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女同胎,是龍鳳胎。”江晴淺笑着,任由狼墨拿開嘴裡的樹枝,看着曼達小心給小寶寶洗去身上的污血。
好似察覺到自家妹妹不爽,安分呆在卡爾手上的狼崽,也發出柔糯的吼聲。聽着,竟像是貓吟,一高一低,遙相呼應,很是喜慶。
不管衆人身處何種身份地位,此刻他們聆聽着初生兒嘹亮的啼哭或柔糯的吼聲,俱都發出善意的笑聲,爲慶祝他們的降臨,感謝獸神的恩賜。抑或有圖騰之力的洗滌,兩個小寶寶並不如其他嬰兒孱弱,反而十分調皮。
掙扎揮舞拳頭,好似在尋找江晴和狼墨。
曼達小心將洗淨裹上乾淨衣服的寶寶,遞給江晴。狼墨則清洗江晴弄髒染上鮮血的衣服,準備洗淨後烤乾跟江晴穿上,隨身只帶了些藥材,衣服沒有多帶。寶寶身上的衣服還是鳳鸞贊助的,擔心江晴的身體,狼墨不等曼達提醒,徑直張羅了起來。
樹林潮溼,些微有些陰涼。
好在,篝火就在不遠處。
江晴卻是不覺得冷,一左一右抱着寶寶們,心底倦意瞬間消失。
獸寶寶壯實些,虎頭虎腦,看上去十分健實。明明不過剛出生,強勁四肢絲毫不輸於她初到死亡之森見到的狼睿。女寶寶噘着嘴,握着小拳頭,小身子一拱一扭,使勁往江晴懷裡鑽。
“他們很健康!”曼達擦拭着額上的薄汗,欣慰揉着腰。
蹲了好幾個小時,她覺得四肢都快散架了!不過,見到江晴平安生下寶寶她心底鬆了口氣,雖好奇剛纔那道碧綠幽光,卻十分明智沒有多問,接過空手上的碗,說道:“我來喂她吃東西,你們先吃,血腥味這麼濃,今晚難得太平!”
“去吧!”江晴點頭,示意空過去吃東西。
這孩子跟着她折騰了一天,再不吃東西的話,她都擔心他會不會暈過去。流了那麼多血,回桃源後得交代清給他補補才行,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心智在成熟也會承受不住這般消耗。
狼墨將洗淨的衣服,在離江晴不遠處生起火堆,用樹枝架着晾烤着。等曼達喂她喝了些東西后,小心清理着江晴身上的污血,認真而細心,絲毫不覺得髒。瞅着,江晴心裡那絲怨懟煙消雲散,這個男人叫她如何怨的下去?
“困了嗎?”狼墨問道。
摘了不少樹葉,小心墊在江晴身下,讓她舒適躺在上面。下身撕裂的地方,赤九拿出藥,讓狼墨仔細塗抹了幾遍,有圖騰之力的洗滌江晴身上被樹枝劃開的傷口俱都恢復癒合了,僅餘下下身拿出隱秘地方,微微有些刺痛,待狼墨塗抹上藥膏好,陣陣清涼散開,江晴卻也不覺得疼。
“有些,不過睡不着。”江晴嬌憨道。
她曾想過萬種可能,如果狼墨不出現她該怎麼辦?這一切,隨着狼墨的到來,她都放棄了!她只願做個依附着他的小女人,過着安穩無虞的小日子。兒女雙全,斜睨着手臂間的寶寶,江晴笑意開懷。
“對不起!”狼墨緩聲道。他似乎又一次食言了,總是說會好好照顧她,卻一再食言。想着,狼墨神情懊悔,很是自責。
江晴輕搖着頭,說道:“墨,這與你無關!”
“森,該死!”狼墨厲聲道,目光森寒瞥向禁錮在遠處的森。
此時此刻,森蜷縮着身體,敬畏睨着狼墨。狼墨冷酷無情的黑眸不帶一絲感情掠過她身體的時候,她只覺得像是遭遇千刀萬剮,痛,痛徹心扉。森,不,也許該叫信。森主人格已然被信這個第二人格吞噬了,現在的森更應該叫信纔對。
“她不是森,是信!”江晴湊近狼墨,小聲道。
目光悄然落在骨面身上,正愁着不知該如何打發骨面以及他身後的巨象部落,而今信的出現恰好給了這個機會,就算廢物利用都能得到回報。不說巨象部落的威士忌酒,單就小麥就值得動刀動槍。
一聽,狼墨神情驟變,淡漠目光掃過森,問道:“怎麼回事?”
“森說她是信,今天你走後不久,她突然闖到家裡說你出事了,將我騙到南邊林子。空察覺到不對勁追了上來,她直接拿出弓弩攻擊空……”江晴小聲,將今天發生的點點滴滴一一告知了狼墨。頓時,狼墨看向森的目光變得晦澀不明,不管是森還是信,傷害同族是叛族的大罪,難逃一死。
然則,聽着江晴話裡意思,打算用她作爲籌碼跟骨面交易。
這事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既然被他們發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青丘之地就會知曉他們的存在。當然,能拖久一點,就隱瞞就一點。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至於鳳鸞這邊,狼墨自有對策,他不相信當年天雲避居部落沒有鳳鸞的插手。就因這一點,鳳鸞虧欠天雲,拿天雲做噱頭狼墨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今天,要不是天雲瞎鬧,催命。
江晴不會早產,差點鬧出性命,這事他全都記在心裡。
別以爲吐幾口血,他就能輕易饒過。
敢害得江晴吃這麼多苦頭,天雲不死也得脫幾層皮才行。
“交給我處理!”狼墨輕撫着江晴的臉頰,柔聲道:“要不要休息下?解決掉這裡的事,我立刻帶你回桃源。”
“不用,就算想睡也睡不着。”江晴搖搖頭,只想着儘快回桃源,樹林溼氣太重,對她和寶寶們都不好,奈何事情沒解決誰都走不掉,頭疼。好在狼墨這次帶的人多,就算動手也不至於落在下風。
要不是考慮到除掉鳳鸞這些人,會引來氏族,江晴忍不住猜測狼墨很可能第一時間就會動手。將這些人全都抹殺,以免曝露桃源所在,惹來大禍。
“咻咻——”
兀然,一聲異樣的獸聲鑽入衆人耳尖。頃刻間,所有人立刻丟下手上的食物,警戒防備起來。此刻前竟然毫無所覺,能靠的這麼近而不被人發現,只怕不是猛獸也會是兇物。
“發生什麼了?”江晴問道,見衆人神情嚴肅,頗爲擔心。
狼墨沉着臉,森冷道:“王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