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宿醉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蘇禾扶着腦袋醒過來的時候覺得頭疼,嘴巴幹,腦袋跟漿糊一樣特別難受,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踢了踢躺在旁邊的齊子風。

齊子風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 眨眨眼, 帶着霧氣的眸子竟然讓他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怎麼了, 媳婦兒?”

蘇禾覺得她被齊子風萌到了,剛剛擦眼睛的動作太有愛了有木有,不過她依舊覺得不舒服, “我有點不太舒服。”

齊子風一聽,媳婦兒不舒服那還了得, 忙火燒火燎地撩開身上只剩一半的被子下牀準備找醫生過來看看, 他掀開身上的薄被, 露出□□着的精壯胸膛,身上只穿一件深黑的平角內褲, 踩在地上的時候露出修長有力的四肢,“我把周大哥叫過來給你看看。”

蘇禾臉色微微漲紅,眼神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瞄,“不,不用了吧。”

被身後火辣的視線盯着齊子風哪能注意不到, 他大方地換了個方向以供蘇禾觀賞, 笑容曖昧, “我渾身上下媳婦兒哪點沒看過, 媳婦兒可不要因此諱疾忌醫, 當然媳婦兒要想看等周大哥給你看完了病媳婦兒想看多少我都同意。”

他的語氣很是一本正經,害得蘇禾說不出話, 一張俏臉也被氣得火燒火燎,漲疼地緊。

齊子風不以爲意,快速地從牀邊拿起衣服開始穿,並且再一次覺得被老爺子拖去抽打一陣子也有好處的,至少這衣服穿得夠快,伸手附上蘇禾的額頭,臉色有些發紅溫度卻不高,“應該沒發燒,估計是醉酒的後遺症,待會讓周大哥過來給你看看。”

她的臉朝向一邊,仍舊不理他。

他轉身去旁邊倒了一杯水,喂到她的嘴邊,“先喝點水,又鬧什麼彆扭?”

蘇禾依舊不理,因爲內心氣憤,胸脯上下浮動,臉上如同染了一層誘人的胭脂,“你才鬧彆扭。”你全家都在鬧彆扭。

“好好好。”齊子風一連說了三個好,天大地大,病人最大,“我鬧彆扭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蘇禾就着齊子風大手喝完水,忽然覺得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於是臉又紅了。

什麼無理取鬧,蘇禾鄙視自己,明明是齊痞子秀下限惹的禍,他的錯就是他的錯,但是越在心底這麼說,蘇禾越覺沒底氣,難道真的是她在無理取鬧{{{(>_<)}}}

齊子風笑了,看着蘇禾糾結的小模樣笑得很欠揍。他轉身打開房門,給周逸深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讓齊大少火燒火燎的,沒起牀就被你喊來了。”周逸深趕來的時候穿着一襲醫生專屬的白大褂,眼神清潤,嘴邊帶笑。

齊子風把他讓進門:“周大哥,蘇蘇昨晚喝醉了,麻煩你給看看。”

“這有什麼好麻煩的,阿禾也是我看着長大的。”

隨後周逸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跟阿禾住一塊?”見他直接點頭,沒有絲毫瞞着的意思周逸深反而覺得無趣。

周逸深的父親是專門給老首長門看病的醫生,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作爲此人的兒子周逸深自然也從小在大院裡長大,他比齊子風大七歲,說一句看着兩人長大也不爲過。

蘇禾正在閉着眼睛糾結到底誰在無理取鬧。(閨女,你沒發現你已經被齊痞子帶偏了嗎)

齊子風走到她牀邊輕輕喊道:“媳婦兒起牀,讓周大哥幫你看看。”

蘇禾裝作迷迷糊糊地睜眼,正好對上在她看來周逸深高深莫測的笑臉,心中忐忑,“周大哥,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看看。”周逸深邊說邊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從手裡提着的箱子裡拿出一根溫度計,甩了甩遞給齊子風:“給她夾上,看上去可能有點發燒。”

齊子風接過將溫度計小心地塞進蘇禾的胳肢窩,蘇禾的臉又悄悄地紅了。

五分鐘很快過去,齊子風將溫度計取出來遞到周逸深手上,周逸深接過去對着光線看了看,轉身拿出聽診器。

齊子風有些着急:“有什麼問題嗎?”

周逸深失笑,戀愛的人總是傻瓜,讓他也想找個女朋友了:“還沒看完,你小子急什麼。”

齊子風不以爲意:“不是你媳婦兒你當然不着急。”

周逸深失笑,將聽診器探到蘇禾身上,來回循環幾次之後纔將聽診器拿下來,“沒什麼大事,只是輕微有些發燒,煮點薑湯喝下去再捂捂汗就好。”

周逸深想了想又說:“這裡畢竟是堇色,你還是帶她回去養病比較好。”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周逸深卡殼,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最終只是笑了笑。

“老大,出什麼事情了?”

