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速歸、京變(五)

孫惟高不再猶豫,徑直前往御史臺,見了章漢,二人分別坐下。

“孫翰林,晏溫賊子如何反應?曾有懷疑?”章漢瞅得屋中無人,便急匆匆地問。

“晏溫待我禮遇有加,談笑歡愉,對我沒有半點戒心。”孫惟高輕鬆地回答。

“他可有說什麼話?”章漢眉目稍展,繼續問道。

“他說已令宰相陶大人保舉我入中書議事,次日便可領受官印,將掌大權矣。藉此威名,拉攏人心,此真乃天賜良機!”孫惟高拍掌道。

章漢聽了這話本也高興,可轉念一想,暗自躊躇:‘晏溫待斯庸不薄,如他進了中書省,恐怕……’

“唐卿,你怎麼反倒鬱鬱不樂呢?”孫惟高見他眉頭緊鎖,目光呆滯,心下深覺奇怪。

章漢猛省過來,慌忙捋須笑道:“沒有,一點沒有,這是個天大的好事啊。不過我看這中書省,待幾日再進無妨。”

孫惟高扯扯衣領,頓時嚴肅起來:“章兄的意思?”

章漢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思慮片刻,只搪塞說:“朝政皆是柳黨把持,孫翰林素無尺寸之功,一下子升到中書,定會招到四方猜忌,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難免被人捕風捉影,不太好辦。不如現在名低權微,不會成爲衆矢之的。”

孫惟高只嘆口氣,別的話也不說,點了點頭:“那我就聽章御史之言,先找個理由,延緩入省之期再說。”

章漢消解了幾分擔憂,便陪着笑將孫惟高送了出去,見其走遠,便喚來身邊心腹筆吏,吩咐:“你去叫大理寺長官恭昭來,說東宮要問政,我要與他一同去議事。”

面對晏溫如此真情實意的招攬,是個人都會害怕,更別提爲了誅殺柳黨、如履薄冰的章漢了。他太恐懼孫惟高會臨陣‘變節’,鑑於這點,自己必須要留住一個後手。他找來恭昭,是有一番道理的:其一,這恭昭本宗寒門,在柳黨入京前便居此職,官道亨通,幾有青雲直上的意思;可惜柳鎮年一進城,便開始大肆封賞黨羽,朝廷要職自然輪不得外人插手了,使得他鬱鬱寡歡,這點可資利用;其二,御史臺因公事原因,與大理寺常常公文交接,府上官員下吏都混得廝熟,故也好招攬過來。

他和太子打好招呼,即與恭昭進了東宮偏殿,殿上卻空無一人。

恭昭心怯,頸上生汗,轉頭看時,甲士已將大門緊閉,不容再有退路了。

旁邊的章漢卻神色自若,忙令恭昭坐下。恭昭但覺腦袋裡一陣暈眩,顫顫巍巍地坐了下去。

章漢笑道:“恭卿平日決斷獄訟,殺人都無懼色,現在怎麼面如土灰啦?”

“我不跟唐卿說笑,”恭昭驚恐萬狀,“你不是說和太子面議嗎,殿下不見蹤影,總不是騙我吧……”

“要騙還真不是我騙你,”章漢道,“殿下有言,待吾與公商談融洽了,再出來說話。”

恭昭知道木已成舟,遂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地坐那兒問:“不知章御史欲託我何事呀?”

章漢往脖子上一抹:“我所爲誅殺奸黨一事。”

恭昭一嚥唾沫。

“近來柳賊遠去南京,城中無人,正可施興復大計。此陛下聖意,太子亦明白,故敢驅股肱之臣,爲之拼死。望恭大人能助一臂之力,匡救基業!”他慷慨激昂地勸道。

恭昭還是十分爲難,章漢乾脆拿出另一套詞來:“大理寺手握大權,和我這御史之位差不了太多,柳黨眼饞的很哪。如果恭大人不願起事,早晚得被柳黨趕下臺去,那時,災禍難免降在您的頭上……”

“那好,”恭昭一攤手,“說罷,您教我幫什麼忙?”

“這次政變,孫翰林也是一同參加。但晏溫對他真是愈加好了,更準備提拔他進中書;我方纔試探於他,看其優柔寡斷,似乎在念晏氏的情分,這可不行。到時候我和太子在東宮,恭大人負責監視外面的情況,如果斯庸反水,你便火速來援,準備發難。”

恭昭心想:‘孫惟高和他密謀造反,都免不了受其懷疑;如此脆弱的同盟,能成就什麼事業!可若我嚴辭拒絕,萬一太子政變未遂,抑或賣了唐卿,仍舊坐這個儲君的位子,那我不就與太子交惡了?’

“您還不答應?我再告訴你,徐王也參加了這次政變!”章漢輕搖竹扇,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恭昭終於咬了咬牙,一拍桌子道:“恭某恨透了柳狗,早想把他們斬殺殆盡了!快請太子出來,我願跪拜從命!”

章漢微笑點頭,用餘光朝裡屋一乜:“請殿下出來吧。”

但見太子捲開竹簾,從內走出,誇讚恭昭道:“恭卿果是條漢子!”

恭昭見了太子,轉身便拜,慌忙叩了幾個頭:“東宮殿下神機妙算,臣焉敢有二話!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臣來東宮此事,未曾報與晏溫知道,如若被柳黨覺出臣下隱瞞,必會起疑心啊。”恭昭眼珠子一溜,說道。

太子正想答應,章漢卻踏步上前,朝前者擺了擺手:“殿下,恭大人此言雖有幾分道理,然若真稟報了柳黨,他們第一時間就會防備。與其早些告訴,不如晚些告訴,以免將先發制人的機會徒送他人。”

恭昭本懷着保命的心思說出這話,一聽章漢反對,十分心虛,連連附和:“小的失言,還是章御史技高一籌。”

“二卿都是國之忠臣,也沒誰高上一籌,”太子看到他倆競上諫言,大爲滿意,“都回去吧,注意別被柳黨看見嘍。”

“臣等遵命!”

恭昭回到官署,並沒放棄稟告晏溫的想法。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僅憑太子等人的一腔熱血,只會葬送了自己的命運,他絕不想跟着這幫傢伙陪葬。向晏溫通風報信是必須的,但又要保證不被太子等政變派瞧見,達成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效果,讓自己在兩處勢力的壓迫下屹立不倒;因此,他想出一個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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