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不可能真的一手遮天。
單單這一萬多人,如果車輪戰,累都能累死他,他的彈藥庫也不足以支撐這種規模的戰鬥。
他抽了一口煙:“可以,但是……”
他來到跪着的羅布利·D·埃文斯身後,雙手扳住他的腦門,膝蓋抵住他的後背。
羅布利·D·埃文斯嚇的四肢僵硬,求饒道:“你要幹什麼?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樣……”
趙傳薪看着下面的副官,腮幫子忽然鼓起來:“下輩子注意不要太裝逼。”
副官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不要……”
咔嚓……
晚了。
趙傳薪擡腿一蹬,羅布利·D·埃文斯的屍體滾落樓梯。
趙傳薪冷笑道:“大羅想要索取一樣東西,必然付出另外的代價,大白艦隊的最高指揮官的生命就是代價!”
說完,他一招手,紙飛機飛了回來。
趙傳薪快跑兩步,縱身一躍。
所有人朝船舷涌去,見趙傳薪在海面疾馳,速度驚人,也就是四秒的時間,趙傳薪已經疾馳出了近200米外。
可能一個世紀後最快的車百米加速度也就這了吧。
他們想要攻擊都來不及。
到了港口,趙傳薪的雪茄還沒滅呢。
他又戴上了骷髏面罩,沒有繞路,徑直上了港口。
此時的吃瓜羣衆又擴大了數倍,魚龍混雜,士農工商,還有記者。
咔嚓咔嚓照片拍個不停。
人羣中,弗裡茨·海因策看着大殺四方,但全須全尾回來的趙傳薪,只覺得大丈夫莫如是。
甭管中外,誰還沒有點叛逆心,誰還沒個大俠夢呢?
岸上的海軍士兵和警察如臨大敵的看着身上溼漉漉的趙傳薪。
但他們不敢動武器,怕死。
趙傳薪前進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
趙傳薪指了指此前吹牛逼的那個水手:“還牛逼不?”
水手囁嚅不敢言。
趙傳薪哂然一笑,拿出了一沓錢,對着人羣喊道:“在伱們當中有個人,他是個華人,名字叫康有爲。他約麼50歲,留着陰陽頭,長辮子,有兩撇稀疏的鼠須。誰抓住了他,這些錢就屬於他了。我趙傳薪言出法隨,這錢你拿着,誰都不敢搶。”
衆人一看錢數,好傢伙,都是大額的20美元鈔票,花花綠綠的一沓,少說有數百美元。
買一輛福特車,才花不上三百美元。
很難讓人不動心。
混在人羣中的康有爲面色大變。
第一時間,周圍數道目光同時盯向了他。
康有爲想跑,但來不及了。
有個粗壯的白人漢子,一把將他抓住,喊道:“趙先生,快來看看,這人是不是康有爲?”
不光是他,有許多人都抓住人羣中的華人,此時在國外的華人都留着陰陽頭。
至於原因說不清楚,部分人是覺得早晚會落葉歸根,而清朝的法律是不剃髮就剃頭,所以他們不敢留。
有的人,或許是從出生開始就跪着,跪習慣了,貿然改變覺得對不起祖宗。
儘管這個髮型在國外會遭受白眼和歧視,但卻依舊固執的留着。
“這裡!”
“他肯定是康有爲。”
“這錢歸我了!”
人羣逐漸散開,露出了一個個“康有爲”。
趙傳薪看向了第一個,就不由得破口大罵:“我他媽都說了五十歲,這他媽還是個孩子呀。”
他幫那孩子擺脫束縛,告誡說:“以後把頭髮留起來,再他媽看見你留個陰陽頭就削你!”
你孩子怯怯的後退,不敢應聲。
第二個依舊不是。
第三個,第四個……
趙傳薪一路看下去,竟然還有日本人。
那個留着中分的日本人操着日語道:“趙先生,久仰大名,但我不是康有爲。”
趙傳薪懂些日語,他對抓住這日本人的那白人說:“你瞎啊,這人比康有爲還醜,怎麼可能是康有爲呢?這就一卑劣而醜陋的種族啊,下次注意。”
日本人:“……”
人羣裡被抓住的真·康有爲:“……”
趙傳薪目光一轉,終於看見了真正的康有爲。
康有爲臉上紅白不定。
趙傳薪齜牙一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康有爲膝蓋有點軟,想跪。
趙傳薪將一沓錢交給了抓住康有爲的白人漢子:“歸你了,有人敢搶報我名字。”
白人漢子大喜。
“感謝趙先生。”
康有爲眼神飄忽,當看見了身旁的小老婆何旃,他深吸一口氣,挺起了胸膛。
趙傳薪看看何旃,嘖嘖嘆道:“這也是你的夫人之一吧?尊夫人保熟嗎?”
