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他孃的不容易。
年輕的時候以爲只要自己肯努力拼搏,世界必將在自己手中任意掌握,漸漸的當我逐漸成熟長大才發現原來很多事不是努力就可以達到,少年的夢想只不過是單純的一廂情願而已,爲了生存不得不去面對冰冷殘酷的現實社會,直到終於混出一點名堂後,回過頭來深思,感悟這就是人生。
姍姍看着我,無奈的笑笑:“你心裡一定想着,你出去談生意都要靠我。說真的,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一樣還是要找別的女孩兒,同樣,如果我不是和你出去談生意也要和別的人一起出去。”
我的確有這麼想過,如果我不跟姍姍一起去談業務,那是不是難了許多。或者說,姍姍以後不同我出去談業務,那我不就完了?
自尊?在金錢與愛情面前賣弄自尊,是最愚蠢的事。
“通往成功的道路本就充滿波折坎坷,大多數人只能有一份職業,借之餬口,辛勞一生,有多少人敢說他的事業成功?”
好了,事業就是這個鳥樣,不談事業了。談感情算了,但李剛擺擺手,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永遠是這樣,人的心啊,看過遼闊的大海,就看不上尋常的小溪小河了,去看過巫山的雲,就不覺得其他地方的雲是雲了。
姍姍補充道:所以其實不要太早遇見自己的那個對的人,因爲萬一錯過了,你會一輩子都活在這句詩句裡。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姍姍一直也在感慨她的男友,對於人來說,無論男女,第一個都是令人無法釋懷的。就像我的邱雅,無論到何時,她永遠是我心中最柔軟處的一個痛。
人在一有煩心事的時候,就喜歡借酒消愁,但是往往借酒消愁愁更愁。李剛喝多了後開始感慨:“當年一首《十年》,風靡一時。十年是一個恰好的跨度,看似不長,卻足以讓一個滿懷熱血的青年變成一個得過且過的平凡人,憑什麼我十年的青春,十年的感情,卻連一條短信都換不回來?”
姍姍笑了,說道:“若是不見也就罷了,若是能夠再相見,卻互不認識,就這樣在歲月裡蹉跎地擦肩而過,是多麼令人心碎的一幕,人原來可以做到這麼無情。”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幫傢伙吟詩作對啊?我擺了擺手:“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很多時候,我們總是在往陰暗處尋找我們心中的她,卻總不見其影蹤,驀然回首,才發現她其實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我看你們兩個都是感情空缺期,都被人甩,你們兩個不如走到一起算了。
李剛給我伸了中指,姍姍瞪了我一眼。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麼說明大家沒有緣分,既然沒有緣分,那麼不能在一起也沒說明好遺憾的,你們說是吧,哈哈”程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工作了才知道,大學裡愛情是遊戲,走出社會後,愛情成了商品在市場上交易。
喝多了,找廁所,這種路邊店哪有廁所,旁邊有姍姍和程麗麗,我又不好意思去牆根,只好過了橫道對面的一家高檔餐廳借用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隨意張望了一下裝修靜好燈光美妙的餐廳。
瞥見了一個身材火爆的女孩,似曾相識?
那個,那個不就是給我錢演她男朋友,搞同性戀的妮可麼?
本想走過路過,裝着錯過,她偏偏不給我這個錯過的機會。“嗨。”她舉起手搖了搖向我打招呼。
“嗨。真巧啊。”我也只好打了聲招呼。
打完招呼當然閃人,她都不尷尬,我倒是尷尬了。
誰知坐在妮可的前面的男人轉臉過來
看我。
“王,王總……”妮可居然和王總坐在一起?
“哦!孟道江,真的很巧,你們也認識啊?正好!過來坐下一起聊聊!”王犇招呼道,其實我知道他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但他一直沒找我,我也不想去惹他。
妮可噔噔過來在我耳邊說道:“上次那事,你千萬別給我說出去!”
“我沒說過。”
“那就好,記住,等下如果他問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就說以前我去酒吧認識的!其他的,都不能說!明白了麼?”說完後麗薩轉身對王犇笑笑,“我出去一下,給新買的手機貼膜。”
我揣摩着,莫非妮可就是傳說中莫良昕那個雜碎的妹妹?然後莫良昕將其贈與王犇當日用品?媽的,假如確是如此,妮可這個女人原本身體條件已夠出彩,輕輕扭動腰肢再加幾句勾魂的話,天下男人,哪有頂得住的。倘若是她來勾我,我想我這樣身經百戰曾抵擋了無數糖衣炮彈的老同志,也把持不住的。
美貌這東西,若不能夠換來幸福,不能夠換來自己所愛的男人的傾慕和寵愛,若不能夠使自己比別人生活得更幸福點過得更好點,就毫無意義,甚至是徒添煩惱。女人美貌的優勢沒有利用好,往往就會給她帶來多餘常人的煩惱。漂亮是資本,經營不好就會讓自己虧本。
富人和窮人的區別,同樣都是吃飯,咱在大街上,人家就在精緻的廳堂裡。
王犇很嚴肅。
我想我最近應該沒有什麼事惹到他了的,除了那件,讓他知道,肯定氣的不要不要的。
我坐下來:“王總好。”
“孟道江,最近挺忙吧。”王犇的眼神深不可測。
“是,挺忙的,呵呵,多謝王總關心。”
“孟道江,說說最近都做了什麼大事?”
