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醒過來，頭很重，刷牙洗臉梳頭，看着鏡子的自己，再拿出以前跟邱雅在一起時的照片對比了一下，我看上去比以前變了很多，一副精明世故的模樣，那副純真傻笑的容顏，永遠的拜拜了。
坐在辦公室，表面平靜的看着業務單，內心卻澎湃的糾結着，我是該幫邱雅，還是不該幫？
莫良昕樂嘻嘻的靠上來：“老弟，今晚咱這幾個銷售部門搞個聚會，邀請到了阮蘭，放心，這次我不會再失手了！”他邊說邊拍着胸脯。
“不去。以後別跟我談起阮蘭！”我拉着臉說道。
莫良昕點着頭：“是是是。那麼，今晚賞個臉？”
“沒興趣。”我淡淡說道。
我們部門的部長出來指着莫良昕：“老莫，你昨天給我的報表，數字填的亂七八糟的！你還在那閒聊，還不抓緊時間改？”
他罵完後，看到時我和莫良昕在聊天，尷尬不好意思的對我笑笑致歉。
我走到他跟前說道：“你能不能別亂罵人？畢竟他的年紀比你大，資歷比你深，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不懂麼？”
“孟，孟部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纔沒看到您。”他彎腰點頭着。
“以後你再亂罵他！小心我跟你沒完！”實際上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我現在只不過是寄居在銷售部的倉儲部部長，根本沒有什麼實權，假如真的鬥起來，我還是要靠巫婆佟。
“是是是。”他走到莫良昕那邊拿走了莫良昕手上的報表。“這個我自己來就成。”
“孟道江部長，佟總經理讓你過去她辦公室一趟。”一個同事接完電話向我叫道。
這種身份挺尷尬的，既是一個倉儲部的部長，在銷售部門做個小業務員……
不過，這幫小人物怕我的一個原因就是不知我的底。有的說我是王犇派來這兒負責秘密監督他們工作的，有的說我是巫婆佟的親信……
巫婆佟的辦公室，我把車鑰匙放在她桌上：“謝謝你。”
她沒看車鑰匙，看着我說道：“有幾個很重要的客戶，必須要先替我見一見他們，我遲一些纔過去，手裡還有幾個事情要安排。我已經打電話讓陳姍姍在樓下等你了，開我的車過去吧。”
“我開你的車過去？那你怎麼過去？”我問道。
“等下我打個出租過去就行。你的車便宜了點，不是我在意，而是那些客戶會在意。別浪費時間了，去吧。”她把車鑰匙拿起來給我。
“是。”我拿起了車鑰匙。
“記住別在意氣用事了！”她囑咐道，如輕風拂過耳畔，清新恬淡。
“是。”我出去了。她對我的語氣讓我感到與以往有些不同。
見到了正在等我的姍姍，在看着遠處，一臉的迷茫。
我知道她一直愁着買房子的事，我過去打招呼道：“姍姍！”
她點點頭：“走吧。”
還有三個她們公關部的女孩，陪酒陪醉的，可憐的女孩子們，爲了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每天都要忍受一些陌生的所謂成功男人的卡油佔便宜，還要陪笑裝作很高興很享受的樣子。
到
了廣島酒店的一個包廂，那幾個老闆見到幾個漂亮的姑娘進來，喜上眉梢，都站起來：“久聞歐富公司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不僅人才濟濟，公關也是如此到位，個個這樣漂亮。哈哈，來來來坐這兒坐這兒。”
我大略掃視一遍，金錶名煙，看得出這幾個傢伙不是一般的人物。
寒暄一番後入座用餐，這些人就收不住手腳的藉口敬酒捏捏碰碰了，我實在很看不慣這種事情，可卻又無可奈何，只假裝笑着陪酒。
忽然奇怪的想如果巫婆佟被這些男人捏捏碰碰，她會如何處理呢？
有個客商一把拉過姍姍坐在他大腿上，裝作長輩在跟姍姍說着一些貌似關心的話，實際手上卻相當不老實。
看來，生意場和職場一樣，都跟金錢女人脫不了干係。
男人想升職找到領導，領導都會熱情地說：“你怎麼不提前（錢）來講嘛！”女人想升職找到領導，領導總是推託說：“我很忙，‘日’後再說！”
看着抱姍姍坐大腿上的那人的猥瑣樣子，我有點想嘔。
我走出了包廂，在走廊點上了煙，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姍姍出來了，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笑着：“豆漿，這就是我的命，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這樣的女人。”
“姍姍，你別亂想，我只是看不順眼這個狗日的世道。”我說道。
