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進入家中,杜怡茹和左然居然都在客廳裡。看見他們回來,左然驚訝的看了一眼左岸,眼神中有許多不解,他不知道,二哥今天怎麼會和父親一起雙雙把家還。他下班時,碰見辛可可,順便大聽了一下,就知道,二哥今晚會獻殷勤陪谷百合加班了,可是,沒有想到,二哥居然會和父親一道回來!
杜怡茹看見左賢和左岸一前一後的進了門,問:“你們吃飯了沒有?”
左岸立即回答:“我吃過了!”
杜怡茹又把目光投給左賢,見他沒有看自己,心中又是一股氣升上來。自從,那晚,左賢打了她一耳光後,她一直等着,他像往常一樣,過幾天,就陪着笑臉討好示弱。讓她原諒。可是,這次,他居然“家暴”了她,還穩坐釣魚臺。而且,這麼幾天,居然正眼都不瞧自己了!
礙於兩個兒子在面前,杜怡茹把火氣壓了下去,她說:“明天是週末,你們忙了一週,難得休息,明天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吩咐廚房去做!”
左岸看看杜怡茹:“媽媽,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左然也跟着說:“我和二哥一樣,只是,明天早上,我要睡懶覺,求媽媽不要讓人喊我起來吃早飯,就行!”
杜怡茹不由一笑:“你們倆呀,老大不小的,都該成家立業了,按理,你們這些事情,都該你們媳婦們操心了,可是,你倆孩子,怎麼老是耗着,不給媽媽娶媳婦進門呢?”
左岸和左然聽了,不由偷偷一笑,兄弟倆對視了一下,沒有回答,然後,兩人像腳下擦了清油般,道聲“晚安”就走了!
看見孩子們都走了,杜怡茹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左賢:“明天你想吃什麼?”
她儘量壓住火氣,這是結婚近30年來,第一次吵架後,她主動示弱,和他說話。
左賢看了她一眼,沒有想到飛揚跋扈的她,今晚會委身問自己,就說:“和往常一樣,又不是什麼特別節日,你吩咐廚房做啥,我就吃啥!”
杜怡茹見左賢這樣說,一時間,她又找不到話題了!
“你今晚吃了飯沒有?剛纔,岸兒只說他吃過了!我想,你沒有和他一起吃晚飯吧!”杜怡茹沒話找話。
“我在食堂吃了!是沒有和岸兒一起吃!”左賢回答。
“這次,我不主動和你說話,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杜怡茹忍不住的問。
左賢不由看了她兩眼:“夫妻之間,爲什麼非得我先理睬你呢?”
“可是,這麼多年,你一直這麼做!”杜依茹說。
“我累了!”左賢一語雙關。
杜怡茹見左賢不冷不熱的,心中的火又騰地串起來:“左賢,不要給臉不要臉!是不是外邊那些鶯鶯燕燕沒有讓你盡興,回家就發怒火?”
左賢見杜怡茹又恢復了本性,他沒有這事,索性從沙發上站起來,又走進自己書房。這些年,他的書房,是他的療傷地。在那裡,他可以想他的“冷君影”,靜靜的想。
杜怡茹見左賢又不聲不響的走進了書房,氣得抓起一個茶杯,就想向地上擲去,可是,想到兩個兒子,都已經在家裡,她又忍了,餘怒未消的氣沖沖的走進自己的臥室。
左賢都有多久沒有進這個臥室了,杜怡茹掰着指母都能算到。他在冷落她,蓄意的冷落她!
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咬牙切齒,想到可恨處,她把牀上的枕頭,重重的摔在牀下。
她閉上眼,想,他爲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他不是一直遷就她嗎?怎麼現在就這樣了,她低聲下氣的,他反而無動於衷了!
杜怡茹越想越氣,乾脆披衣下牀……
她走到左賢的書房前,一推門,發現裡面居然反鎖了!她不由頹唐的站在他的書房門口,嘆了一口氣。
“他在裡面幹什麼呢?爲什麼要把門反鎖?”杜怡茹靠在門上,心裡不由十分難過。
等了一會兒,她見書房仍然沒有動靜,就動手敲門。
左賢聽見,知道是杜怡茹,大晚上的,他不想和她吵鬧,就是不想讓左岸和左然知道,沒有想到,自己躲進書房,她還是找上門來。他不由生氣的把門一開,沒有想到她靠在門上,杜怡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下來。
左賢趕忙上前,用手扶住了她,她才一免被摔個“狗吃屎”的場面。
左賢看了看她:“夜深了,怎麼還不去睡?”
她看看他:“你還知道關心我?”
左賢索性不做聲了。
杜怡茹看看他:“左賢,你都有多久沒有踏進我臥室半步了?”
左賢不由搖搖頭,運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怡茹,去睡吧!我想清靜一下!”
杜怡茹怒視着左賢:
“不是想清靜,而是思念她了吧!人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沒有想到,我連一個過世的人都爭不贏!”
左賢不由冷眼看了眼杜怡茹:“你還想和她爭什麼?到陰曹地府爭嗎?”
杜怡茹聽見左賢這樣問,不由氣急:“左賢,冷君影那狐狸精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藥,讓你這麼多年,都對她念念不忘!”
左賢不由閉上了眼:“她什麼藥也沒有灌,只是一個好女人而已!是我的懦弱和不堅持害了她。杜怡茹,這些年,你的良心好過嗎?”
“左賢,你——你——”杜怡茹氣急:“你這個過河拆橋的東西!這些年,不是杜家當年給你撐腰,還有你的今天?”
“夠了!杜怡茹,收起你這副嘴臉,這麼多年,我看夠了!別拿當年那點破事說事情!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們杜家的人情,我早已還夠了!”左賢開始大發雷霆。
“左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杜怡茹憤恨的說。
“誰的良心被狗吃了,誰知道!你說,你把她的兒子弄哪兒去了?哪孩子如今是死是活?”左賢揉着眉心。
這麼多年,他一直忍讓,一直壓在心底沒有問。可是,今晚,杜怡茹這副樣子,讓他氣急,不得不問。他還是實在想念那孩子了!
杜怡茹不由一陣冷笑:“呵呵,原來是想念冷君影給你留下的那個野種了!他是不是你的兒子,都不知道,你還念念不忘!是不是想找他回來,繼承你的家業呀?左賢,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只要我活在一天,那野孩子休想進入這家的大門半步!”
左賢聽後,恨不得把杜怡茹化作齏粉,他咬了下嘴脣,又把怒氣熄了下去,他怒視着杜怡茹:“你不要再羞辱冷君影了,他已經在地下長眠二十多年了!她的孩子,是不是野孩子,你告訴我,我把他找回來就知道。現在的科學技術這麼發達,要做個親子鑑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岸兒和然兒有哪點不好?你要這樣苦苦尋找那個野種?”杜怡茹憤憤的說。
左賢仔細打量了下杜怡茹,他此刻,真不相信,自己這麼多年,居然和一個這樣面目如此猙獰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他無心和她鬧了,和這樣一個女人吵鬧,實在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情,她願意在他的書房,就讓她站在這裡吧,他轉身向書房門外走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