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蘇禾立馬打包行李,想要重新搬回自家小屋,至少不用擔心人身安全,奈何齊子風早有準備,以身相逼,害得她根本不敢回去,就怕他一個激動化身爲狼再次撲上來。
蘇禾腹中的鬱悶之氣還是怎麼也消不下去,以前被壓暫且不論,以後難道還要繼續被壓一輩子?
蘇禾不甘心,各種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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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蘇禾原本的計劃是去N省有名的瀑布,順便可以看看周圍的熱帶雨林,找些設計方面的靈感,剛好孫小菲也要爲她的新裝發佈會找靈感,兩個人於是約在一塊,如今卻只能孫小菲自己走,蘇禾實在沒心情。
孫小菲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不但沒有責怪蘇禾,反而打趣她終於擺脫了二十三年女孩身,至於她這電燈,走得遠遠的比較好,打攪別人戀愛是要遭雷劈的。
當然,孫小菲也相信她要是敢把蘇禾拎走,去了N省之後估計她就不用回來了。
在機場送別孫小菲,蘇禾心情一直比較低落,當然剛剛吃到肉的齊大狗狗也一直盡忠職守的跟在蘇禾身邊,這好歹讓蘇禾被壓的那顆少女之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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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兩人的關係慢慢地往更加親密的方向發展,只是蘇禾依舊沒有完全原諒齊子風。
蘇禾打開出租車的門瞥見身後不遠處的男人,輕哼一聲。
‘彭’。
出租車門重重落下。
齊子風摸着鼻子後退一步,表情無辜的緊。
裝可憐,蘇禾暗道。
司機大叔笑呵呵地探出頭,“小夥子,聽叔叔的話,這媳婦兒是要哄的。”
顯然司機大叔把這兩人當成了吵架的小夫妻。
齊子風聽得媳婦兒三個字直接甜到心底,眼睛也亮的驚人,舉着雙手完全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叔叔說得是,媳婦兒我再也不敢了,媳婦兒那你就饒我這一次。”
蘇禾不得並不承認看到他傻乎乎的模樣她心軟了,沒好氣地撇頭不看齊子風搞怪的模樣,省得繼續心軟下去,“誰是你媳婦兒?”
“小姑娘,莫怪大叔多嘴,這人過日子嘛,磕磕絆絆是難免的,小兩口沒必要爲這些事生疏了。”
齊子風聽得心花怒放,亮晶晶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蘇禾:“叔叔,這本來就是我的錯,蘇蘇生氣也是應該的。”
司機大叔完全被齊子風的表現給收買了,樂呵呵地對坐在後邊的蘇禾勸道:“小姑娘眼光不錯,要珍惜吆。”
蘇禾恨恨地瞪了齊子風一眼,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乾脆道:“叔叔,麻煩可以開了嗎,我快要遲到了。”
“好咧。”
司機大叔邊踩油門邊伸出頭對外邊的齊子風喊:“小夥子加油。”
坐在車中的蘇禾看兩人這熟絡的模樣,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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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洋抱着一束色澤豔麗的玫瑰花站在蘇禾公司樓下,白色的純手工西服,精緻水晶袖口閃閃發光,偶爾往手上的腕錶看一下,嘴角勾出淺淺的微笑,說不出的瀟灑風雅。
接連看了幾次時間,他確定蘇禾不會出來,嘴角的笑意開始變得僵硬,臉上也露出一絲猙獰。
楚一洋這段時間過得可不太平,楚氏接連受到不明打擊,公司損失嚴重,楚父對他很不滿意,竟然讓楚謹插手公司事務。
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他算什麼東西,楚一洋暗恨死老頭,爲了穩定在楚氏的位置卻又不得不重新打起蘇禾的注意。
蘇家除了蘇老爺子只剩三個女孩,可以說娶了蘇禾就相當於娶了蘇家三分之一的家產,楚一洋最初跟蘇禾交往打得就是這個主意,現在重新追蘇禾也是爲了用那三分之一的財產穩定楚氏。
至於上次在咖啡廳兩人的不歡而散,他並不放在心上,女人嘛,吃味是正常的,哄哄就好。
只是蘇禾的驕縱跋扈實在讓他頭疼,在他看來,女人,就應該像宋薇薇一樣,溫柔小意,這樣才能惹人憐愛。不過等把蘇禾娶回家,怎麼收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這麼一想,楚一洋又舒服了,被花壓得痠疼的手腕也舒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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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一巴掌拍在正在整理材料的蘇禾身上,朝旁邊的窗戶努努嘴:“姓楚的還在外面,你真不出去?”
