成了最佳人選。
趙傳薪操縱潤之領主的致意,將另一瓶活力泉水化爲水線。
朱莉安娜學着愛德華七世張大嘴巴:“啊……”
愛德華七世這次旁觀,更爲直觀,但覺震撼而已。
水線進入朱莉安娜的小嘴裡,她眯着眼睛慢慢品嚐,喝的眉開眼笑。
愛德華七世,此時感到了腹內發熱,暖意直達四肢五骸。
“呼……”愛德華七世額頭冒着的虛汗蒸發,臉色紅潤了些。
見效最快的是他不再咳嗽了。
“趙,還有更多魔法藥水嗎?我還有妻子和孩子。”
“好啊,但凡事有代價。你想辦法讓英國併入中國的版圖,我讓你妻兒老小喝個水飽。”
“啊這……”
愛德華七世做不到。
“爹,我拉臭臭了。”朱莉安娜滿臉無辜的望着趙傳薪。
愛德華七世大笑:“我找人叫來一個有經驗的傭人處置吧。這孩子,真聰明。待會兒清理好了,讓我也抱抱。”
趙傳薪齜牙一笑:“臭氣熏天的朱莉安娜你帶搭不理,乾淨清爽後讓你抱不起。” 趙傳薪當着愛德華七世的面,給拉褲兜子的朱莉安娜清洗尿布,用局部水流給她洗了個熱水澡。
朱莉安娜願意和她爹待在一起,是因爲老趙從來都讓她乾淨暖和,洗澡時候還能玩水,宗師級帶娃水平。
愛德華七世看的瞠目結舌。
趙傳薪給清爽的朱莉安娜重新包好,抱起她對愛德華七世說:“既然沒過奈何橋,就好好走你的陽關道。地址給你了,記住你的代價。”
愛德華七世揚了揚手裡的紙張:“區區萬里路,就算騎馬,我也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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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作死就不會死。”
騎馬走萬里路?
哪怕續命十年,怕是也要在路上消耗殆盡。
……
海牙,內庭堡是一座威嚴的哥特式宮殿。
內庭堡即海牙市中心。
內庭堡旁邊有一座小酒館。
這裡酒客衆多,是達官貴族集散地。
它非常不起眼,卻又能吸引達官貴族的原因是,荷蘭乃至世界的消息在此高度集中。
尤其是海牙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在這裡得到消息。
“英王不行了,肺子像是最寒冷季節卻關不上的窗子,呼吸聲猶如狂風怒號。”
“醫生無計可施。”
“年紀大的人是這樣的。”
昨天的“熱搜”是英王在海牙走街串戶,看街頭表演。
今日的“熱搜”是英王到了彌留之際,荷蘭或許因此惹上個大麻煩。
畢竟愛德華七世在歐洲人緣很好。
“害,女王的‘新寵’襲擊柏林,英王又要死在海牙,這下麻煩大了。”
“荷蘭將成爲歐洲的衆矢之的。”
“這該死的趙傳薪,根本配不上我們的女王!”
酒館內煙霧繚繞酒氣沖天,各種小道消息亂飛。
說來說去,趙傳薪就成了所有事件的罪魁禍首。
沒多久,酒館門被推開,有個人急吼吼的衝進來,衝到吧檯前:“誰請我喝一杯,我告訴他一個大消息!”
“我請了,但是你的消息要是讓我不感興趣,今天咱倆沒完。”
“咕咚!”那人灌了一大口啤酒後,興奮的痤瘡彤紅:“知道嗎,趙傳薪拜訪了英國領事館。”
“什麼?”
衆人驚呼。
“難道趙傳薪要刺殺英國國王?”
這是大家的第一反應。
趙傳薪進宅,無事不來。
準沒好事。
“你們都猜錯了,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會是這種反應。”那人得意洋洋,又喝了一口啤酒說:“恰恰相反。我聽英國領事館一個僱員朋友說,趙傳薪和英王相談甚歡。當趙傳薪離去,英王的風寒立即痊癒。英王說趙傳薪給他吃了靈丹妙藥,妙不可言!”
“什麼?”衆人不可置信。
“是什麼靈丹妙藥?有得賣麼?”
“英王真的痊癒?”
“你可不要騙我!”
……
威廉明娜收到了英王痊癒消息,開心的對瑪格特顯擺:“看,我就知道伊森有辦法。”
瑪格特酸溜溜的低聲嘟囔:“我也想感受感受他的那些辦法,我有實力讓他汗流浹背……”
“你說什麼?”
