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哥,其實剛纔是我先對猴子哥動手的,您看,他的頭就是我打破的,所以,他的兄弟才教訓我一下,至於嚇跑客人,碰巧今天店裡客人不多,剛纔猴子哥給的錢應該夠賠償店裡的損失了,如果還不夠,您就從我的工資扣,您看,這事就這樣算了吧,好麼。”我看着疤臉,真誠的說道。
猴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他沒想到被他砍得差點掛了的人居然會爲他求情。
疤臉驚訝的表情一閃即逝,隨後罕見的笑了笑,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以前我還真看走了眼,低估了你,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事算了,這錢你也收着,算是你護店有功,你的獎金,今天的事,我會和老闆解釋。”轉頭對猴子道:“以後再有這種事發生,我要的就不是一個手指,快滾吧。”
猴子對我說道:“兄弟,夠仗義,這次算是猴子欠你的,青山不改,綠水常綠,後會有期。”說完帶着他的那夥人走了。
猴子走後,疤臉瞪了一眼其他那幾個見死不救的保安,然後讓他們送我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檢查,雖然傷處比較多,但是都沒有傷到要害,所以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就出院繼續上班了。
上班第一天,打烊之後,疤臉叫住了我和其他的保安,孫傲雪也被留住了,我們坐在了附近的一家燒烤店裡。
因爲已經是後半夜,只有這種燒烤店還在營業,顧客多是開夜班的出租車司機。到了後半夜沒什麼生意了,就聚在這裡喝酒擼串。
在我印象裡,這是第一次和疤臉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開始就連幹了三杯,第一杯說是祝賀我傷愈歸隊,我陪了。第二杯是補上我
來到萬重天的歡迎酒,我又陪了。第三杯,是慶祝他多了一個兄弟,這個兄弟就是我,所以我又陪了。這晚上我們每個人都喝了很多,疤臉是那種平時很少說話,但是喝多了之後,話也多的那種人,他向我們講述了他以前的事情。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疤臉以前居然是一個縣城中學的語文老師,他的大名叫鍾伍,有一個穩定的職業,還有一個美麗的妻子,一個溫暖的家,雖然收入並不高,但是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度以爲自己就那樣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度過一生。可是在一個晴朗的早晨,一切都改變了。那天他出門上課忘了帶教案,回家打開門,看到剛剛走之前還和自己幸福的滾牀單的老婆依舊躺在牀上,可是身子上面卻多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所在學校的校長高義。
當時疤臉隨手拿起門口的一個手電筒,照着高義的腦袋就打,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動手打人,血從那人的頭上迸濺出來,疤臉紅了眼,一下一下的打下去,而自己的女人拼命的拉着疤臉,求他停手,怕出人命。後來高義趁着拉扯的時候光着身子就跑了出去。
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明顯從疤臉的臉上看到痛苦的神情,似乎現在他的心還在痛。
後來也許是因爲那個女人苦苦的哀求,也許是因爲自己的無法割捨,也許因爲還有愛吧,疤臉選擇了忍受,選擇了妥協,他讓那女人保證以後再也不與別的男人聯繫,這個事情就此結束。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高義是那個小縣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被暴打一頓,還在光天化日下光着身子跑到外面丟了那麼大的人,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在
學校安排人陷害疤臉,污衊他猥褻未成年女學生,不但開除了教師隊伍,還被抓到派出所拘留了一個禮拜,那個派出所的所長和高義是親戚,自然聽他的安排,後來還要疤臉的老婆親自上門“道歉”,才放疤臉出來。
雖然遭受了奇恥大辱,但是一切並沒有結束,在疤臉被放回家的當天晚上,高義的一個侄子,也是當時縣裡出名的一個大流氓,叫陳三帶着七個人來到了疤臉的家,八個人當着疤臉的面把他的妻子輪流禍害了,疤臉拼死反抗,但是他當時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是那些成天打架鬥毆的流氓的對手,臉上的疤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他妻子第二天一早就跳樓了,疤臉處理完妻子的後事之後,在一個晚上拎着一把菜刀找到了高義的家報仇。
疤臉說自己當時確實太笨了,甚至都不會砍人,那天晚上雖然砍了高義好多刀,但是最後居然沒有砍刀要害,最後高義沒有死,不過也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這事在那個小縣城也引起了一番轟動,迫於壓力,高義也被撤了職務。
疤臉因爲傷害罪,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後來在監獄裡認識了一個大哥,出獄後就跟着他來到了天水,因爲講義氣,打仗不要命,下手狠,所以漸漸的混出了點名氣,甚至被天水黑道上排出的十三太保裡,排了個老八。
後來中央下力度打黑,疤臉也犯事了,幸虧萬重天的老總出手救了他,所以他安心在這裡當個小小的保安隊長,這當中既有避難,也有感激。
自那晚以後,疤臉雖然依舊還是以前那樣嚴厲,但是其他保安和那些牛郎都知道了疤臉當我是他的兄弟,以後誰也不許在譏諷我,每個人見到我都客客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