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進衛生間洗完了澡,出來後把毛巾給我:“毛巾我洗過了,裡面還有一條,我看你這人也不會去洗一洗再用,用這條。”
“哦。”
水從頭上流下來,紅色的血順着水流,血有的還粘在頭皮和髮根。滿浴屏裡的地面都紅了……
洗着洗着,巫婆突然拍了拍門:“豆漿,開一下門!”
我急忙說:“幹嘛了?忘了東西了?”
“我要進去一下,你開門!”
我連忙用水沖走血跡,她一直拍着門:“快開門,我要問你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啊?”
“你快點開門啊!”巫婆急衝衝道。
衝乾淨了,我開了門說道:“嘻嘻,怎麼了?想和我洗鴛鴦浴啊。”
她卻一臉嚴肅,指着地說:“爲什麼會有血?”
我笑着問道:“哪裡有血呀?”
巫婆把門帶上,指着門的縫隙說道:“我在外面都看見了。”
我一看,確實啊,這酒店什麼都好,就是衛生間的門不好,門縫這麼大,趴在縫隙從外面看進來清清楚楚。
“是血,對麼?”巫婆緊盯着我問。
我點了點頭,用剛纔想好的藉口說:“其實剛纔姍姍被撞後,我就與那個送快遞的理論,哪知道那小子還挺橫,我就和他動起手來,那孫子被我打的跪地求饒啊。”
“跪地求饒?你呢?”巫婆想哭的模樣楚楚可憐。
我笑着說:“我不知道啊!那時候我以爲沒事,後來走了一段路,血才從頭上滴下來!原來,我頭皮被他打破了。哈哈,就破了皮。衣服也髒了,所以買了一身衣罰換上,沒事的。”
“沒事?剛纔我看見,地板上一大片血跡的,沒事?”
“血粘在頭髮上嘛,水一衝,就流乾淨啊。”
巫婆握住我的手,責怪道:“你怎麼這樣子呢?也不跟我說一聲!走!趕緊去醫院!”
“不去了,我沒事的。呵呵,真的沒有事的,我去過醫院了,醫生都說了,是小事情,過兩天自己就會好的。”
“你有檢查過了麼?”巫婆問。
我說:“當然檢查了,不檢查腦子怎麼行?萬一腦袋壞掉了,變成傻子了,你還要我啊?什麼CT,核磁,統統都做過了,醫生說就是簡單的頭皮撞破,無大礙。”
巫婆說道:“無大礙,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還沾水?”
“不洗頭,難受啊!頭上全是血,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頭皮破了麼。像你那樣才嚴重,我沒事的。”
“送快遞的?”巫婆盯住我。“你是不是在騙我?是王犇找人做的,對不?”
我急忙擺擺手說:“別亂想了,我幹嘛要騙你呢。”
“什麼快遞公司的?”巫婆不依不饒。
我說:“唉,我都打得他哭天喊地氣若游絲了,難道還要去報仇啊?”
“怎麼會是這樣子呢?”
我說道:“你過去松原分公司辦公室,我們也就離開飯店了。之後我就和陳姍姍說去逛逛街,買東西,沒想到就鬧了這事,又怕你知道了擔憂,想瞞着你,可還是被你發現了。不過這樣也好,咱兩頭上都破了一個洞,這才般配嘛,嘿嘿嘿……”
“你說你,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兒麼?總要出一些讓我擔驚受怕的事情出來!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你出事,一有你不好的消息,我的心直接就被提到嗓子眼,然後砰砰砰劇烈快速的跳動……“
我把耳朵附在她的左胸上:“嗯,
確實有啊。”
“來,傷口我看看。”巫婆轉過我的頭,“在哪裡啊?”
我指了指傷口說:“這兒,看到嗎?”
甩開我的頭髮,說道:“皮破了,不過看上去並不是太嚴重,可你流了好多血呢。”
“你們女人每個月都流那麼多都沒事,我才流那麼一點,沒事的。”
她掐了我一下,讓我哇哇大叫起來。
“不許胡說!怪不得不讓我幫你洗,害怕我知道你打架的事情了,對吧?”巫婆問道。
我點着頭說:“當然怕了,不想讓你擔心呢。”
“來了啦!我幫你洗。”
這老婆多好,幫我洗澡,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躺在軟綿綿的牀上,抱着軟綿綿的巫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巫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
第二天.
過去了松原分公司,接了裴前,在他帶路下,前往那個找到的員工的家裡。
在松原的一箇舊小區的廣場裡,找到了他,讓他上了車,隨便找了附近一家酒店用早飯。
坐下來後,巫婆示意裴前:“可以說了。”
裴前點點頭,問道:“老李,你好,我就是現在歐富松原分公司的總經理裴前。在電話裡咱聊過的,這位呢,是整個歐富的老總,佟總。”
“哦哦,我聽說過,佟總。他們說佟總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看來是真的啊,你比我想像的還漂亮。”老李說道。
裴前問道:“別說這些,老李,不瞞你說,佟總遠道而來,便是想知道車間裡到底爲什麼有假貨的問題。”
我對他說道:“老李,我這有兩萬塊錢,只要你說出有價值的信息,這就是你的酬謝。”
陳姍姍拿過去給了他,他驚訝問道:“這麼多錢啊?”