“我是說這真了不起呀……”
威廉明娜開心的說:“看吧,伊森早晚讓海牙居民改變對他的看法。”
瑪格特偷偷撇嘴,嘀咕:“可我覺得他根本無所謂……”
大多時候,腹誹的纔是真相。
……
趙傳薪沒想要改變誰對他的看法。
只是想着幫女王一個小忙,畢竟是孩兒她娘。
但這幾天,他的信仰之力猛增,這是個好現象。
回程的信仰之力攢夠了!
朱莉安娜指着大海說:“爹,咱們去看海。”
趙傳薪這種爹,怎麼可能會讓女兒失望?
他戴上泥抹子手套,蹲在沙灘上,反覆五次操作造出厚實的熔融石英玻璃基座。
將閨女放上去,繼續聚沙成塔,造出一個全透明的厚重玻璃倉,將朱莉安娜裹住。
趙傳薪套上軟金甲,兩膀子較勁兒,抱起玻璃倉踏進海水中。
擔心抗壓能力不強,趙傳薪沒敢深入,只是抱着玻璃倉在淺水區遊蕩。
這便足以令新生兒朱莉安娜大開眼界。
她在玻璃倉內看着海水中的魚蝦手舞足蹈,開心到爆炸。
玻璃倉內空氣畢竟有限,二氧化碳濃度過高的話,趙傳薪擔心會傷害孩子的大腦,很快就浮出水面,將玻璃倉摳出一排透氣孔。
騎着二代游龍在海上轉了一圈,朱莉安娜用腦過度,累壞了,睡得很沉。
趙傳薪抱着她回努爾登堡,交給了瑪格特照顧。
威廉明娜酸溜溜的說:“這樣下去,孩子會越來越難帶。或許你應該多陪陪我,要不然你就應該一直待在海牙。”
“我從沒見過如此貪得無厭的國王。”趙傳薪笑嘻嘻並不接茬。
留在這?那不可能。
如果有選擇,他更想把閨女帶走。
威廉明娜緊張兮兮的問:“你多久纔會來一次?”
這段時間,她對趙傳薪滋生了依賴感。
單靠信仰之力,除非三天兩頭搞事情,否則趙傳薪不可能經常回來帶娃。
從墨西哥走海路跑長途,耗上一個晝夜,加上他現在能夠超低價購買“往返票”,可以隨時中途休息,每個月過來一次還是能夠做到的。
“我想想,用不上五年……”趙傳薪裝作認真思考。
威廉明娜氣苦。
“五年用不上,四年用不上,三年……”趙傳薪見威廉明娜臉色越來越黑,齜牙一笑:“一個月來一趟怎麼樣?”
威廉明娜驚喜:“真的?”
“雖然會累到吐血,或許遭遇惡劣天氣染風寒高燒五十度什麼的,但看看老婆孩子,那不是天經地義嘛?”趙傳薪大義凜然道。
威廉明娜兩眼迷離,霞飛雙頰,聲音撩人的說:“伊森,今晚我會讓你汗流浹背。”
她其實聽見了瑪格特的嘀咕,近身侍女果然對男主人有非分之想。
“能和趙某打成平手的,世上沒有幾人!”
“咦?你還想和多少女人汗流浹背?別以爲我不知道,好好跟女王交代。”
一經提醒,趙傳薪倒是想起了花姐、麗貝卡·萊維,咦?腦海中爲何浮現了徒弟他孃的身影?
這該死的孟德綜合症又犯了!
……
早上,趙傳薪醒來,起牀吃早餐的時候默默算計了一番日期,驚覺馬上要過年了。
威廉明娜正在房間給孩子餵奶,瑪格特穿着寬鬆的睡袍,好似不經意的路過餐廳,手裡拿着餐巾說:“先生,您的嘴角有東西,我幫您擦拭一下。”
說着,不等趙傳薪回話就彎腰伸手。
趙傳薪冷不丁低頭。
嚯……
馬里亞納大海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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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可測!
瑪格特彷彿立足不穩,“哎呀”一聲,身體前傾。
趙傳薪一手前託,一手後扶,手拿把掐的給她扶穩嘍!
這次,瑪格特發出了真正的“哎呀”。
正人君子趙傳薪咳嗽一聲,嚴肅道:“毛手毛腳的,以後定要站穩了,這成何體統?下不爲例。”
他是個純粹的人,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他真正做到了吾日三省吾身——吾正經,吾不色,吾不好人妻。
說完起身去了書房。
身後瑪格特面露得意。
書房裡,趙傳薪翹着二郎腿翻開《舊神法典》。
【我是被自然衛士叫醒的。】
【盆地一再縮小的保護罩搖搖欲墜。】
【自然衛士說:無畏先鋒,接下來,璀璨之星會撤銷保護罩,我們即將迎來真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