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佟每天十分忙，我算是比較忙，白天根本沒時間通電話。晚上通電話也難受，越聽她聲音就越想她。
李剛已經去了松原市直銷的最大店面。我到馬蕭的辦公室去報告，找我辦公的地方。看馬蕭那廝給我安排了什麼樣的辦公室。
在馬蕭辦公室門口，聽見馬蕭和一個女子交談的聲音。我沒敢直接打擾，站外面恭候。
咦？這聲音爲何似曾相識？
往裡邊瞅了一眼，很久沒見的白雪?
我進去奇怪的問她道：“白雪？你怎麼在這兒啊？”
“嗯。”白雪對我微微點頭。
“你怎麼在這啊？”我很奇怪，白雪自從那次巫婆認爲她是王犇派來的臥底之後，就被撤到了售後維修部當個接線員，平時很少見面。
馬蕭說道：“江總監，你們的辦公室我已經安排好了。讓白秘書帶你去吧，我要出去會會一個客戶。今晚我在你下榻的酒店訂了廂，今晚電話聯絡啊。”
“好的。”
白雪把我帶到了一個不錯的辦公室。然後給我泡茶。
我還沒反應過來：“白秘書？你什麼時候跑到這兒來做秘書來了？”
坐在老闆椅上，正轉三圈，翻轉三圈。這椅子材料不錯，辦公室也挺好。馬蕭對我很不錯。這一切，都得託了巫婆的福。
白雪走到我面前，彎腰下來把茶杯放在我面前。我託着下巴從她領口上看下去。
霎時她立刻就臉紅了，急忙直起腰來捂住衣領：“幹嘛？”
“沒……衣服挺好看。也挺……”我嘻嘻笑道。“哎，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雪眼裡閃過一絲光芒，調皮地反問我：“你猜。”
我努力的冥想了一陣，估計是巫婆佟派來。但我還是假裝認真看着她問道：“你喜歡上我了，所以追來了。”
她拿起給我泡的茶，一口喝光了，然後非常可愛的用手扇舌頭，隨後假裝發怒道：“哼！浪費精神給你泡茶！盡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我哈哈笑着：“你叫我猜，那我不就猜咯？”
白雪瞪了我一眼：“你女朋友派我來的，說讓我協助你，監視你，防着你出事。”
我納悶道：“不是吧？派你來監督我？怕我出軌。”
白雪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我問：“爲什麼她不跟我說呢？”
“我怎麼知道。”
“那你，現在就是我的秘書？小蜜？”
她鼓起嘴巴：“你又亂講話！”
“我沒亂講話。小秘書，不是麼？”
“你說小蜜時，帶着壞壞的笑容。心裡一定想着壞壞的事情。”
“我隱藏得那麼好你都看出來了？說吧，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負責什麼工作啊？”
“秘書負責什麼工作？”白雪反問道。
“你啥時候來的？”我問。
“最早的客車，今早纔到，就過來報道了。”
“那你住哪兒？馬蕭總經理給你安排沒？”我問道。
白雪說：“住你隔壁，佟總給我報銷。”
巫婆到底安的什麼心？既怕白雪是王犇的人，又安插到我這兒來。想不明白。
我擡頭環顧一圈說：“小蜜，咱今天先幹什麼活？”
白雪拿出行程單，寫得密密麻麻的，真是個盡職的員工。
她說道：
“先去工廠瞭解查看，再去店面看銷售情況。明天，在辦公室看銷售詳細表單……後天你就要……”說了密密麻麻一個星期的工作行程。
我腦袋都大了：“爲什麼搞得那麼詳細？”
“佟總跟我簡單說了的。我自己做的工作行程，請問江總監，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搖搖頭：“不改了。走，去工廠！”
這個心細的小妮子，在去工廠的路上，就聯繫好了生產部的廠長牛立。通知他們出來熱烈歡迎了。
把車停靠在路邊，我對白雪說道：“去幫我買包煙。”
她點點頭問道：“什麼煙？”
“黃鶴樓。”我掏錢給她。其實平時我不抽這麼貴的煙，但是到下面來，裝一下領導，抽菸是一個顯示身份比較好的方式，也是最廉價的方式。
她搖搖頭笑了：“不用。”
我大聲道：“這煙很貴的哦！”
白雪抿嘴道：“我傾家蕩產請你，可以嗎？”
“順便傾家蕩產買兩瓶可樂！謝謝。”我對着她喊道。
小丫頭連跑帶顛的進了超市。
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巫婆，她接了：“什麼事，快說，我很忙。”
“巫婆，爲什麼派白雪過來吶？”
“一，有她在，能給你跑跑腿，輔助你更快的完成工作。二，這女孩子不簡單，外表單純，但我懷疑她在分公司這邊動機不純。我和王犇現在斗的很激烈，不能出任何岔子。你幫我測測她，她到底什麼目的。知道了後，別聲張。反利用她！清楚沒有？”巫婆說道。
“清楚了。”
“好，我很忙，就這樣。有什麼事晚上聊，對了，有時間去買個手提電腦。”雷厲風行，掛了電話。
白雪回來了，幫我開了煙盒，遞給我一支菸，給我點上。可細緻了。我心想，就這麼一個可愛溫柔的小美女，會是王犇派來的？看着白雪，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是個心機很深的女孩子啊。
