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下,我們啓程——”江晴拍板道。
瑪德麗雅一走,如果世界樹葉真被她失了手段。想必,用不了多久比蒙族維多利亞一行人就會來到烈焰崖。雖然心底憋了一肚子氣,江晴卻不是莽撞之人,她明白如何取捨才能獲取更大的利益。
話落音,衆人紛紛起身收拾行囊,或準備食物。
大長老緊盯着那張地圖,像是想看出什麼花來,連江晴走近時都沒有發現。
“大長老,可曾發現什麼?”江晴問道。
隨意將垂落的髮絲挽好,露出白皙的脖頸勾勒出完美的弧形。烈焰崖不比黑水沼澤,地面溫度完全與赤海沙漠時相仿。江晴等人腳上的獸皮靴穿着極熱,地面溫度高又不能赤腳,左思右想,他們只能選擇將獸皮靴剪開,露出腳背部分。
大長老手在地圖上勾畫着,擰緊眉頭,說:“這地圖還有些怪,可具體哪裡怪我又說不上來。”
說話間,不覺輕搖着頭。很顯然他內心深處狐疑地圖的真實性,卻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地方違和?畢竟,當初是他最先發現獸神令上那些圖紋的古怪之處。將其合成一張地圖,但上邊卻沒有真正標註獸神棲身之所,彎曲的河道真的是指幽冥河?
懷着困惑,大長老這些天精力全都投注到這地圖上。
“哪裡怪?”江晴心驚,顧不得臉上未乾的水漬,湊近大長老面前的地圖打量端詳了起來。
大長老伸手,指着那彎曲之處被瑪德麗雅認定爲幽冥河的地方,開口道:“這彎曲起伏的地方,我感覺不應該是幽冥河。幽冥河,那可是連獸神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我不認爲獸神會在那裡落腳……”
幽冥河,其可怕之處。
莫說他們心生畏懼,那可是連獸神都不敢涉足靠近的領域。
瑪德麗雅當初說這處是幽冥河時,大長老是不認同的。但,如果這彎曲起伏的地方如何不是河道,那又能是什麼?這纔是大長老真正想不明白的地方。天空之城幅員遼闊,廣袤無邊,真正與地圖上繪畫相符的地方卻不多。可惜,他腦海中記憶不夠清晰,抑或瑪德麗雅隱瞞了什麼?
“難道瑪德麗雅撒謊了?”江晴冷冷道。
一開始,瑪德麗雅接近他們就沒安好心,贈送世界樹葉更是居心叵測。是以,如果她在地圖上面撒謊自然不足爲奇,大長老雅鹿雖然是冰之一族,同樣繼承了獸神的意志。他們身體裡流淌的血脈之力卻遠遠不如瑪德麗雅這些冰霧精靈,同理大長老對天空之城的記憶也不如瑪德麗雅鮮明生動。
“撒謊?”狼墨沉着臉,注視着瑪德麗雅遠去的方向。幽幽語調,無端地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陰森感,就似隨時可能會張開血盆大嘴狩獵的猛獸,周遭散發開嗜血暴戾的威壓。
雷丁搖頭,否決道:“她應該沒撒謊,當初提到幽冥河時她神情很激動,不像在撒謊。如果,這彎曲起伏不是指幽冥河,那又該是什麼?我們最好能夠趕在瑪德麗雅回過神前弄清楚,這地方既然毗鄰烈焰崖,距離多半不會太遠。其實,不管是不是幽冥河,我祈禱不會是黑水沼澤那個可怕的地方就好……”
實際上,這些地方在雷丁眼裡看來,都不如黑水沼澤那裡可怕。
聞言,江晴等人一驚,驚愣之後又恢復了鎮定。
不由得,認真思考起雷丁話裡的意思。
少頃,摩卡他們將東西盡數準備打包好,只剩下迪迪森忙碌收拾着新採摘的藥材。
這邊,江晴他們左思右想沒能從那張地圖上看出些什麼,只得放棄。
“小心點,不要被這些喬木劃傷。”迪迪森叮囑道。
“怎麼說?”江晴揮劍,斬落擋在身前的枝條。這些喬木與死亡之森和雪龍嶺都略有不同,樹幹、枝條就連樹葉間都長着一層細密的絨毛,仔細一看,這些絨毛並不是真正的絨毛,而是一根根細小繁密的紅色倒刺。光看着,都覺得扎人。
“這些倒刺上有輕微的毒素,扎破皮可能會中毒。”迪迪森謹慎道。出發時,他特意讓衆人將全身都包裹得密不透風,就是爲了防止蟲蟻啃咬。對他們來說,天空之城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任何輕微的疏忽,都可能讓他們陷入致命的危機。
瑪德麗雅幾人不以爲意,大手大腳走進叢林真不知該說他們大膽還是不要命?!
“這地方真夠麻煩!”蛇姬唏噓道。每一步,不比當初在黑水沼澤輕鬆,這種處處小心謹慎的緊繃感,就算當初在死亡之森都沒有這般認真過。蛇姬最不喜這種謹慎,是以總覺得不自在,像是四肢百骸都被某種無形之力束縛了一般。
“別抱怨,小心無過錯。”雷丁嚴肅道。
“噫!有東西跟着我們?”忽而,走在最後的蘭斯低聲道。
江晴腳步微頓,細細感受了一下,微笑道:“蘭斯別驚動它,是昨晚那個小傢伙。”
“它有什麼用?”蘭斯好奇道。
“有這個——”江晴擡手,從懷裡將那塊兩指大小的晶石拿了出來,笑道:“小傢伙手上有晶石,這些晶石雖然不知道哪來做什麼,但瑪德麗雅很想要。我想,應該是不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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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怎麼不是土黃色的?”雷丁啞然道。其實,江晴讓蘭斯不驚動小傢伙的時候,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昨晚江晴那古怪的表情,他都記在心裡。只是,萬萬沒想到江晴竟然拋出這麼大個驚喜。
江晴聳聳肩,淡然道:“不知道。”
雷丁伸手,接過江晴手上的紅色晶石,不覺好奇打量了起來。迪迪森問他要了塊土黃色晶石拿來研究,不過好像進展不大,那晶石看似溫潤卻很難切割,更別說將裡面的能量引到出來。
“這,怎麼越來越熱?”亞瑟不耐煩道。他對晶石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偏高的溫度讓他顯得有的焦躁。不時擡頭瞥向狼泊臂彎間的安傑拉,神情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