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的電話又過來了，我急忙接了：“巫婆……”
“你到底怎麼回事？我給你打電話都不接！你說你去哪裡了呢？讓我給李剛,程歆去找你，都找不到你。”
我說：“別那麼緊張啊,搞得我好像是個小朋友似的。”
“你去哪裡了你？也不至於不接我電話啊！”巫婆惱怒道。
我急忙說：“昨晚去喝酒了。”
“我就知道你這副德性！”她啪的就掛了電話。
我回撥，無奈，她關機了……
幾分鐘後我洗漱完了，她又打給我了：“你快老實交代，你去哪兒了？”
“我昨天混進了明目眼鏡眼鏡公司，做個人事部長的助理，昨晚恰好碰上他們公司的聚餐。沒辦法了，被人灌酒。”
“你知道總這樣喝會傷身體麼？你一定喝到連手機聲音都聽不見了是嗎？”巫婆問道。
我說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不喝哪行啊……”
“我還讓李剛和程歆找你去了，都沒找着，他們都慌了！你怎麼能這樣子呢？”巫婆怪罪道。
“對不起啊……”我道歉了。
“上市的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一刻也走不開，估計至少還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塵埃落定，可我已經很想見你了。”巫婆聲調降下來。
關鍵時刻？
我安慰她道：“沒事，一個月也很快的。那樣纔好，讓我看到一個全新的巫婆，那麼長時間不見，到時候多激動啊，你說是不是？”
“不是……”巫婆低聲着。
我說：“什麼不是啊？你別想太多啊！”
“我怕你感情都變淡了，而且我不在你身邊，感覺好擔憂。我有時候想，沒有你我是不是要活不下去了。”巫婆想哭了。
我笑了笑說：“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巫婆麼？”
“你纔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孟道江！”
我說道：“你要注意身體啊，能讓下面的人去做就交給他們吧。”
“上市非同小可，一點不容的馬虎，如果不面面俱到，我很擔心出岔子。你呢，公司現在怎麼樣？”巫婆無奈的笑了笑。
我說：“還好，商廈和歐富都按照原軌道工作，就是眼鏡店這面與明目的競爭比較激烈，不過我有信心戰勝他們，我們都要加油，好麼。”
“是的，都會好起來的。老公，我好想你，怎麼辦？”巫婆撒嬌道。
我說道：“才走幾天啊，就這樣了？”
“是啊，所以纔不知道接下去的一個月要怎麼過啊，我就慘了，你就好了！慢慢的我在你心裡變淡了，你就高興了！用不着痛苦了，哼……”
“怎麼會呢？我現在就想抱着你吶。”我說道。
“你起來了沒有？”巫婆問道。
“起來了！剛起來。”
“那先這樣了，我們等一下還要開個會，先掛了哦。別喝太多酒了，怎麼說都不聽！”
“知道了知道了！”
……
去明目眼鏡上班，小心翼翼，就怕面對面遇到死老外，依稀記起昨晚他的車上後座，到底是美玲還是沙莎坐那兒？
估計是沙莎，莫名其妙的到了天水市，還那麼巧到我們的眼鏡公司來上班？
我給李剛打了電話：“鋼彈，我到明目眼鏡做臥底的事情，別對任何人說，也不許對美玲說！”
李剛說道：“這事情不用你和我說，我都明白的。放心吧。”
“上路，先這樣。”
孫部長來了：“喲，那麼早啊，年輕人不錯，有上進心。”他對我還是很讚許的。
“早上好，部長。”我打招呼道。
孫部長對我說道：“我們走吧。”
我
奇怪道：“去店面麼？”
“是的。”
“今天去店面做什麼呢？”我問道。
孫部長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道：“各個店的店長要反映我們招聘的員工最近表現如何，特別是新人，能不能過試用期，都是我們說了算。那些員工的生殺大權，都在我的手上！”
“您那麼拽啊！”我恭維道。
孫部長不屑一顧：“這叫什麼拽？管的人雖多，都是一些小嘍囉，那些個總公司的副總們才拽，想讓我走就讓我走！我把我上一個和我對着幹的助理搞下去，廢了不少功夫。”
“孫部長，你將來一定能上去那個位置，到時候，我孟道江……”呸呸呸……“我程歆就沾了您的光了。”
“嘿嘿嘿嘿，一定一定。昨晚你替我喝了那一瓶白酒後，沒事吧？”孫部長‘好心’的問道。
我說：“有事了，晚上回去吐得一塌糊塗，現在還反胃呢。”
“呵呵呵沒事沒事，年輕人，吐一吐就好了，酒量這東西是要靠鍛鍊的，昨晚，我也是爲了鍛鍊你。”
“是的，吐一吐就好了。呵呵…”我掐媚的跟着笑了起來。
跟着他巡邏一圈那幾個分店，我跟這些店長們，也混個臉熟。
就這樣過了幾天……
一天出去，孫部長笑着對我說：“程歆，我今天有事啊，你自己去轉一轉！”
“啊？我？”我裝着問道。這傢伙一定想讓我一個人忙着這些，他自己要抽身去玩兒了。
他陰沉着臉說道：“我之前的助理，就是因爲個人能力不行！我纔不讓他做！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自己能行！明白嗎？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急忙點頭，求之不得啊。
“最近你跟了我那麼多天，工作流程你都熟悉了。那些店長你也都認識了，工作的內容，其實一個人做起來綽綽有餘，你說是吧。”孫部長試探我道。
我點頭：“是的是的！”
“所以，你一個人就行了！是吧？”
“是的，是的。”
“程歆，有些事實我不妨和你說，我之前的助理，就是因爲不肯一個人去忙這些工作，還千方百計想報到總經理那裡。後來呢？怎麼樣？他被我搞出去了！明眼一點！明白麼？”他說道。
我還是點頭：“是的是的。”
