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廠出來坐在車上。
“不想去看什麼店面了，想去吹吹風。”我說。
白雪說道：“就知道一定會喝醉。佟總說，讓我防着你喝酒。”
“防着我喝酒？防着我對你？”我笑着。
“不是的了！是怕你酒後駕車，要時刻跟在旁邊，不然很容易出事。她是這麼強調的。”
我想念巫婆了，酒後更甚。想打電話給她，但是又怕她忙着。算了，去吹吹風。
慢慢的開着車到了江邊，不知不覺間，已經黃昏了。
白雪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在發呆？想佟總？”
“白雪，我迷茫得很，你說，我和佟總有未來嗎？”喝多之後，總有一種傾訴的衝動。白雪跟在佟鳳鵬身邊那麼久，也應瞭解巫婆吧。
白雪說：“感情這方面，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從佟總跟你在一起後，我發現她每天的笑容更多了。她真愛你，並不愛過我……們的王總。”
我說道：“不是愛不愛，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我相信我們之間是真的愛。問題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有時候甚至不知道她爲什麼喜歡我？”
“你待人真誠，不貪圖富貴，這就行。”
我笑了起來：“這算什麼原因……”
“像佟總這樣的女人，要什麼物質沒有呢？她缺的是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我說：“在她的光芒之下，我成了一個窩囊廢。這是我其中的一個心結。”
“誰說你是窩囊廢！”白雪突然生起氣來。
“怎麼了？那麼大動靜。”
白雪說：“你不是窩囊廢。你爲什麼用金錢做衡量人的標準呢？”
“不只是用金錢來衡量人的標準，還有各個方面的能力。你看佟總，就連建築設計她都會……我佩服她，甚至佩服到產生了配不上她的念頭。她太優秀了，我愛得太深，害怕失去……我怕她有一天會厭倦你。”
白雪氣道：“如果我是佟總，知道你這樣的期期艾艾唯唯諾諾，我馬上厭倦你！”
“那我怎麼辦？我問過李剛，可李剛和我一樣，沒試過跟一個那麼高等級別的女人談過戀愛。誰知道巫婆的想法呢？“
白雪說：“你就別這樣自卑了！放膽去愛，不要逃！不要躲，一切順其自然。”
手機響了，看都沒看急忙接了，以爲是深愛的巫婆。卻是馬蕭：“江總經理，在哪兒呢？我們都在等你！”
百萬大軍在我們下榻的酒店擺好陣等我去搏殺呢……
我搖搖頭，苦笑道：“白雪，又要喝了……”
白雪吃吃笑了一下：“做生意就是那樣，不是吃就是喝，再不就是……”
她沒說完，我幫她說了：“找女人？”
她打了我一下：“壞蛋。”
我啓動車子，逗着她道：“白雪，沒男朋友吧？”
她怒瞪了我一下：“不許說不三不四的話！”
“說了又怎麼樣？難不成你跳車啊？”我笑着說道。
她不吭聲。
我又問道：“真沒有男朋友？”
白雪嘟着嘴道：“關你什麼事。”
我說：“哥有幾個只是傳說中的好人物，介紹介紹給你。”
“你都有什麼好朋友？壞成這樣。”
“咦？我如何壞了。”我說。
“不壞的話，怎麼連佟總都追到了？別不承認！難道她會倒過來追你？”
我愣了一下，咦？是我追巫婆還是巫婆追我的呢？有點搞不清常
白雪淡淡說道：“我覺得你不要想那麼多了，做好你現在的工作吧。”
對，我應該好好幫助巫婆，幹掉王犇。不能讓巫婆失敗……先整好松原這邊的這麼多煩瑣問題。
又是酒席，我聞到酒味，已經很想吐了，可是還得喝。沒辦法。
喝得我雲裡繞霧裡遊，飄飄欲死……
馬蕭又談了一些關於店面與生產部的矛盾。
天吶，這幫人，爲什麼矛盾這麼多呢？我什麼也沒聽清楚，只是看他嘴巴不停地嘮嘮叨叨說了好半天。
我結結巴巴地對白雪說道：“白雪……我不行了，天花板和飯桌都在轉了。你記下了沒有？”
“都記下了，別喝了。我們回去吧。”
“那個……馬部長，今天能不能到此爲止了。我今天已經轉了幾桌，頂不住了。”
“那？方纔談的工作？”
我說：“白秘書記錄好了都，我想……明天解決，行不？”
開口提出散場，又被灌了一輪。看着面前的幾杯白酒，我有一種壯士一喝下去兮不復返的恐怖感覺。
善解人意的白雪替我喝了那幾杯，散場了。
搖搖晃晃走進電梯，上了我們的住房。
沒出電梯，白雪啪嗒……暈厥了。
小妮子又喝不得酒，還替我搞定了好幾杯。我拼勁全力，只把她扶着走出了電梯。
打電話給李剛求救，李剛說還在店面，正在搞交賬……
