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年舊事—圈套

春去秋來,幾個月後,沈如兮榮封郡主,封號:永樂;國安公主被禁於府邸面壁思過。

在這短短几個月當中,沈如兮的手段連翡翠都心生懼意。沈如兮到底做了什麼,還要從翡翠表忠心那天說起:

在那天晚上,沈如兮和翡翠的談話之後,翡翠回臥房休息後,第二天早晨天剛明,四位婢女被叫到內閣。

直見沈如兮坐在主位上,頭挽靈蛇鬢,略施粉黛,顯得嬌小動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瑪瑙這樣資歷深厚的人都不寒而慄。

“小姐!”四位婢女整齊化一,畢恭畢敬。沈如兮看着,宛然一笑。

“起來吧。”

“是!” 四位婢女雜然起身,駐立原地。沈如兮端起茶盞,同往常一般用茶蓋撥了撥上浮的茶葉,小品一口,用着餘光看着東珠四人。

“今日叫你們來也沒什麼大事,”沈如兮放下茶盞,面容柔和“只是吩咐你們一下,以後翡翠就是我的貼身婢女,就由她來近身伺候,你們不經我應允不得踏進內閣。”

“是!”

“都下去吧,翡翠你搬到內閣旁邊的側室吧,畢竟也是我的貼身婢女,住的也不能太寒酸。”

“謝小姐!”翡翠屈膝行禮,面帶笑意。

“好了好了,都退下吧。”

“是!”

四人踏出內閣,東珠便攔住翡翠“你做了什麼?”

“什麼,我做了什麼?”翡翠故作不明。

“你那天晚上到底和沈如兮說了什麼?你爲什麼會被提爲貼身婢女?”東珠氣勢洶洶,步步緊逼。

“跟你有關係嗎,嗯!”語罷,翡翠轉身便走。東珠剛想上前卻被瑪瑙攔住,瑪瑙向她搖了搖頭,東珠低下頭,長息,像瑪瑙點了點頭才做罷。

晌午,翡翠在東珠三人的注視,寶搬去側室,翡翠把行李往桌上一放,便立馬趕到內閣。

“來了,坐吧。”這見沈如兮躺在軟榻上,悠哉悠哉的看着書“都打聽到了什麼?”

“皇上下個月要去百政殿與二王爺文王—沈持之談話,會經過蓮閣,其他時日,並不路過蓮閣。”

“嗯,”沈如兮點了點頭“乾的不錯,下個月想辦法把國安公主請到蓮閣。”沈如兮把玩着一顆東珠,臉上露出絲絲玩味之意。翡翠看着沈如兮的神情,心中不僅爲那國安公主感到可憐。

“是,奴婢告退!”沈如兮 揮了揮手,翡翠踏出內閣。她悠然的走進側室,坐在軟榻之上,看着精緻的屋內傢俱,內心中對國安公主的一絲可憐也消失不見。

時光流逝似如流水,一個月很快的過去…

“公主駕到!”在小太監尖細的聲音中,沈雲愁踏入蓮閣,笑容掛在臉上顯得格外高興,可她卻不知她踏進的究竟是“地獄”還是“天堂”。

“參見公主殿下!”

“不必多禮。”

“謝公主殿下!”沈如兮踏着蓮步向沈雲愁走來,姐妹二人走進內閣雜然落座,翡翠奉上兩杯碧螺春,低頭站在一旁。

“妹妹可是換婢女了?”

“是呀,怎麼姐姐看上這丫頭了。”

“非也,只是可惜東珠那丫頭原是極好的。”翡翠聽了這話,手背上撓出了幾道血痕,低頭冷笑,沈如兮像是看出了翡翠的不對勁。

“你們先下去吧!”除了翡翠外的婢女並沒有動而是看向了沈雲愁。

“下去吧。”沈雲愁揮了揮手,婢女們才紛紛下去,沈如兮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垮了,此時,屋內只有她們二人,安靜至極。

“姐姐何不先品品茶。”沈如兮手做請勢,沈雲愁自然端起茶盞,小品一口。

“妹妹的茶竟比我府裡的還要好上三分。”

“姐姐說笑了。”語罷,端起茶盞品茶。沈雲愁這時打量了沈如兮一番,一身素衣並不華麗,頭上一根鐵簪倒是吸引了沈雲愁的目光。“那鐵簪看似古樸但卻是玄年寒鐵,做武器是極好的。可那鐵簪的樣式卻是幾年前流行的款式,一般這種款式大的人都是如母親一般大的。如兮還未笄禮又怎會帶這種簪子,況且還是玄年寒鐵,她從哪裡得來…”沈雲愁想到這兒,不禁眉頭緊皺。

“姐姐怎麼了,怎麼還皺起了眉頭,時如兮辦錯了什麼事?”

“並無,只是看妹妹頭上這簪子…”

“一根普通的簪子罷了,姐姐怎麼還皺眉了呢?”沈如兮打斷了沈雲愁,取下了頭上的簪子,三千青絲紛然落下。“給姐姐鑑賞一下,如兮想知道這簪子究竟是何神物就能入得了姐姐的法眼。”

“你慣會打趣我,” 沈雲愁接過簪子細看果然如她想的一樣。“這簪子是玄年寒鐵所打造,千金難得一求。”

沈如兮聽到這話一愣,她知道這簪子特別,畢竟是鎮國公常年帶在身上之物。可卻沒料到這簪子的材質,她不禁有些後悔,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

“這簪子竟如此珍貴,放在如兮這可有些暴殄天物了。”沈如兮悠悠道。

“那妹妹可否將簪子贈送給姐姐,這玄年寒鐵用來做武器最爲合適。”

“抱歉姐姐,這簪子對如兮有特別的意義,恕不能贈。”

“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沈雲愁臉上流露着可惜之色,她那着簪子,剛要放下“叮—!”的一聲,簪子斷裂,應聲落地。

“啊—!”沈如兮跪坐在地上看着那斷裂的簪子“姐…姐姐,你怎可…”

“小姐,你們沒事吧!”翡翠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斷了沈如兮的話語。在沈如兮尖叫之時,翡翠就知道,好戲開場便立馬做出了配合。

在屋內,沈雲愁發應過來道:“沒事,都不許進來!”語罷,她看着地上的簪子和發愣的沈如兮,不知如何開口。

半晌,沈雲愁才緩緩開口“妹妹,這…這我也不知爲何會…”

“姐姐!”沈如兮打斷了沈雲愁“就因爲妹妹不肯贈予你,你便要毀了這簪子嗎?”

“我沒有!我那隻會變成這樣。”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屋外的翡翠像衝進內閣卻被白芷等人攔住。

“你們幹什麼?”翡翠怒瞪着她們。

“公主有令,任何人不許進。”此時無論是屋內還是屋外,皆是爭吵不休。

“皇上駕到—”這時,總管太監—齊公公聲音傳進屋外每個奴僕的耳中,衆人齊齊跪拜。

“參見皇上—”

“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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