蘇禾翻着材料的手一頓,皺眉把紀緋推向一邊:“紀姑娘,您行行好,材料還沒整理完,您就別拿我逗趣了。”
至於外邊的人怎麼樣,原諒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可不想再跟楚渣男產生什麼聯繫。
蘇禾覺得有些奇怪,好馬不吃回頭草,依她對楚一洋的認識,楚大少再不濟也不會在她甩了他之後還回來。
楚一洋強烈的自尊心確實不會允許他這麼做,哪怕他認爲蘇禾只是吃味。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楚氏穩固,楚一洋的地位也無人動搖的情況下。
現在不但楚氏出了問題,他在楚家的地位也面臨危機,他自然不會放棄蘇禾這塊在他眼中已經到手的肥肉。
“姓楚的惹你生氣了?”紀緋小聲道。
蘇禾白她一眼,她現在纔想起,跟楚一洋分手的事情貌似知道現在除了她自己誰都不知道,“我們分手了。”
“什麼!”紀緋尖叫。
“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都消停消停。”
“對不起,孫姐,我只是有些驚訝。”紀緋忙低頭道歉。
孫姐也無意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還不快去工作。”
“知道了,孫姐。”紀緋邊往回走邊丟給蘇禾一個待會算賬的表情。
蘇禾搖頭。
……
“哎,蘇禾。”過了不一會,趁孫姐不注意紀緋又偷偷摸摸地摸過來,她捅捅蘇禾,“你們真分手了。”
蘇禾翻着白眼點頭,“真的,比真金還真。”
“那就好。”她悄悄地說,“我早就看姓楚的不順眼了,什麼玩意,當着你的男友竟然還對吳雅的投懷送抱來者不拒,你沒看見,吳雅剛纔在前臺囂張成什麼樣子。”
“她囂張成什麼樣子跟我沒關係。”蘇禾邊說邊翻着手上的材料。
紀緋摁住她翻材料的手,笑得賊眉鼠眼,“那,新的男友是不是上次來送你的那個,快說,是不是,是不是?”
提起齊子風,蘇禾臉黑了。
紀緋看她這模樣更加確定,有情況,絕對有情況,“快說。”
“站你的臺去吧,孫姐看過來了。”
維持半蹲姿勢的紀緋忙擡起頭朝孫姐那看去:,只看到孫姐低着頭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你敢騙我。”
蘇禾繼續白她:“你再待會看孫姐過不過來。”
額~紀緋憤憤起身。
“哪位是蘇禾小姐?”
盯着紀緋八卦的視線蘇禾快步上前,看着對方手裡的玫瑰花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蘇小姐,麻煩簽收一下。”
蘇禾上前簽字,邊籤邊問,“是誰送的?”
“一位姓楚的先生。”
蘇禾心裡有了些底。
“快打開,打開看看。”紀緋湊過來,“不會是外邊等着的那個吧,嘖嘖,他還真是不死心。”
蘇禾白她一眼,見大半個辦公室的人都在瞅着自己,乾脆接過花快步走回桌邊,頂着整個辦公室八卦,亞歷山大QAQ
“我猜的對不對?”頂着來自孫姐的壓力,紀緋光明正大的跟過來,八卦啊八卦,爲了可是付出大代價了。
蘇禾打開插在花叢裡的便籤,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紀緋也覺得這情形有點不對,難得靜悄悄的沒再說話。
蘇禾放下手裡便籤紙,觸及面前的玫瑰花覺得很煩,“紀緋,幫忙把它扔到垃圾桶。”
紀緋驚訝地小小張開嘴,說實話她還從沒見過蘇禾把厭惡表現的這麼明顯的時候,不過朋友就是朋友,她飛快地拿起玫瑰花扔到垃圾桶,拍拍手,然後飛回蘇禾面前等着對方答疑解惑。
只是蘇禾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紀緋也只好懷揣無限怨念離開,孫姐一直在瞪她,不走不行了。
半個小時以後
“哪位是蘇禾小姐?”
被徐靖那拿來的資料虐的頭昏眼花的蘇禾淡淡擡眸:“我。”
送花小夥一個激靈,頂着壓力道:“這是您的花,麻煩籤一下。”
蘇禾瞄了一眼他手裡跟半個小時之前如出一轍的粉玫瑰,伸手接過:“籤哪?”
送花小夥忙將手中單子遞過去:“這兒。”明明這姑娘沒生氣,怎麼他就是覺得這麼可怕呢。
蘇禾挑出紙條一看,果然又是楚一洋的道歉信,或者還有,她嘴角勾起一點諷刺,帶着施捨性質的複合信。
原來楚一洋等了大半天見蘇禾不出來就有些不耐煩,他自詡紳士風度做不出進門拖人這種事情,乾脆找了個附近的花店,蘇禾不出來它就給蘇禾送花,逼着對方出來,他則坐在蘇禾公司樓下的咖啡店,優哉遊哉地喝咖啡。
提起桌上的一大捧玫瑰,蘇禾輕輕巧巧地走到垃圾桶跟前,隨手一扔。
‘彭’地一聲,漂亮可愛的玫瑰花可憐地淪落到垃圾桶裡。
玫瑰是她最喜歡的花,但是這也分誰送的不是嗎?
跟着送花小夥過來的紀緋見狀嚥下剛想說出口的話,看着蘇禾淡漠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蘇禾生氣的時候這麼可怕,以前她沒得罪蘇禾吧。
又有大半個小時,再一束玫瑰按時送來,蘇禾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花扔到垃圾桶。
跟着過來的紀緋欲言又止。
“什麼事兒?”
蘇禾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靜地嚇人,紀緋總覺得這是火山噴發之前的徵兆。
“那個,姓楚的又來了。”紀緋嚥了口唾沫,“他找你。”
終於等不及了,蘇禾擰着秀氣的眉頭,嘴角帶諷:“讓他等着,我沒時間。”
蘇禾是真惱了,她很少有這樣生氣的時候,楚一洋的做法對喜歡他的人來說是浪漫,對蘇禾而言,他就像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蘇禾真恨自己當初怎麼招惹了楚一洋,真的是欲哭無淚啊。