呼叫了一個服務員，服務員幫忙扶着白雪進了我住的房間。把她放在了牀上，待會再問她她到底開的哪間房，還有，她的行李在我車上吶。我可沒力氣跑下停車場去要了……
撲倒在牀上了好久，等着天花板不旋轉以後。再去洗澡……
過了兩個鐘頭後，被手機鈴聲吵醒了，迷迷糊糊掏出手機半死不活的聲音：“喂……”
“怎麼有氣無力的？”林夕問道。
“巫婆……我喝醉了。頭疼得很，已經睡了兩個鐘頭了。”
“白雪呢？白雪沒幫勸勸讓你別喝這麼多嗎？貪杯誤事，萬一漏了嘴，人心叵測，別人會暗算我們的。”
“白雪，白雪睡在我旁邊……”我稀裡糊塗來了那麼一句。
“什麼？”她大怒叫了一聲。
我這才知口誤犯下打錯：“不是……巫婆，不是那樣的。我……”
嘟嘟嘟……她掛掉了。
我慌了，狠狠拍了一巴掌到大腿上。然後又重重的捏了自己一把，衝進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我這都說了什麼事啊！
這不正是沒事找抽嘛！
急忙撥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再撥，關機了。
急忙發信息：巫婆，你先聽我解釋……
繼續撥，撥打了幾十次，都是關機着。
良久後，一條信息過來道：等我心靜下來，我會聽你的解釋。
我馬上回過去一條信息：我們都喝醉了，她暈過去，我不知道她開的哪間房，就讓服務員幫
忙扶着進來我房間。然後我也睡過去了……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巫婆！
等了一陣，她還是沒回我。這下完了完了！媽的！真的玩完了！我急得如熱鍋上蓋了鍋蓋的螞蚱，跑來蹦去跺腳……
坐在牀頭，抽着煙，急躁地東張西望。巫婆不理我了，我像是掉了魂……
白雪依舊睡得安穩。
手機響了，微信視頻電話。
我打開了視頻。
“轉動手機。”巫婆佟命令道。
我轉動手機，讓她看得到白雪完璧歸趙的樣子。
明顯感覺到她輕鬆了一些，“這筆賬等你回來再算。你今晚到李剛房間睡。就這樣，我困了。”
她關了視頻，下線，她去睡了？
幫白雪脫了鞋子，擺正，給她蓋好被子。撓了撓頭，出去走廊等着李剛回來了。
李剛回來，一臉疲憊。問我幹嘛站在走廊，我沒有告訴他與巫婆矛盾的事情。笑着說：“白雪喝醉了，在我房間裡睡……今晚我只能跟你擠了。”
“沙發！”
“叼煙。誰輸誰睡沙發！”
李剛嘖嘖道：“我給你睡我房間都不錯了，你還敢給我討價還價。要是傳了出去，人家說我是gay，玻璃。我咋辦？這輩子不完了？”
“你以爲我想？”
“你不同，你看你娶到的那個老婆，世間絕無僅有！你還是努力工作，早日回到她旁邊守着伺是。再說了，現在她危機四伏的，那麼多人都想奪了她的事業和小命。真不知你是真傻呢還是假傻！”
進了李剛房間，我自己拿了一包綠茶來泡。李剛說道：“你不會在你房間裡，這小玻璃櫃裡的東西都拿來吃了吧？”
“怕什麼？”
“笨蛋吶。貴得要命，外面賣的三塊錢一聽可樂。小玻璃櫃裡十塊錢一聽！”
“管它那麼多……”
李剛踢踢我的腳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你不保護好呵護好你這棵大樹，將來別後悔莫及。”
“我知道。”
“萬一巫婆佟輸給了王犇，那可怎麼辦？不把她活活逼瘋？聽我說，你把全身心都放在工作上，搞好這邊的事情，回到她身旁，聽到調遣。處理好她身邊的一切矛盾。”
我問：“你今天的道理怎麼那麼多？”
李剛說：“唉，去了店面，店長不是個好惹的傢伙。被人欺壓得很，想開了。我們兩這樣下去不行……走到哪都是廢柴兩捆。還不如好好幫助你的巫婆修道成仙，我們兩也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我一拍大腿：“孃的！把這裡的事情搞定，我們兩悄悄潛伏回去天水市。我就不信那個什麼傢伙那麼厲害，能把咱乾死。”
李剛說：“雖然這邊的店面，沒有天水那邊紅紅火火。有些推銷形式，卻很值得借鑑。你明天抽出時間來，去看看。弄好個策劃，再回去。佟總讓你處理這邊的很多事情吧？”
“唉，很多。很麻煩。積壓了好多的矛盾，讓我來處理……”
躺在沙發上，蓋上被子。巫婆的臉化成煙，在我眼前繚繞。曾經渴望擁有一段真摯的情感，在茫茫人海中尋覓能讓心停泊的港灣；有迷失，有茫然，有絕望。找到了，卻被自己魯莽地拆卸了。天心月圓，此時某地也會有着某人，翹首企盼我的巫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