說着,他上下的肆無忌憚的打量。
何旃神色緊張,手死死撰住康有爲的胳膊不敢撒手。
康有爲大義凜然用廣普道:“趙傳薪,你飄零半生,胡作非爲,此乃未遇名師之故,不如今日拜我爲師,對你多有好處。”
趙傳薪萬萬沒想到,從這貨嘴裡會冒出這麼一句來。
這讓他錯愕。
康有爲確實有不少徒弟,最出名的是梁啓超。
掏了掏耳朵,趙傳薪側着頭問:“來,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康有爲訥訥不敢言了。
趙傳薪樂了:“你他媽真有勇氣,還要收我爲徒?”
康有爲硬着頭皮:“你也別怪老夫,老夫做那些事,不過是爲民做主……”
啪!
趙傳薪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了過去。
康有爲被打的腦袋歪斜,耳朵嗡嗡作響。
要不是胖,自帶氣囊,這一下能把他抽暈過去。
“我他媽讓你做主。”
康有爲搖搖頭,繼續嘴硬:“老夫一心爲國……”
啪!
“我他媽讓你爲國!”
康有爲繼續晃腦袋:“老夫跟你拼了……”
啪!
“我他媽讓你拼!”
何旃準備施展潑婦罵街的本領,一跺腳,就要上前去抓趙傳薪臉。
因爲身高原因,她要跳着才行。
所以,她一邊跳一邊歇斯底里的喊:“別打我夫君……”
啪!
趙傳薪反手一個大臂兜!
何旃跳起來後,人朝後倒飛出去。
趙傳薪瞥了一眼摔懵逼的何旃:“大嫂,別鬧,可能你不知道,我是打女人的。”
何旃直接不會了,躺地上裝死。
康有爲瞪圓了眼睛,嘴脣緊縮,擡手指着趙傳薪,手指頭怒急而顫抖:“老夫,老夫,老夫服了……”
周圍人還以爲他想拼命呢,不料他來了這麼一句。
趙傳薪伸出食指,向下勾了勾:“服了?跪下說服了。”
康有爲“噗通”跪了。
趙傳薪指着記者:“拍,此人大有來頭,照片和消息能賣好價錢。”
康有爲臉色鐵青。
但他真不敢起身。
記者興奮,這是奉旨拍照啊,那還等什麼。
等他們拍夠了。
趙傳薪又說:“康南海,你今天給我磕一個,我就饒你不死。不要誤會,僅僅是饒你不死哦。”
康有爲坐蠟了。
出門在外,斂財靠的就是頭面。
今天這一出流傳出去,尤其還有照片,過後還會有人信任他嗎?
“怎麼着?寧死不磕?這裡有保皇會的人吧?”趙傳薪四下裡看看,有幾個華人低下了頭。
趙傳薪拿出鹿崗M1907,扳開擊錘,槍口頂在康有爲鋥亮的腦門上:“見了你的主子光緒帝能磕,見了我趙傳薪你就敢不磕是吧?草擬嗎的,慈禧見了老子都要怕的發抖知道嗎?
我數三個數,你不磕,我就開槍。
三!”
康有爲嚇尿了,腦門瞬間錯開槍口,砰,結結實實磕了一個,擡起頭後,腦門確青。
何旃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的丈夫,她以爲他是個有氣節,寧死不屈的大丈夫呢。
然而……
康有爲看到了小老婆的臉色,也看到了周圍一些華人的目光。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計上心頭,他跪在地上挺起胸膛:“我康有爲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今日磕頭,是爲趙先生爲海外僑胞所做的那些事情磕的。”
趙傳薪爲海外華人做的事人所共睹。
的確有人在家立他的生祠。
“我去尼瑪的!”趙傳薪氣笑了:“我他媽就讓你爲你自己的命磕,那剛纔這一頭不算,重磕。
我現在開始數,
三!”
砰!
康有爲又磕了一個,他仰着脖子道:“老夫要留着有用之身,造福於國,造福於民,磕個頭不算什麼的。”
趙傳薪收槍,豎起大拇指:“牛逼奧,誰都不服就服你,你他媽真是個人才。”
趙傳薪留他一條命,羞辱他,也是有目的的。
他要想要從人心瓦解所謂的“保皇會”,這個組織迫使無數國外的國人,在清朝滅亡後,還保留內心的辮子。
如果單純殺了康有爲,沒有任何意義。
趙傳薪拿出救贖權杖,掏出精靈刻刀,心念轉動間,刀刃便在康有爲腦門刻出了“無恥小人”四個字。
刀痕之深,確保無論如何也會留疤。
康有爲吃痛,“哎呦”了一聲,手一糊拉,掌心全是血,他又驚又怒:“你不是答應不殺我了嗎?”
“你死了嗎?死了的話,還能像驢一樣叫喚嗎?”趙傳薪淡淡道:“我只是看你額頭淤青,好心給你放出淤血罷了。”
可康有爲覺得腦門連成片的疼,這可不是一點小傷口而已。
他氣急敗壞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老夫要去就醫!”
“急什麼,事情還沒完呢。”趙傳薪呵呵笑道:“我的精神損失費,你還沒有賠償呢!”
康有爲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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