到底想問什麼東西?最討厭的就是和自己的老總坐在一起喝茶了,哥喝的不是茶,是擔驚受怕。
我裝傻着:“啥事啊,就是最近,不小心被火燒了一下,然後休了一段時間病假,現在剛好回來上班。”裝傻這事,如果用的恰當,就叫大智若愚。
看着妮可長髮飛揚的纖纖背影,在心裡感慨道,男人,選擇女人的標準就是漂亮。至少也是漂亮第一,但是真正找到一個漂亮的女人並且幸福生活的有幾個。漂亮的女人不是俺們消費得起的。這年頭,美女是市場化的。難怪王犇、畢榮這些牛氣沖天的有錢人,身旁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
當然,如果讓我去追求妮可這種高質量的女人,是不可能的,就在這電光火石迸發的剎那間,我突然悟出來一條道理:追女人從來都是件簡單的事情。如果你覺得你追得很艱難,多半是你追錯人了。如果一個女人,你費盡力氣才追上,那麼還不如費盡力氣也追不上。因爲,這樣艱辛才擁有一個女朋友,你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她之所以猶豫不決遲遲不答應你,就是覺得你配不上她,以後就算勉強在一起了,天平也是傾斜的。
阮蘭的原始意識中,不就是我配不上她麼?所以纔會沒有感覺,假設有錢有車有房,那我深深的相信,阮蘭馬上會換一種方式看待我。感覺是什麼,感覺就是一個拒絕的藉口。
“你的受傷,與畢榮有關吧。”王犇淡淡的說道。
我撓了撓頭,裝糊塗道:“我不知道啊。當時就看到好多着着火的油瓶飛進倉庫,下意識的躲閃,可是還是沒有閃開,一個正好打到了我的身上,後來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
王犇不耐煩擺擺手:“夠了夠了。我是想問你,你覺不覺得有人在陷害你?”
“啊?莫非是佟總?”我繼續扮傻。
誰知
他聽完就火了,啪一聲拍桌子上:“你還好意思說佟總陷害你?你跟佟總都他孃的混一起去了。虧我當初那麼信任得你,你居然敢兩邊都收錢,還在我面前裝糊塗。不過,還好你沒出賣我!不然你現在就沒有好好坐在這兒了!”
王犇罵的很大聲,餐廳裡的人都看過來,弄得我臉紅的和猴屁股一樣。
“我說事情怎麼會發展得那麼蹊蹺!還以爲你自作主張報了警!誰知道還有人指使你!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總嗎?”說完又繼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忍,忍,忍無可忍……從新再忍……
服務員過來先鞠了個躬,然後禮貌的說道:“先生,對不起,您這樣拍桌子會打擾其他客人的。”
“哦,對不起。”王犇平靜一下,轉頭繼續說:“你瞧瞧你,我那麼信任你,讓你去查佟總的事情,你倒好,居然投靠了她,爲什麼?她給你的錢比我給你的多?幸好你們合謀對付的是畢榮,要是反戈對付我,你這條小命,我分分鐘就捏死你!”王犇邊說邊咬咬牙。
“王總,我不是那種小人,我雖然揹着你和佟總有合作,但是前提是她不能讓我對付你,只對付那些坑害公司的人,當時事情非常突然,我們也不是醞釀已久,莫良昕進倉庫搬東西的時候,佟總跟我說假如不報警,過了這個村就沒了下個店。又說給我一些錢什麼的,當時我就想,錢倒是次要的,主要還是說抓了這幫挖公司牆角的蛀蟲,他們給公司造成了多少的損失啊?您說對吧。我就說如果我告訴了您,當時情況緊急,他們人都在那,萬一弄不好,我向您透露風聲,給他們抓着我還不是死啊?誰知道莫良昕那些人有多黑啊。加上佟總這麼一個電話過來說了兩句,我馬上不假思索……”
當我說到我做得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公司財產時,王總的臉從嚴肅慢落爲平常,我繼續說道:“早知道惹來這麼嚴重的殺身之禍,差點連小命都丟了,讓我在牀上躺了幾個月,打死我我都不幹這種事情吶!”以受傷之事博取同情。
然後我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於說得王犇慢慢的消了火氣。
“這件事上,客觀的說,你也算爲公司立了一件大功,雖說你倒戈跟了佟總,不過當時是我判斷錯誤在先,把佟總當成了敵人,錯怪了她。我也實在沒想到,和我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兄弟畢榮會是這樣的人。但你拿我錢,一邊又拿佟總的錢這事,我早就想找你談談,誰料到畢榮向你下了毒手。本該去看看你,不過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太多,太忙,最近實在走不開。”王犇說這破話,語氣裡沒有一絲的關心,唉,說這種話又不用錢,好像又給人一種關心的錯覺。我在心裡默默鄙視了他一番,假設他真關心我,那爲什麼我出事那段時間,連個電話或者短信都沒有?
現在叫我過來,也只不過罵我欺瞞他這事嘛。其實也達不到欺瞞那麼嚴重,就是有些事情發生時沒有事先告訴他而已。我一邊收了他的錢,如果出賣了他,我還是人嗎?又沒有對付他,自然不能算是出賣了。
他繼續說道:“你以後的日子裡,自己小心些,你捅了一個馬蜂窩。幸好我沒有還在被矇在鼓裡。以前我跟你說錢的事情,你不會還對我有所期待吧?”
我嘟囔道:“要是我知道用我的命換來的,我可不會去幹這種事。”
王犇立馬假裝咳嗽了幾聲:“現在也不是雨過天晴了嘛,聽說你現在在銷售二部了,而且開展了一個網上銷售策略,弄得有聲有色的,不錯,以後好好幹吧!以前我也沒看出來你是塊做生意的料子嘛,之前的事情,咱不提了,我現在專心對付畢榮,你好自爲之。至於佟鳳鵬,我算是錯怪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