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媚和可柔走進那所房子,只見裡面有長條木桌,雕花茶几、木椅、木牀……等,全是上好紅木做的,透着濃郁的明清時代氣息。而這些瀰漫着古時氣息的傢俱,憑媚兒的瞭解,少說也價值連城了。
她興奮的摸摸這、摸摸那,嘴裡嘟嚷着:“滿天哥,你不僅是個隱藏很好的資本家,還是一個地主土老財,這些東西,我只在電視上看見過,沒想到現在在你這裡親眼目睹了。真是榮幸之至呀!”
滿天看着可媚這麼高興,問:“你也喜歡明清風格的東西嗎?”
“喜歡,非常的喜歡!只是沒有財力,學哥一樣,把這些東西搬回自己的院子裡。”可媚兩眼放光的說。
可柔見可媚高興得這樣,就笑着說:“反正你馬上就要結婚了,讓滿天哥送你一樣做嫁妝吧!”
可柔話剛說完,冷滿天就兩眼疑惑不解看着可媚,他不相信的問:“媚兒,你要結婚了?什麼時間呀?和誰結婚?我怎麼連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楚可媚只好無奈的看看可柔,目光裡有幾許責怪,她本來想等婚禮前一天或者婚禮後,再告訴冷滿天的。沒想到被可柔說漏了嘴。她只好迎着滿天疑惑的目光,如實回答:“嗯,哥,我要結婚了,婚期就是正月初八!”
冷滿天一聽“正月初八”這四個字,他的腦門“轟”的一響,不禁就聯想起谷百合和左岸那個已經譭棄了的婚期,他不由怔怔的自語:“怎麼這麼巧?”
他看看可媚,突然問:“媚兒,你是要和左岸結婚嗎?”
事已至此,楚可媚要想隱瞞,也不行了。她只好點點頭。
冷滿天剛纔還是春風拂面的臉,剎那就沉了下來,隨即一臉寒霜,她用一記能凍死人的眼神看了楚可媚一眼:“媚兒,你怎麼會嫁給他?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婚期,是他以前準備和他的總助谷百合結婚的日子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你呢?”
楚可媚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卻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想說,哥,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成全你和谷百合。可是,可媚知道,只要她這樣一說,保證冷滿天會不顧一切的阻攔這場婚姻。他不會讓她這樣“偉大”出嫁的!
她只好赧然的一笑:“哥,我只能告訴你,世事難料。”
冷滿天聽楚可媚這樣說,他不由用狐疑的眼神看看楚可媚:“媚兒,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去海天公司纔沒有多久呀?難道你去海天工作是假,藉機接觸左岸是真,好讓他娶你嗎?”
可柔聽到冷滿天這樣說,她不由心下一沉,爲可媚叫不平。天呀,她這樣做,都是爲了你呀。如果你不那麼愛谷百合,打死可媚,她也不願意那樣做呀!
楚可媚呢,她整個人僵在了那裡,心卻碎了一地。但是,她卻不怪冷滿天,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她只好訕訕一笑:“哥,左岸那樣的男人,哪個女子不願意嫁呀?先不說海天那樣大的跨國公司,光是左氏家族,在這麗城一提起,也會讓人刮目相看呀!何況左岸長得玉樹臨風,我又不傻,放着這樣的男人在眼前不嫁,難道還要捨近求遠,去遠處尋找不成?”
冷滿天不由眸色一沉,用從未有過的發狠的眼神看着楚可媚,音線森冷的說:“所以,你就橫刀奪愛,不惜當第三者,讓原本一對即將結婚的人勞燕分飛?楚可媚,我怎麼看,也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啊?”
楚可媚見冷滿天這樣指責她,她的心猶如打開了五味瓶,自己處心積慮的想着別人,到頭來,卻被人這樣指責說道。
楚可媚不禁咬了一下自己的下脣,露出一抹慘烈的微笑:“哥,認識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楚可媚從來就遊戲人間,以破壞人家感情爲美事嗎?”
儘管,從心裡說,冷滿天感激楚可媚愛上了左岸,讓谷百合離開了左岸,可是,想到谷百合花容失色,一副愁雲慘霧的樣子,他的心就無比的疼痛,她是他的百合,無論是誰,用何種方式傷害她,他都不能容忍。
所以,他恨恨的對楚可媚說:“你從這裡立刻閃人,滾出去,楚可媚,就當我們之間從沒有認識過。從此後,我不再是你哥,你也不再是我妹妹。我們之間就是路人甲、路人乙而已。”
楚可媚的心頓時零落成風中凋謝的花瓣,落了滿地,她含着淚,一句解釋也沒有,就踉踉蹌蹌的朝門外跑去。
她爲他忍辱負重,她爲他委曲求全,可是,卻得不到他絲毫的理解。他居然還趕她出門,還說從此後,他們就是陌生人。
楚可媚風一般的向外跑去,來時的興奮,早已化作了淚滴,模糊了她的雙眼。
可柔看着這瞬間的變化,她想阻攔,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媚兒那麼痛楚,都沒有把自己爲何要嫁給左岸的原
因告訴給滿天,她又怎能借自己的口,說出楚可媚的隱衷呢?
那是她愛他的絕決方式,可媚千叮呤、萬祝福,讓她不要告訴給任何人。可柔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可媚踉蹌的離去。
冷滿天仰望着天空,心中也有無語言說的痛。沒有辦法,谷百合永遠是他心中的珍寶,他絕不會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裴可柔輕輕走近冷滿天,看着他滿臉的凝重,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一場好好的“團年聚會”,因爲自己說漏了嘴,瞬間分崩離析,可柔的心無比的痛楚。連明媚的驕陽,此刻,在她的眼裡也是那樣黯淡了。
良久,冷滿天才問:“可柔,你早就知道了可媚要在正月初八和左岸成親的事情了嗎?”
可柔抿了一下脣,然後,點點頭。
滿天沉吟了一會兒,說:“可柔,你知道左岸喜歡谷百合,他們原本把婚期定在了正月初八,你怎麼就不勸勸可媚,讓她不要橫插一腳呢?據我所知,左岸是深愛谷百合的,也不知道媚兒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左岸離開百合,還答應了她在正月初八舉行婚禮。”
可柔腹語:滿天哥呀滿天哥,可媚不是爲了你,又怎會在他們之間橫插一腳呢。但是,她怎敢這樣對他說。只是淡淡的道:“哥,或許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世事難料吧!很多東西,抑或是上天註定的,不是有句話說,是你的東西,怎麼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東西,別人纔會拿走嗎?
百合和左岸的婚事,或許就是這樣,不然,恁憑可媚有千般本事,也破壞不了他們的緣分呢?或許終歸,他們的緣分太淺了,月老早已爲他們彼此準備好了另一位佳偶吧!”
可柔這樣說,滿天凝結的眉頭才慢慢打開,心想,或許可柔說得對,月老早已爲他們彼此準備了一位佳偶,自己就是月老爲百合準備好的嗎?
想到這裡,滿天有點慶幸,又有點憂傷。總之,他的心情此刻不可名狀,他看着可柔,有點喟然道:“剛纔,我是不是對媚兒有點過分?”
想起可媚在他面前的那些巧笑倩兮,還有她特的爲他彈奏的那些鋼琴,滿天的眼角也有點霧溼。自己爲了心愛的女子,卻傷害了一位難得的紅顏知己。
可柔看着滿天千年寒潭的眸子有一層水霧,她知道,他傷心了。是爲了離開的可媚還是他心底的谷白合,可柔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