她擡起美麗長長的睫毛問道：“你在乎我，是麼？”
我說道：“在我心裡，你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媽的，別做這什麼東西公關了。我去求巫婆佟，讓你回公關部部長的位置！”
“豆漿，佟總經理沒跟你說嗎？她說做好了今天這一單，我可以回到原來的崗位，這一單的成績算在你身上。”姍姍說道。
“我現在不管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有點想吐的感覺，爲什麼我們要像哈巴狗一樣的流着哈喇子對着一些陌生人搖頭乞尾？”我怒道。
姍姍默默的低下了頭。
我急忙說道：“姍姍你放心，房子的事情，不是還差一些錢嗎？我很快就可以湊到！”
“湊到了以後呢？你還想繼續過這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麼？”姍姍看着我，無奈的問道。
“姍姍，你別老是說你啊我的，我們是兄妹，對吧？幹嘛要分你我的，現在只是暫時這樣。我們先找錢來買了你那套房子，然後再慢慢還。先把迫在眉睫的事情做好，再去考慮那些長久的事情。對吧？”我一邊開導一邊勸服她道。
“豆漿，我知道你喜歡阮蘭。你沒有自己的房子，人家又怎麼會樂意和你？女人都會這樣想的，安全感。你跟我說過你和前女友邱雅的故事，儘管你們之間有過山盟海誓的愛情。但是，感情是需要物質基礎來支撐的，在生活壓力的面前，愛情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姍姍說道。
我哼了一聲道：“還提她做什麼，我就不信世界上每個女人都跟她一樣。你就不會！”
“說眼前的事情。你借了錢後，我們要用不少的時間來還，就算我們勒緊褲腰帶幹兩年。兩年後，你又必須籌錢買房，這車子也該
換。那麼你又要奮鬥幾年。而人家阮蘭會等你麼？我可能會耽誤了你……”姍姍認真的說道。
我怒道：“別老跟我扯阮蘭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東西！這樣，我們先湊錢，把你房子的事情落實！其他的事情，再去考慮！”
姍姍幽幽說道：“我自己想辦法，我不願意看到你去求別人。”
“你如果再跟我說這種話，以後咱兩當做不認識！”我火冒三丈，打開門進了包廂裡。
拿起酒杯敬了全場一圈，一圈下來，我的一個三兩杯的白酒都下了肚，辣的胃疼，但是還感覺不夠勁。
姍姍進來了，像是哭過一樣，眼圈有點紅。
一進來那個客商就拉過去了：“怎麼去衛生間去那麼久？哎你看你看，眼圈都紅了。是不是不喜歡大哥啊！”
她瞥了我一眼，帶着無限的委屈。我把頭扭過一旁。
巫婆佟進來的時候，這些人馬上趕緊的坐直坐正，手腳放好了。
我訝異了，在毆富見到這樣的情景不奇怪，可是在外談生意，居然還有人這麼怕巫婆佟？而且對方都是一方大佬。
幾個客商還起身迎接巫婆，點頭哈腰致敬。
巫婆佟坐下來後，氣勢瞬間就壓倒了在場的所有人。
年紀稍大的那個客商首先開口說道：“佟總貴人事忙，還以爲今天你不會來了。”
巫婆佟冷冷道：“我不來，你們就可以肆意欺負我們公司的員工了麼。”
弄得那傢伙好不尷尬。
另一個客商說道：“久聞佟總雷厲風行直爽豪放，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巫婆佟說道：“我才說了一句話你就知道我直爽豪放了？”
那客商低下了頭，手上不自然的點菸。
那幾個傢伙彷彿都有些懼怕巫婆佟，說話都不敢大聲。
巫婆佟說道：“好了，談生意。相信我們歐富公司的名氣，你們都聽過，在我們天水市這兒無人不知……”
他們聊生意的時候，我的心一團亂糟糟，我在想着，說好的湊錢給姍姍，如何湊。還有，邱雅要代理權的事情，該給還是不給？都要去求巫婆佟。
有心事的人，特別容易醉，比如現在的我。
暈暈的靠在椅背上，心裡胡亂的盤算着，今天的事情真多，壓力山大。
因爲我們歐富這邊的，只有一個男人，而他們幾個客商敬酒，基本都是我扛着，很快的，我就差不多了。頭開始暈沉沉的。
談到後來，巫婆對我說道：“讓我們孟部長簡單說一說店面的幾個銷售小策劃。”
“啊？”我嚇了一跳，就像上學時候溜號被老師點名一樣。
“孟道江！請簡單談談店面的幾個銷售小策劃！”巫婆有些不高興，再次說道。
“是。店面銷售小策劃……”簡單說了幾條。
客商們一邊點頭一邊讚揚不錯不錯。
之後，巫婆跟他們簽了合同……
合同簽了之後就該退席了，這些人眼帶敬意先走了。
“你們幾個先回出去，姍姍和孟道江留下。”巫婆佟看着我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