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笑着甩了甩頭髮,我們兩個緊緊牽着手,站在新郎新娘身邊。精明的婚禮司儀笑着說:“這兩位是森實集團的總經理和副總,對麼?”
我點了點頭:“是。”
“哇,帥哥美女,好般配哦!新郎新娘,你們四人站到一起,閃亮了整個大廳。兩位年輕的老總,爲新郎新娘送上祝福吧。”司儀說道。
巫婆笑着對我說:“你來說吧。”
“好。”我接過麥克風。
臺下卻有人喊了起來:“不要說祝福語,要唱歌,唱歌!唱歌助興!”
“對!唱歌!”
吶喊聲併攏到一塊節奏了起來:“唱歌!唱歌!唱歌!唱歌!……”
主持人說道:“要不,兩位老總唱首歌吧。大家說什麼歌好呢?”
“什麼歌”
“水晶!水晶!水晶!水晶!……”
司儀也笑了:“兩位,能唱一首‘水晶’嗎?”
“嘿嘿那首歌有點難度。”
司儀高喊:“大家鼓掌!”
我對巫婆笑着說:“來吧!就當是彩排,過一段時間如果我們擺酒請客,也要經過這一個快樂的環節。”
“嗯,好啊。”巫婆笑道。
接着,我們在大廳裡唱了一首老歌:
看你的眼睛寫着詩句
有時候狂野有時候神秘
隨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
我給你的愛是美麗水晶
獨特光芒交輝 你我眼底。
一時間掌聲雷動,我和巫婆對視而笑,脈脈含情。
司儀說道:“兩位老總唱的真好,尤其是美女,把在場所有男人都攝了魂。大家鼓掌!”
我和巫婆下臺來坐在了李剛那一桌。
“歡迎佟總,孟總……”
擡起眼來,桌面上的這羣傢伙,姜部長鄭副總陳姍姍程歆等等都是咱公司的。我說:“哇!全都齊了啊!今天要不要一醉方休?”
“孟總若要獨孤求醉,我老鄭捨命陪到底!”鄭副總笑着說。
我對他搖搖頭說:“你不行,你得讓姜部長做後備,那就差不多了!”
“好!”
總算能開飯了,臺上鶯歌燕舞,請來了歌舞團歌舞助興。
我們也大吃大喝起來,席間,巫婆的手機響了,她出去接了個電話後,坐回來我旁邊對我說:“森實有點事情,我得回去看一看。”
我說:“啊!那我也去吧。”
“不必了,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難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這段時間把你也累壞了,放鬆一下,你在這裡。少喝點酒,一下我在家裡等你。”巫婆對我笑着說。
“真沒事麼?”
“沒多大問題的,你就在這兒,好好玩!”巫婆說。
“知道了。”我說道。
她拿着包,走了……
恰好新郎新娘剛好敬酒敬到這邊來,一桌人全站了起來:“乾杯咯!”
阮蘭奇怪道:“佟總呢?”
我說:“哦,工作突然出了急事,去處理了!來來來,我們一起幹杯!”
“大家別走那麼快啊!我們不醉不歸!”疤臉對我們說道。
鄭副總說:“阮部長,你就放心好了,酒菜儘管上,我們雖然不是最早到場,但一定是最晚離場的!”
“真的麼?大家都
這麼想嗎?”阮蘭笑着問。
我說:“對,我們不醉不歸!”
“我去那面照看一下,過會兒就回這邊坐着陪大家喝。”疤臉笑道。
“好啊!快點過場輪一圈,然後到我們這桌來陪我們喝!”我大叫。
“嗯,好。”
新郎新娘走後,莫良昕舉起酒杯敬我:“敬我們偉大的孟總一大杯!”
“來吧來吧!”我伸出酒杯碰他一下一飲而盡。
“好酒量!我錦上添花!”鄭副總馬上又給我一杯敬我。
我說:“我來者不拒!”我又一飲而盡。
接着一大羣人輪流轟炸我:“我沙發!”
“我板凳!”
“我地板!”
“我頂……”
“我也頂……“
輪了一圈十幾杯,我有點眼花了:“不行不行,不能再頂了。老子眼花花舌頭開始打結了,休息一下,媽的別老是幹我一個人啊!你們不捉那對信任,老是灌我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啊?”
“那分邊!分邊划拳喝酒!”
此時,酒宴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也就剩那麼幾桌在喝着。
又有個人給我敬酒:“孟總,來一杯。”
我推了推李剛說:“秘書!上!”
“哎,孟總,剛纔我敬過李副總了,來來來……”
真是拒絕不了啊,那就再喝!
乾掉這杯後,我的胃裡有些頑固分子準備造反了,讓我很難受。
我顫抖着手拿着桌上的煙,找着打火機,找了半天沒一個打火機。我對李剛說道:“喂!火機火機!”