純得很，模樣純得跟她手上拿着的優樂美。
我說：“買可樂就行了，買這個多貴呢。”
白雪笑嘻嘻地說：“喝可樂對身體不好。”
“殺精，對吧？”
她臉又紅了：“亂講！我是說喝可樂脫鈣，容易導致缺鈣的。”
“那吃什麼才能長成白秘書那樣的紅撲撲臉蛋？”我笑道。
“你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她扭頭向窗外。
半晌後，白雪說道：“佟總說，希望我們能在松原拼出我們的天地。讓你把市場做好，策劃做好，化解各個部門之間的矛盾。松原是重點銷售城市，每個部門全都是在各自爲戰，市場競爭力都被拖下來了。”
我問：“開什麼玩笑，給我封了個什麼總監。我拿着什麼身份去整治呢？”
白雪疑問道：“佟總沒和你說啊？”
“說什麼？”
“剛纔進去的那間辦公室，門口寫着什麼？”白雪問道。
我說：“我哪裡去看了。”
那個辦公室，是隔着馬蕭的辦公室，而且比馬蕭的辦公室還大。難道……歐富公司松原分公司總經理？
白雪晃了晃手裡的一份文件：“今早佟總傳真過來的，親筆簽名。”
還真的把我整成總經理了。
我笑道：“唉，總算能過過當官的癮了。”
白雪說
道：“你別高興那麼早，松原分公司雖然只是我們天水公司的子公司，規模要小很多。但是各個派系的爭鬥甚至比我們那邊還激烈。因爲馬蕭這人能力不是很行，所以雖然他是這面的總負責人，但是佟總一直沒有放心給他這個總經理的名分，佟總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讓他繼續死賴在現在的位子上。佟總不僅想讓你把這邊整治好，還要你物色好各個部門的新領軍者。到時悄無聲息的來個大換血！”
我服了巫婆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啊。
“佟總也在考驗你吶，看你到底適合不適合做管理工作。任重而道遠，江總經理，加油吧。”
“我不加油，我加水。”打開可樂，猛灌一口，然後打嗝，爽！
如果我身邊的女人是巫婆，我和她共同奮鬥，那是何其美妙的一件事情。兩個人相依相偎，一起去迎接每天清晨的陽光，一起解決各種各樣生活工作的問題，一起廝守到老……
到了廠房，牛立部長帶領着我參觀工廠：“記得剛開始籌建的時候，工地上都是坑坑窪窪的，還有那臨時搭建的辦公場所，剛剛投產時中控室內那單調的工作環境，到現在，只能從牆上當年的照片中找到一些痕跡。佟總上位後，公司的銷售業績突飛猛進。在佟總特別指示下，以及王總各部門領導的關心配合下，我們的工廠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心裡暗暗道，巫婆佟連工廠也要親自抓啊。
放眼望去，錯落有致的佈局，滿目翠綠。紅牆綠瓦，我們怕要懷疑是否置身在哪個公園當中。有一種很現代的感覺，尤其是從工廠外面進入工廠的時候，覺得是這塊未開化地的一個特立獨行的反叛。總感覺與印象中，和見過的那些工廠有着很大的不同。隱隱約約似乎帶着國外建築的風格。
我讚道：“不錯啊。”
“是佟總親自主抓設計的……”
我愕然，巫婆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能人啊。
牛立廠長開始嘮叨起他們與別的部門的矛盾起來。昨晚牛立廠長談到的與店面的矛盾。讓我吃驚的是，他們不僅僅跟店面鬧矛盾。還與這面的人事部有矛盾。
雖然牛立一直強調生產部沒有錯，但我還是聽出來了，用工難根本錯在於生產部。也就直接導致了工廠的生產能力跟不上銷售步伐，貨供不上，與店面的開戰也就在所難免了。
近幾年，全國幾乎都處在一片“用工荒”的熱潮中，對於我們這樣高強度的勞動密集型企業來說，更是逃不過這一劫。於是，人事部門便與生產部門“緊張”起來。驗廠多，驗廠嚴，再加上勞動部門的監督，導致我們公司對未成年工、暑期工、臨時工、中介工一律拒之門外。這就更加大了招工的難度。
而生產部門纔不會理會這麼多，一旦缺人，立馬閉着眼睛喊“我要人”。當然，喊要人沒錯，滿足生產部門的用工需求本身就是人力資源部們的責任所在，但是人力資源部辛辛苦苦、“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招回來那麼一些工人，結果，生產部門一點也不珍惜，分到車間不用心培訓，大呼小叫，更有甚者一不順心馬上來一句“想做就做，不做拉倒”、“不做就走人”之類的話，氣的新員工馬上要求自離。
人事部門來調解，想把新員工留下來，要麼換個崗位，結果，生產部門竟然很不負責任的講：我們不會調崗，要走就走，反正有人我就生產，沒人就不生產。唉，真是無語。世上竟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管理人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