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細膩有光澤,多年的鍛鍊凸凹有致,配着這套荷葉邊內衣,很像一條滑溜溜的魚。
靜雅自己在屋內走來走去,轉來轉去的,照着鏡子,十分開心,許久都不敢如此照鏡子了,在宮中誰敢如此的明目張膽,不被斥責就是輕的了,重則就是捱打挨罰的。
看夠了,又去換上另外一套,反正這裡幾十套,慢慢的換着穿,慢慢的欣賞吧。
靜雅剛換了一套紅綢繡着大朵牡丹的三點式,正在欣賞,突然一雙手從背後自腰間緩慢伸出,往前扣在一起,身後黑漆漆一團不見人影,靜雅不敢低頭看,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該不會是有色鬼被銅鏡招來了吧,以前李福經常說銅鏡中住着許多色鬼的。
想要轉身去看看老四是不是還睡着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轉過去脖子一看,完了完了,被子還是隆起的,老四分明還在酣睡着。
不由自主的就顫抖了起來,靜雅話都是不成調了“有話,話,好,好好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啊,你已經死了,可是我還活着,咱們,是陰陽相隔的,這樣不太好。等到明天,我吩咐人去買幾個嬌俏的美人燒給你啊,是靜雅在此胡亂炫耀,色鬼大爺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吧!”說完雙手合十,不停的晃動,腰間的手果然一點一點的抽回去了。
漸漸的就隱藏在一片黑暗當中,靜雅這才吁了一口氣,腿都嚇軟了,輕聲叫道,“老四快醒醒,快醒醒啊。”
老四還是酣睡不醒,靜雅走到牀前揭開被子一看,哪裡有人,只是自己的胖胖枕頭躺在裡面。
“老四”靜雅自言自語道,脖子後面卻傳來了吹氣聲,靜雅往後斜了斜眼睛,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啊的叫了一聲,就往被窩裡鑽去,叫道,“色鬼大爺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房中傳來一陣尖利的笑聲“我捨不得走啊~~~”靜雅嚇壞了,老四也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黑影一動,抖落了身上蓋着的斗篷,原來是老四在裝神弄鬼,他嘿嘿一笑,恢復了自己的腔調“我捨不得走啊。”
靜雅大怒,有這麼開玩笑的嗎,飛起一腳踢了過去,被老四捉在手裡,牢牢握住“半夜三更,你自己在那邊搔首弄姿的照鏡子,就很駭人了,還怪別人作弄你?”
老四湊近了些“不如咱們按照額孃的意思吧”靜雅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已經同這‘裝神弄鬼’的人滾到一起去了。
拳打腳踢的,外帶撕扯抓咬的,也沒有能把老四撕巴下去。
天亮之後,老四先起了身,吩咐人進來伺候,命翠竹把藤條箱子收拾起來,依舊放在櫃子裡,再把屋子都收拾乾淨,老四臉上猶自有着靜雅的抓痕,看起來頗爲滑稽,對着鏡子照了照,穿戴整齊就出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靜雅才悠悠的醒過來,恍然覺得昨天就是一場夢,頭有點痛,可是夢境好真實啊。
等到眼角掃到了老四的褻褲還扔在枕頭哪裡,這才反應過來,根本就不是夢,是真的,臉上一陣羞慚,不肯起牀了,還是繼續躺倒。
翠竹在外面催了好幾次了“格格請起身,看看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叫了數十次,靜雅纔起來梳洗了,往前廳去了。
老四不在內堂,靜雅吁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拿起旁邊碟子裡的點心餑餑就吃起來。
老四此刻在書房中處理公務,繁忙的很。
這兩天倒是相安無事,第三天,詠荷又來了,照舊拎來一個大大的食盒。
“不勞姐姐如此費心了!”靜雅假裝客氣道。
“娘娘吩咐的,也不麻煩。娘娘說,怕你這個小饞貓在四府裡聞不見御膳房的香味,特意吩咐送來的。”詠荷一邊拿菜一邊笑着說。
末了,還是一壺美酒,同上次的一模一樣。
靜雅覺得臉上一陣難堪,有些火辣辣的,轉眼看去,卻看見老四似笑非笑的眼睛,更加覺得難堪。
詠荷似乎並不知道內中乾坤,盈盈的給靜雅斟了一杯酒“嚐嚐看,娘娘說這次的是加了桃花瓣的,特別好喝。”
靜雅喝了一杯,咂咂嘴吧“確實不錯”然後擰開酒壺,對着壺嘴咕咚咕咚把一壺酒全都灌了下去。
詠荷愣了愣“怎麼如此喝法,那還不把人給喝醉了?”說完就要過來扶靜雅。
四福晉淡淡的說:“詠荷姑娘該回去覆命了吧。”扭頭示意翠竹送詠荷出去了。
靜雅心中十分鬱悶,沒有想到會受到如此待遇,萬般的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丫頭們扶着回了靜心居,喝了些茶水,還是覺得肚裡火辣辣的燒得慌,這酒勁真大,靜雅心想。
天色剛暮黑,老四就過來了,靜雅正在氣頭上,還在酒勁上,橫看豎看老四都覺得極其的不順眼。
揮拳就打了過去,一個站立不穩,反而是跌倒到了老四的懷中,這一夜依舊是春宵苦短。
早起,老四悠悠的說了一句“昨天的酒中沒有藥。”
“什麼?”靜雅再次愣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真的是桃花酒”老四笑了笑“不過是你自己吃多了,醉了,才以爲跟上次的一樣,嗬嗬。”
“你怎的不早說?”靜雅氣急敗壞。
“我既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柳下惠,作甚麼要說出來?”