“我呢，喜歡釣魚，每天下午，是釣魚的好時間。你那麼聰明，一定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他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長。
我點着頭：“曉得了。”
“好了，你去忙吧，人家怎麼問你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問我道。
我說：“孫部長在別的店忙着。”
“怎麼說都可以，只要說我工作着就行了。如果他們還問，叫他們給我打電話問我。就這樣，你去吧。”他推了推我。
“是是是，這就去。”
“等等，你身上有錢嗎？喏，拿去坐車。”他塞給我一百塊錢。
“謝謝孫部長。”我表現得欣欣若狂。
“高興什麼啊？省着點用啊！這個月就是給你這些錢坐車，坐公交吧。爲公司省點錢，好好幹啊！我看好你喲！”他轉身瀟灑離去。
是，我也看好我自己，我一定能把這個明目眼鏡搞爛的。
打了輛出租車到了一個分店，應聘時候，回答問題詞不達意的、毫無工作經驗的、虛頭巴腦的統統留下，踏實本分的、經驗豐富的、任勞任怨的統統滾蛋。偶爾跟某些小店長們聊聊公司的八卦，說什麼公司撐不了多久，就快一森實吞掉之類的鬼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明目眼鏡都已經風雨飄搖了，這麼一折騰，更是流言鋪天蓋地。明目眼鏡已經開始亂了。
沒辦法，本就門可羅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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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明目眼鏡出問題了。
之後我讓幾個咱公司的長舌婦應聘進他們公司繼續散佈流言，一時間公司內訌的消息塵囂直上。過了兩天，孫部長唉聲嘆氣，在車上愁眉苦臉：“開車注意點啊！你怎麼開車的？怎麼這樣開車？”
我奇怪道：“孫部長，我怎麼開車啊？”
“你爲什麼總是佔着邊道開車？萬一從哪個衚衕自竄出來個摩托或者電動車，來不及剎車，不就出事了麼？”他訓斥道。
“是是是，我馬上變道，到中間的車道。”我唯唯諾諾。
“我是教你凡事都要小心一些，居安思危，知道不！”他還喋喋不休了。
我忍俊不禁。試探性問他道：“孫部長，今早開了什麼會議，你連去釣魚的心情都沒有了？”
孫部長巴巴的抽着煙，看着窗外：“儘早我們部門被通報批評了。說我們辦事不利，招聘進來的員工到處散發流言。我就納悶了，人家森實的工資比我們開的高，賣的量又比我們多，價錢比我們便宜，質量跟我們一樣，你說我們明目眼鏡怎麼營業額不會下降？這樣一來，員工當然就多嘴多舌。不僅僅我們部門，幾乎每個參加儘早會議的領導都被鍾總抓來批鬥了！氣死我了，簡直是亂罵人啊！”
我同情的說道：“孫部長，那沒有人說這事情啊？就是因爲我們明目眼鏡的價格比人家的低，才幹不過人家的嘛。”
“當然有人提，提有什麼用？老總總說等他們死等他們死，我看森實不但沒死，反而活得越來越好了。我們要銷量上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降價，降價促銷！要不就沒別的辦法，繼續拖下去，拖下去非得把明目眼鏡拖垮了不可。哎，程歆，你說如果我跟老總提議，讓老總派個內奸到森實裡面，你說怎麼樣呢？”孫部長兩眼放光，好像想到了什麼絕世妙計。
孫部長想到的，人家老總可是從外國來的，不早就想到了呢？真是OUT了。
只不過是美玲，還是沙莎，有待調查啊。
我舉起大拇指讚歎道：“是是是，這招好這招好！”
“好好好，下一次會議我就提這個建議。要我說，這個森實大老闆，一定是跟咱家老總有仇的！”孫部長信誓旦旦說道。
我驚訝的問：“你猜的？”
“當然啊！你看，森實這麼做，根本不賺錢，他都虧本搞了幾個月了，不是小虧，是大虧啊！根本是要跟我們明目眼鏡拼個魚死網破誰都不賺錢，天知道那個老外到底得罪了哪路高人。大麻煩啊！森實剛開始半價賣的時候鍾總就說我看森實能撐多久，你看現在森實都搞了那麼久了還是老樣子，越賣越歡，生意也越做越好，那些導購員，提成高，興奮異常。不過從我們的計算來看，森實根本是虧本生意。哎，全怪那個老外，到底得罪了誰，估計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呢。”孫部長無奈的說道。
我在心裡笑着，他們計算出來我們是虧本的，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我們還有點小賺呢？
我問：“孫部長，你說明目眼鏡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孫部長說道：“老總今天開會，愁眉不展，我想公司的資金週轉應該也出了大問題。他讓我們獻計獻策，我們有的人就提議，如果要跟森實鬥，第一個辦法就是減員，你想想啊，現在生意那麼差，門面留那麼多人做什麼？還有一些部門，要瘦身迎接考驗！這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被開除的，你對我忠心耿耿，是吧？這就是平時你對我好的好處！你記得去拿你的學歷本過來一下，到時減員，初始學歷大學本科一下的優先開除……”
我問道：“減員？要減員很多麼？”
“當然要減很多，店面可能要減了一半，辦公室還不清常至少也要減三分之一的辦公室。然後再降價，促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