早在周逸深穿着一身白大褂一進堇色的門口就有人通知林穆嶼,林穆嶼跟着通知的人到了齊子風門前才明白過來是齊子風找的周逸深。

“沒什麼事情,只是蘇蘇有些不舒服。”

林穆嶼跳腳:“不舒服,蘇禾怎麼了?”

“有點發燒,估計昨晚凍着了。”

林穆嶼放下懸着的心臟:“那就好。”

蘇禾在房間裡隔着門板聽衆人說話,因爲發燒的緣故她聽得並不清楚,只能從斷斷續續的語句中串聯出衆人的意思,越聽她越往被子裡鑽,大家都沒事只她一個人出問題,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周逸深緊接着囑咐了齊子風幾個需要注意的問題,然後拿起他的工具箱笑着問道:“給老爺子報喜沒有?”

“還沒。”齊子風有些蔫,“蘇蘇一直不願意讓我說出去。”

“我還以爲你小子搞定了。”周逸深攥着拳頭撞了下齊子風的

肩膀,“加油。”

齊子風笑道:“早晚蘇蘇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林穆嶼捂着肚皮笑了,“老大你好肉麻,哎幺喂,笑死我了。”

周逸深同情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笑得猖狂的林穆嶼和抱着雙臂、臉色黑成一片的齊子風,最後笑道:“我先走了,醫院裡還有事情。”

“麻煩你了,周大哥。”對於照顧他長大的周逸深,齊子風心裡一直懷着一份感激。

“不用,你還是回去看着阿禾吧,讓你送我你心思也不在這兒。”

齊子風見狀只好作罷。

“噗哈哈。”林穆嶼依舊笑得很開心。

齊子風黑着臉把林穆嶼拽出去,輕輕關上走廊處的房門,臉色黑黢黢的:“笑夠了。”

林穆嶼抹了把眼角:“噗。”對着齊子風堪比包拯的臉色,終於還是沒敢把那個‘哈哈’笑出聲,眼見他的臉色愈加深沉,林穆嶼忙諂媚笑道,“老大,老大,我不是笑你,我絕對不是笑得你。”

見他依舊黑着臉不說話,林穆嶼轉身扒向房間的門:“蘇禾,蘇禾救命。”

讓你喊救命,讓你打擾我家媳婦兒,齊子風暗沉着臉色拖着林穆嶼往陽臺走,中途正好遇到站在江蘺門前的鄭曜。

“曜子,曜子救命。”林穆嶼不死心地求救。

鄭曜視若無睹,繼續面無表情地駐守江蘺門前。

齊子風見鄭曜這樣子慢慢鬆開了拉着林穆嶼的右手,林穆嶼趁機偷偷溜了。

“曜子。”齊子風拍拍鄭曜的肩膀,“該放手時還是得放手。”

鄭曜木着臉:“你也覺得我應該放手。”

“我只是覺得你們不合適,當然,如果你堅持當我什麼都沒說。”

鄭曜那張面癱的看不出表情的臉上有一瞬間出現了痛苦的扭曲:“我是不會放手的。”

哪怕不覺得鄭曜跟江蘺最後會在一起,齊子風最後還是給自家兄弟送上了祝福,“加油。”

*

“醒了,起來喝點粥。”

蘇禾眨眨眼看到房間裡熟悉的裝飾有些驚訝:“我們回來了。”

“你發燒了,堇色那不適合休養。”

蘇禾會意點頭,在家裡她覺得舒服多了,接過齊子風手中的白粥,一勺一勺杳着,她很快喝了個底朝天。

他接過她手中的碗,又遞過去一碗薑湯,“把這個也喝了。”

“飽了。”蘇禾孩子氣地指指她的小肚皮。

“乖,這是薑湯,喝了感冒纔會好,我特地讓張媽做的。”

蘇禾瞪圓了眼睛,張媽又過來了嗎,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小埋怨,“張媽又過來了?那豈不是雲姨也知道了。”

齊子風眉角一挑,目露威脅:“難不成你還想瞞着我媽?”

蘇禾嘟嘟嘴,沒多少肉的臉頰意外地些孩子氣,病中的她可不怕他,“我只是不想這麼早就讓雲姨知道。”

齊子風看着她傲嬌的小模樣是既高興又生氣。

“對了。”蘇禾忽然想到,“我怎麼回來的?”

“我抱着你回來的。”

蘇禾臉黑了:“你怎麼能抱着我回來。”

齊子風邪惡地得瑟着:“我爲什麼不能抱着你回來,你可是我媳婦兒。”

⊙﹏⊙蘇禾無語了,就知道不能跟齊子風討論這種問題,“替我請假了沒有?”

“請了。”提到這個問題齊子風就覺得酸酸的,媳婦兒還說他對她沒什麼意思,明明很有意思,“他讓你好好休息。”

“那就好。”

齊子風心裡更酸了,暗暗決定一定要早點把蘇禾坑蒙拐騙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