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蘭斯歪着頭,擡手遮掩住脣角。
半斂着頭,不知道思索着什麼。不過,周遭驟然上升的戰意,泄漏了他內心的真實情緒。只怕,此時此刻他內心更多算計着該如何跟塞西動手……
“最近安分點。”江晴揚頭,叮囑了一句。
蘭斯火爆脾性,沒比羅珊好到哪裡去。說風就是雨,不用猜都知道,此時他定然是想着找塞西試探身手,狼凃倆是他們自幼看着長大的。對他們的感情,說視爲親生兒女都不爲過。
幾乎,所有逐風部落的人都有一個好習慣。
護短,他們天生極爲護短。
一旦被他們納入自己人的範疇,不管好壞都十分護短!江晴十分慶幸,目前爲止逐風部落還沒有出現囂張跋扈的人,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心,我不着急。”蘭斯賊兮兮笑着,以逐風部落那羣人的尿性,知道塞西存在後。還不得跳腳?到時候,他等着塞西去到逐風部落時,將遭受的’熱情’接待。一定會讓塞西賓至如歸!想着,蘭斯心裡暗搓搓算計着該如何寫這封信。
當然,這得等他試探過塞西實力後再作打算!
“呼呼——”
夜風漸重,空氣不知不覺凝固了起來。
屋外,蟲鳴鳥叫聲俱都消失匿跡。就像是在一瞬間全都不見了,沉悶的氣氛一點點傳染開來,屋裡燈光搖曳,不時發出一兩聲巴滋作響的燃燒聲。很輕,但是敲打在心間的時候格外沉重。
“赤獅的事情你決定如何處置?”狼泊倏然出聲,擡頭望向江晴。
午夜將近,時候該到了!
那些潛藏在黑夜中的魑魅魍魎牛神蛇鬼是時候露面,展示他們的獠牙了。
江晴輕吁了口氣,擡手揉着眉間,烏力黃昏時跟着赤獅離開,卻沒發生赤獅身上有何異樣?越如此,江晴心底越不安,赤獅上門時間太湊巧,要說背後真沒有人指使她還真的信不過。
只是,這人究竟會是誰?
她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無奈何,這事暫且只能擱置不做考慮。聽得狼泊的詢問,她說道:“暫時放着不管,他背後的人我捉摸不透,區區一個青城氏族沒那麼大本事監控整個天獅氏族。我總覺得他背後有人,沒能弄清那人意圖前最好什麼都不做。以免,到時候陷入被動局面……”
“他背後能有什麼人?”蘭斯疑惑不解,問道:“赤獅實力雖不錯,但現在都瘸了一條腿,這樣的他有什麼值得忌提防的?”
在他看來,當初在死亡之森時赤獅確實算得上是驍勇善戰的勇士。
但現在,根本就不夠看。
“據悉,他曾被赤虎賣入蜂巢城奴隸營。一個沒有背景且沒有援手的人,如何能夠從奴隸營中逃離出來?逃走後,還能從青南潛入渝北加入青城氏族做客卿長老?要知道,幾年前從青南來到渝北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赤獅瘸着腿,如何做得到?”江晴冷淡分析着,這些事只要往深處一細想,立馬就能發現其中漏洞百出。雖然,赤獅解釋十分合理,然而,卻根本就經不起絲毫的推敲。
這種說法,唬弄別人還行。
放到江晴面前卻行不通,根本就說不過去。
不過,目前來看赤獅是友非敵。不說他提供天獅氏族那邊的消息,單就他提醒今夜偷襲這件事,她就得承赤獅這份情。
“可是,據我所知赤獅沒機會認識別的人才對!”蘭斯凝眉。
聽江晴這一說,他自然明白了過來。赤獅與他們一樣出自死亡之森,唯一不同的是赤虎投靠了天獅氏族,且搶奪了他黑虎部落的統治權。作爲失敗者,他被赤獅打斷腿賣入奴隸營,以及後面他所經歷的這一切……一一推敲,根本就發現不了可疑的跡象。畢竟,像狼墨這等詭秘的經歷並非誰都有資格承受。
“渝北就這麼大,能與摩洛哥並駕齊驅的大勢力屈指可數。他能投靠的人除了四海商行就只剩下鮮于家,其他勢力基本不用多作考慮。”狼泊敲打桌面,沉吟着。
“喬亞,青城氏族的情報收集的如何了?”江晴問道。
喬亞搖搖頭,回道:“青城氏族遠在漠河,情報沒這麼快收集過來。後天,才能得到確切的消息。”哪怕摩洛哥在渝北勢力不小,收集情報也沒有那麼輕鬆。
漠河與青南交界,離上陽城這邊頗遠。
再則,青城氏族在渝北聲名不顯。如果不是江晴刻意讓喬亞收集關於青城氏族的情報,喬亞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個氏族,因爲就算在漠河,青城氏族都只能算是中型勢力,放到整個渝北基本上很難被人注意到。
“難道你從未聽說過這個青城氏族?”江晴訝然,疑惑看向喬亞。
“雖然很不想點頭,但確實如此!”喬亞不甘心道:“渝北勢力錯綜複雜,摩洛哥盤踞在望月森林周遭,對渝北格局沒有詳細瞭解過。漠河相距上陽城這邊甚遠,且臨近青南。在以前,那邊勢力被稱之爲土著,基本上沒有人樂意打探那邊的消息。這幾年情況雖然得到改善,但漠河那邊依舊不討這邊人的喜愛。基本上沒人會關注漠河的一舉一動,更別說這個從未聽說過的青城氏族。”
說時,喬亞表情頗有些尷尬。
乍一聽。
屋子裡衆人都安靜了下來,漠河被稱之爲土著,那青南算什麼?
“蓬蓬——”
忽然,數聲巨響從外面傳來。緊接着是喊殺聲,不用江晴這邊開口,戰鬥已經開始了。說實話,如果沒有赤獅那隱晦的提醒,江晴也許還真沒能想到渝北有人這般瘋狂,竟真敢偷襲動手。要知道,趙姓氏族可是前車之鑑,不過這年頭不要命的人總是那麼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喬亞蘭斯你們出去玩玩,動作利落點。”江晴冷冷道。話剛落,屋子裡除了她和狼泊還有幾名侍從,蘭斯這些人悉數跑了出去,等了大半夜總算等到了,他們早就按耐不住想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