“沒有火雞,有燒雞,要嗎?”李剛迷迷濛濛對我說道。
我說:“我要的是火機!”一邊說一邊做着點火的手勢。
李剛又問我道:“要不要燒雞啊!不喜歡的話,還有烤鴨啊!”
“你喝醉了!”我說道。
陳姍姍坐在我旁邊,拿着一個打火機給我點上了煙,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長長地吐出煙霧:“走到哪裡喝酒,都是十面埋伏啊……”
“佟總怎麼走了?”陳姍姍問我道。
我說:“工作有點急事,要去處理……”
“你心情不好?”陳姍姍問。
我說:“哇,眼神夠銳利的,能看得出來啊?”
“能。怎麼了?爲什麼心情不好?”陳姍姍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了。”爲什麼心情不好?說來話長,現在又是半醉半醒,能說清楚麼?”
陳姍姍輕輕附在我耳邊問道:“難道是阮蘭結婚,你不高興?”
“我能這麼不是人啊?當然不是爲了這事,是爲了別的事。”
陳姍姍不悅:“什麼事,還不能說啊?”
“我喝酒喝多了現在,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啊!”
“你現在不就是說着麼?”陳姍姍問我。
“工作壓力大吧,本以爲幹掉了所有對手,穩定下來了,可以快樂的和巫婆一起生活,可是每天仍舊是聚少離多,森實太多的產業,我們每天就如同機器人,你知道了吧?”我說道。
“這些你都跟我說過了。”
“是不是我真的很無用,每天只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根本對這些管理公司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更沒有那個能力。”
“所以你不高興,對吧?
”陳姍姍說道。
我說:“恩。”
“豆漿, 其實你們現在的生活、地位,是讓很多人都羨慕的,你幹嘛老往着不好的方面想。我覺得人有時候的確很難改變自己的生活,但是你可以試着在自己可以操作的範圍內,給生活增加一點調劑啊,比方說今天,疤臉是你的好朋友,阮蘭又和你如同姐弟,在這樣的氛圍裡,我們大家都很高興,而你也可以在忙碌中找到一絲歡樂,這難道不好麼?”
“呵呵呵呵……對對對對。我們都是凡人,自然不可能一切如意,不過在無聊的生活中,找到歡愉的事情,那就不再無聊!”我若有所思道。
“你說的什麼啊,呵呵,我有點聽不懂了!”陳姍姍說道。
我說:“我醉了嘛,現在說不清楚,唉,等我清醒一點再說不行麼?”
“是!等你清醒一點再說!好吧。”
“好。”
再迷醉中,我的腦中有了一個想法,一個在無聊的生活中找到歡愉的想法,一個我馬上就要付諸於行動的想法。
又有人敬酒來了:“孟總……”
喝多了,天花板開始打轉,牆壁打轉,桌子也跟着轉了。
不知何時,新娘子坐在了我旁邊,給我倒了一杯清茶:“喝杯茶吧。”
“阮蘭……”我醉眼朦朧說道。
她說道:“很高興啊?”
“難道你不高興啊!?你好不容易嫁得出去了,還不高興?”我笑道。
“我當然高興,你不高興。怎麼,跟佟總吵架了啊?”阮蘭笑着說道。
我說:“沒有呢,我哪裡不高興,你不見我興高采烈大口大口喝着美酒啊!”
“別喝太多了,回去吧。”阮蘭說道。
“知道,去忙你的事吧。”
“聽姐的話,別喝太多酒。”
“謝謝阮姐。我敬你。”我再次端起了酒杯。
“別再喝了!”阮蘭說道。
我說:“怎麼了呢?難道你不想接受我的祝福呢?”
她只好敬了我一杯。
阮蘭起身去恭送其他客人之後,我們這桌又嚷開了,大喊着喝酒。喝到後來,鄭副總等幾個人幾乎是被擡着出去的。我和李剛開始是程歆攙扶着出去,最後程歆也頂不住了……
還好,陳姍姍還在,陳姍姍送李剛程歆上了計程車,接着扶我上了她的寶馬。覺得腦袋還挺清醒的,不過,這副軀殼已經不聽腦袋的指揮了。
“喝那麼多酒!”陳姍姍幫我把襯衣的兩顆鈕釦打開,說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高興要喝酒,失意,當然更要喝酒,你小姑娘一個,你懂什麼啊?有煙呢?”
陳姍姍發動車子說道:“我一個小姑娘,哪裡有煙?”
“剛纔我明明拿煙出來了啊!放哪裡了?”
“你手上那不是嗎!”陳姍姍拍着我的手說道。
我點上煙,笑了笑說道:“陳姍姍,你說,結婚意味着什麼呢?”
“對婚姻的感悟,因人而異,你的老婆,身份跟我們不同,註定你比任何結婚的男人有壓力。”
“你說能有解決的辦法嗎?”
“解決的辦法就是,忍。慢慢的,你就習慣了。”
“忍?不錯不錯,一個字就解開了我的煩惱!不過,我覺得不只是忍,謝謝你。”
“莫名其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