裴前問道:“你可以談談你聽說了什麼,在車間工作時,看到了什麼?就是你說的有些車間歷來就有問題的事。”
老李想了想說道:“我只是一個雜工,並不有意去聽他們聊什麼。工廠每個車間都不能互相亂走,每個車間基本都是獨立。唯有我們這種雜工能自由出入每個車間,所以有些時候可以聽到一些他們之間的說話內容。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造假的事情,應該有個叫做王總的人,經常打電話給這個車間的主任。”
我們驚愕道:“有個叫王總的人?經常打電話到車間主任?這點你要詳細說說。”
“他們接電話都是‘喂,王總’。那不是王總打來嗎?這個王總應該正宗的老總吧?王總偷偷讓人運一些便宜零件進來給他們加工。我那時還在想,歐富不是說是個正規公司,爲什麼在工廠裡就開始造假了。”
巫婆說道:“那些貨他們如何運走?”
“那些貨,是有兩個專門通道的,一個是正規貨物的倉庫,一個是假冒的東西。可那些是假冒,誰也不知道。每個車間的產品有專用的放貨房。”
巫婆說:“這我就明白了,王犇爲了攫取更大的利潤,給那些車間主任和一些工人好處,還有檢驗員。之後,僞劣產品做好後拉到了各個專用貨房,那些假貨王犇是拉到他那裡他自己賣的!這些都是以前分工好的,其他車間的人並不知道。”
老李說:“副廠長是跟作假的一夥的。”
“副廠長牽頭,車間主任跟着做,他們得到好處,當然樂意。之後我們偷偷把這些貨都拉到了我們新的倉庫,從那些貨房偷偷轉過去。假貨就摻雜進了我們的貨中,接着大批大
批賣給了消費者。王犇深知這點,反正歐富也不是他的了,乾脆就鬧得我們身敗名裂,把這件事情讓蕭橋去散播起來,各地的消費者,同一時間就譁然一片,鬧到了我們的銷售點。”我說道。
巫婆問老李道:“有多少個車間做了這些事情?”
“據我觀察,並不是很多,只佔了工廠裡所有車間的十分之一吧。”
“王犇一邊賣假貨一邊賣真貨,太黑了這人。”我嘆氣說道。
“幸好出了事。”巫婆說道。
裴前驚訝道:“幸好?”
“我要做新廠,還打算拉着那些人回來。看來我得跟這些造假的副廠長玩一玩遊戲才行。”
我問道:“玩什麼遊戲?”
巫婆說:“現在還沒想到,到時候如果他願意回來重新開始,再說吧。”
老李抱怨道:“佟總,我能不能代表我們工人說句話啊。”
“你說。”
“一個那麼大的廠,說賣就賣,說不做就不做,錢雖然給的不少,可是我們都早已經把工廠當家了。我們對廠子都有感情,一下子說沒有就沒有,心裡很難受啊。”他抱怨道。
我說道:“老李,您先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也許就幾個月後,我們新廠就弄好了。弄好了之後,你們又可以回去上班了。”
老李激動的問道:“真的?”
我回答道:“當然是真的。”
“謝天謝地啊,能在歐富工作,你不知道我們有多開心多自豪。人家聽說我們是歐富的,那羨慕的樣子,讓我們很自豪啊。謝謝佟總,謝謝佟總!”老李感激涕零地說道。
巫婆起身說道:“走吧,去倉庫。”
一行人又風風火火去了倉庫……
倉庫裡,很多人在忙着搞檢查,篩出假冒製品。巫婆上前查看。
我靠近陳姍姍,問她道:“昨晚去問了那個女服務員嗎?”
陳姍姍說道:“問了。”
“怎麼樣了?”我問道。
陳姍姍說道:“女服務員說,王犇說事情到此爲止,他會親自打錢給陳科長。陳科長就問他這事就不追究了?王犇說不追究了。”
停了一下,我問道:“就是這樣?”
“是啊,就是這樣啊。”
“那麼,下藥的事情,真的是那幫人的惡作劇?”我問道。
陳姍姍點頭說道:“我想也應該只是惡作劇。”
“這幫傢伙,有夠無聊的啊!媽的,哪天我們叫他過來喝酒,給他們放瀉藥。接着把他們反鎖在包間裡!”我怒道。
陳姍姍說:“這個主意不錯。”
“等有空了,你提醒我!”
“好。”
看了一圈後,巫婆走過來對我說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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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可以回去嗎?”
“當然要回去,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那回去吧。”
陳姍姍開車,在車上,巫婆問我:“有什麼辦法能挽回公司的聲譽,想過麼?”
“考我呀?”
“不是啊,你在店面做銷售那麼久了,應該有個大概的解決方式吧?”巫婆說道。
我說:“我是想過了一些,不過我想跟售後服務部的阮蘭談一談,看她有什麼高見。”
陳姍姍說道:“售後服務部這幾天煩死了吧,電話打爆了。”
“這些事情,你和阮蘭去解決。我讓陳姍姍和李剛幫我把新廠的事情解決了。”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