看着那一副無賴的表情,靜雅徹底無語了!
這些日子,天氣漸漸的有些秋涼了,宮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和按部就班生活。
德妃協助六宮事宜已經多年,操辦的自然是井井有條,無論主子丫頭都是規規矩矩的生活。
只有靜雅是個例外,一天到晚的遊手好閒,閒逛各宮。反正也沒有什麼正經差事可做,德妃索性也不去管她,任憑摺騰,還能翻轉了整個後宮不成,再說了靜雅是康熙的開心果,十分博得聖顏歡悅,皇上高興了,宮中自然更加的太平。
因嫌格格身份不得自在,靜雅命一個小太監取一套衣服過來換上,翠竹給自己梳了一條油光水滑的辮子,再帶上帽子,誰能瞧得出來。
六宮之中,深深紅牆,也難掩靜雅的好興致!正在前面蹦躂的歡,放浪形骸的,忽聽三聲靜鞭響起,靜雅心裡一驚,莫非皇上途徑,四下裡尋望過去,只見身後不遠處便是龍輦了,急忙蹭到牆根那裡跪着,頭垂的低低的,差點扎到地裡面去。心裡一直默默唸叨“趕緊過去吧,趕緊過去吧。”
誰知道真是不想什麼就偏來什麼,康熙一擺手,龍輦停了下來,他轉向靜雅道,“你是哪宮的小太監?”靜雅心裡暗道糟了,不能被他們發現,只好捏着嗓子說:“奴才,奴才是小蘭子,永和宮中當差的。”
本來是女聲,又捏了嗓子,聽起來格外的尖細和彆扭,康熙不禁好笑的皺了了眉頭“爲何說話如此腔調?”
天啊,這可如何回答,靜雅心中一慌,哪裡敢擡頭說話,只得胡謅“奴才,奴才是打小就進了宮,不曾變過聲,所以,所以纔是這個調調。”康熙又是一擺手,魏珠上前說:“小蘭子是吧,跟着一同伺候皇上去,麻溜兒的給站到隊後去。”
小蘭子爬起來,頭還是垂的低低的,往隊伍後邊走去,冷不防腦袋後面的辮子被人揪住,好疼,擡眼一看,正是十四戲謔的目光“小。。。。蘭子?”靜雅衝他噓了一聲,伸出食指嘴邊晃了晃,示意他不要聲張,這才放開了手,被十四一把扯在身邊同走,只覺得渾身彆扭,芒刺在身一樣的難受。
此次的目的地是練武場,正好十三和十四的師傅喇布將軍來了,他可是康熙的老相識了,兩人感情很好,康老爺子一高興,就要試試兒子們的武藝來,興致勃勃的要去練武場比試一番,隨命諸位皇子一同前行,連腳微跛的老七也來了。
康熙文武雙全,對兒子們的教育也是很嚴格的,不禁文要得,武更要得,就連瘦巴巴的老四還上過戰場,劍術非凡。
衆人浩浩蕩蕩的向前走去,後排的小十六扯着靜雅的衣角“雅兒姐姐,你做什麼又穿着太監的衣服。”靜雅用手使勁抽出自己的衣服“回主子的話,奴才小蘭子”看來是打死不肯承認了。
十四心想,小樣兒的,一會要你好看。
喇布將軍身材魁梧,體型碩大,一身的武功本領,具有武夫的通病,大大咧咧的,粗狂豪放,不拘小節,對於十三甚是寵愛,多次在皇上面前誇獎他。
到了練武場,衆人熱熱身,來了好幾場對決賽,十五十六親哥倆先上去打了一場,人雖小,拳頭也嫩些,招式卻是毫不含糊,虎虎生風,拳拳有力。看的很過癮的。
接下來就是十三和十四對決,兩人都習武,且出自同一個師父,招式路數基本相同,能拼的就是耐力和智力了。
幾圈下來,很明顯的十三佔了優勢,瞧出了十四的一個破綻,一拳揮出,十四出局了,兩人互相抱抱拳,下來了。
期間靜雅一陣狂叫點評,一會說:“快,左勾拳”一會又說:“掃堂腿啊,白骨爪啊”十分的帶勁。
十四抹了把汗水,向着皇上道,“兒臣久聞小蘭子公公大名,乃是宮中藏着的高手,懇請皇阿瑪讓小蘭子公公與兒臣比試一場如何?”
十三也搶着道,“還是由兒臣與小蘭子一較高下吧”他怕十四出手不知輕重傷了靜雅。
喇布拈着鬍鬚“看來這小蘭子公公功夫了得啊,十三十四阿哥均知曉大名啊。”靜雅心中一轉,上前稟報“阿哥們乃是金貴之身,俗話說拳腳無眼,倘若傷了他們,豈不是奴才的罪過,不若請讓小蘭子與喇布將軍一戰如何?”
這齣戲聽起來貌似不錯,喇布將軍大戰小蘭子,肯定是一場好戲可看,康熙的旨意準的很是痛快。
兩人上了擂臺,抱了抱拳,互相打量了幾下,喇布將軍看着這小太監身量瘦小,體型單薄,面無三兩肉的,心裡先犯上了嘀咕,這也能是個高手,滿心裡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